第 243 章 驚天對戰

“執事,息怒,大事要緊。”那鬼修雙手抱拳,低頭勸道。

“葉某的家族只剩下一個人,你沒聽見嗎?”葉龍大聲吼道,一點面子都不給,甚至還有些動手的樣子,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個冥王強者,而是元嬰修士。

奇怪的是,這鬼修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些惶恐地說道:“執事息怒,我明白了。”

當即,對着身後的化神修士下令道:“沒聽到葉執事的話嗎?攻下蜀山,破開守山大陣。”

随後,每個修士也動了起來,仿若軍隊一般,動作有序,一個個拿出法器,恍若外星人侵占地球,拿出的法器,竟然是一把把槍,高科技産物,靈氣注入,頓時許許多多道光芒從槍口中射出,噴射在守山大陣上,包括化神修士,都開始攻擊,頓時,一陣陣的波動從守山大陣上傳出。

“加強陣法。”慧一面色嚴峻,開口吩咐道。

“是。”李浩答應一聲,便轉告身邊的弟子,讓他去辦了,沒過一會,陣法突然亮光大振,威力得到加強,一陣陣的攻擊,猶如泥牛入海,對陣法一點影響都沒有。

見此,鬼修對着身後的一個人吩咐着什麽,之後,這個人就轉身進入飛船之中。

慧一眉頭緊皺,想着李道一問道:“靈石還能堅持多久?”

“蜀山內所有的靈石,足夠撐上一個月。”李道一回答道。

“一個月?傳訊給其他的聖地,他們如何回複?”慧一繼續問道。

“目前為止,沒有回複。”李道一如實禀告。

聽到這裏,慧一突然感覺不妙,如此大事,其他聖地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莫非出了什麽事情?看了一眼葉龍,莫非是逆天盟?

還沒想透,就見葉龍乘坐而來的飛船啓動了,緩緩飛起,底部的金屬板慢慢打開,露出一門大炮來,這赫然是一門戰艦。

慧一心中暗叫不好,就看見大炮附近凝聚着龐大的靈力,一顆巨大的能量球在炮口上慢慢形成,恍如爆炸的前奏,先凝縮,在爆炸。

所有人都能看見,一顆蔚藍色的能量球,絢麗無比,在炮口下成型了,緊接着,這顆蔚藍的能量球猛地發射,轟擊在守山大陣上,頓時間,藍光取代了天地間的色彩。

同時,一股恐怖的能量爆發而出,使得整個守山大陣顫抖了一下,光彩也有些暗淡下來。

“不好,部分陣旗被震碎了。”李道一突然叫道。

慧一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陣法,若是仍由這飛船轟擊下去,這陣法連一天都守護不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出戰了。

慧一看着那飛船,搖了搖頭,說道:“早就聽聞科技法器對攻城的厲害了,沒想到今日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識了。”

“哼,今日我要殺人,你阻攔不了我。”葉龍陰沉地說道。

“道友太自信了,我蜀山雖然沒落了,但也不是想欺便欺的。”慧一冷哼一聲,拿出了一把劍,此劍一出,一股犀利的感覺便出來了,此劍非同一般,在劍身的中間,以綠色為底,上面繪着珍獸飛禽,而在邊緣,劍鋒犀利,細而明亮,劍柄也是綠色,同樣镂刻着一些珍禽。

“哼,蜀山的劍果然非同一般,這把怕是蜀山的青元劍吧,耶魯,你去會會。”葉龍冷冷地說道,對着旁邊穿着铠甲的耶魯說道。

耶魯嘻嘻一笑,站了出來,用不屑的眼神看向了慧一,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展露出來.

“渡劫中期?”慧一臉色一變,這耶魯竟然是渡劫中期,他只知道耶魯是渡劫修為,沒想到竟然已經修煉到渡劫中期了,他也僅僅是渡劫前期了。

慧一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一個他一直疑惑的問題,“道友身為渡劫修士,為何要聽從一個化神小輩命令呢?”

“嘿嘿,你知道什麽?”耶魯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後将頭盔給帶上了,将全身都保護起來。

“來吧。”一道無情的機械聲響起,之後,他便飛到天空。

慧一幽幽一嘆,同樣飛了上去,他驅動着飛劍,展開了進攻。

剎那,兩人鬥了起來,那随意的一擊,都能将一座山脈給徹底夷平,恐怖的威能,仿佛天都要塌了,那個個鬼修施展了一個護罩,将逆天盟的修士都護在裏面了。

耶魯使用的,是科技類法寶,兇猛無比,一把如同加特林的法寶,一道道靈光從裏面射出,轟擊在疾馳的青元劍上,阻攔着慧一的進攻,同時铠甲上有露出兩門大炮,不時地轟向慧一。

而且,不時還扔出一顆顆手雷,随意一顆,便能炸死化神修士。

“哼,你若想着拖時間,等待着別的聖地的支援,我勸你還是別有這個幻想了,別的聖地怕是比蜀山好不到哪去。”見到慧一只是極力防守,發現他想拖延時間,葉龍不由冷哼一聲,大聲說道。

聽到這話,慧一的心猛然一沉,果然,克洛界派來的修士并不止這些,僅僅這些,想要攻下整個第一人界,還不夠。

如今,慧一也只能期待其他的聖地不像蜀山一樣,留有底蘊,能夠将這些人給擊退吧,否則,整個人界都要淪陷了。

而蜀山呢,傳承了萬年,又怎麽能夠在他手中滅了傳承,他如何跟逝去的師傅等人交代,又如何對得起當初犧牲了自己,建立整個蜀山聖地的哥哥呢?

當下,他紅了眼,開始拼命了。

“一化萬千,萬劍齊發。”青元劍在空中一頓,猛然間,整個天空都是他的劍影,暫且停滞在空中,十分誇張。

耶魯隐藏在铠甲內的臉色也有些變化,當即也施展了絕招。

”毀天滅地。”手中的那臺加特林猛然一變,數十個槍口如同刺猬般,而加特林的後面,與铠甲鏈接在一起,能量開始凝聚。

“去。”慧一的輕聲一喝,帶動的是一片劍海,萬千劍影,猛地一動,密密麻麻地射向耶魯。

而耶魯狂笑起來,毫不畏懼,“來吧來吧。”

下一刻,加特林一陣抖動,數十個槍口猛然射出,無數道黑光射向了那萬千劍,短短片刻,天空滿是黑色的子彈。

“爆。”耶魯大叫一聲,頓時,連綿的火光鋪滿天空,而耶魯的加特林還未停止,繼續射出,這一次,射向的是慧一那個方向。

一時間,濃濃的火光釋放出黑色的煙霧,整個天空都一片黑煙,什麽都看不到。

葉龍毫不擔心,一個渡劫中期的修士,若是打不過一個渡劫前期,那就可以滾回去了。

當黑煙散去,可以看見,有很多的劍影,從耶魯那邊落下,還未落在地上,便消散了.

此刻耶魯并不好到哪去,铠甲上盡是痕跡,最嚴重的是一把劍刺痛了铠甲,深入一半,只是不知道铠甲內的耶魯有沒有受傷。

而反觀慧一這邊呢,身上血液淋漓,傷口四處,耶魯的子彈可不是穿透而過的,而是炸開,巨大的威力,也足夠慧一吃一壺了。

慧一沒有繼續呆在天空,而是降落下來,落入蜀山內。

“師叔!”李浩等人立即迎了上去,臉上挂着擔憂,焦急地看着慧一身上的傷口。

“不礙事。”慧一擺了擺手,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麽,修為到了這一步,即便肉身重創,也不致命,若是他們之間真想分出個勝負,至少也需要一天,而想要殺死慧一,很難。

但是別忘了,那個鬼修可是個冥王,慧一擔心他會出手,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們可沒有這麽多時間,如今怕是別的聖地都已經妥了,也只有蜀山這裏,耗費了一些時間,至于其他聖地為何如此快速,自然是有原因的。

“幾位道友,真想和我血拼嗎?我慧一是打不過你們,但是我身後可是蜀山,我蜀山傳承了萬年之久,不不是幾個渡劫修士便能打下來的,各位可要想清楚了?”慧一出聲說道。

“這。”那名鬼修頓時遲疑起來,他自然知道,那個門派都有底蘊的,而蜀山自然也有,說真的,他可不太敢進入蜀山,如今也只是站在蜀山外面的。

“執事,你看這。”鬼修小心地問道,葉龍是執事,此次,也是葉龍負責。

葉龍經過耶魯與慧一的大戰,已然冷靜下來了,雖然心中還憋着怒火,但表面已經好了很多了。

誠如慧一所說,若是蜀山的法劍分身還在,滅掉兩個渡劫修士,或者重傷兩個渡劫修士,自然沒有問題,還有祖師神邸,隔界降下的分身,兩個渡劫修士,還打不下蜀山。

“哼,若是你們真的癡迷不悟,等你們攻破守山大陣之時,就是你們喪命之日,一個都跑不掉。”見鬼修有些膽怯起來,慧一繼續加把勁,否則一旦他們攻下守山大陣,憑借如今的底蘊,慧一也只有把握将渡劫修士以下的修士給留下來,至于渡劫修士,有心無力了。

“莫非蜀山有底蘊,我們就沒有?”葉龍冷笑起來。

聽到這句話,鬼修也定下心來,冷冷地看向慧一,若是葉龍下命令,他就攻下蜀山。

而慧一則心中冰涼,如同落入深淵,莫非,蜀山今日,真的要亡了?

“今日前來,也是你們老祖宗的授意,但是若不給我個交代,我必然滅掉蜀山。”葉龍說道最後,殺氣四溢。

“什麽?老祖宗?”慧一驚疑地說道。

“這塊玉簡,上面有你們蜀山老祖宗的指示,自要不要看看,看你之意了。”葉龍拿出一塊玉簡,對着慧一說道。

慧一頓時激動起來,身體忍不住顫抖,老祖宗,這個詞,對于他們來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師叔,會不會是圈套?”張合見慧一如此激動,不由提醒道。

“是啊,師叔,我們那裏有老祖宗,這厮必然是騙人的。”軒轅霸趕緊說道。

聽了這話,慧一也控制了自己,讓自己不要激動,但身體的顫抖,還是曝露出他的激動,深吸了一口氣,對着葉龍說道:“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哼,一塊玉簡,都能怕成這樣,蜀山真的是沒落了,只是不知道你們那位張沁老祖宗,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葉龍不屑地說道。

“張沁?”聽了這個名字,慧一又激動起來了,便要打開陣法,拿那塊玉簡。

“師叔,不可莽動,這事關蜀山上下。”李浩也阻攔起來了,當即高聲喝道,雖然不知道慧一為何會激動成這樣,但是他身為蜀山的太上長老,不能任由李浩如此往妄動。

“是啊,慧一師叔。”其他的化神長老趕緊勸解起來。

“我們蜀山,卻是還有一些老祖宗活着。其他人我不知,至少張沁老祖我還是知道的。”慧一顫抖着說道。

“怎會如此?”聽了這話,李浩等人頓時驚駭起來,如此事情,他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能稱為老祖宗,歲數必然不小了,很可能是渡劫修士了,蜀山什麽時候有這股實力了,他們怎麽不知。

“哎。”慧一嘆了口氣,這事本是只有他和慧一的哥哥才知道的,慧一的哥哥走了,整個蜀山,也就他知道而已,他一直都未曾将這件事情透露出去,如今,是要将出來了。

“我們門派,本是鼎盛,才傳承了一萬年,一萬年,多嗎?”慧一感慨地說道,還帶着些憤怒。

一萬年,多嗎?自然是不多,一個渡劫修士,壽命都有一萬年了,一旦飛升,再也不受壽命的困擾了,可是,他們蜀山為何到如今,只有他一個渡劫修士呢?

當年的渡劫修士,去哪了?

李浩等人震驚起來,他們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也只知道,莫名其妙的,蜀山就沒落了,甚至慧一世俗不出現,他們蜀山連渡劫修士都沒有,“短短一萬年,我們蜀山就衰落了,連渡劫修士都沒有了,怎麽可能?”慧一幽幽一嘆,說道。

第 245 章 245 信任由此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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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245信任由此坍塌

雖然現在他心裏的早已經對溫娴沒有當初的執著,但畢竟是慕晨星的生母,他找人調查核實過後,發現網絡上傳出來的都是真實的,溫娴私生活很混亂,甚至被當初還被蔡七爺的一個朋友玩過。

這麽這樣一來,當初跟他一夜的女人肯定不是溫娴了。

那麽淫蕩的壞女人,是不配當慕晨星的母親。

慕寒川盯着溫穎看了幾秒鐘,“去你家裏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姐的遺物!”

“什麽,什麽遺物?”

“就像頭發,或者指甲之類的。”

溫穎一聽心裏就咯噔了,她也很清楚要這些東西肯定是用來做DNA鑒定的。

完了,慕寒川懷疑了。

她的後背心都出汗了。

她很清楚慕晨星不是姐姐生的,如果查出來的話,她根本就不能夠在億皇呆下去了。

“好,好啊,我回去找找看吧!我記得姐姐火化之前,還留下一縷頭發的,我回家問問我媽看看。”

“最好快點!”

“好!”

溫穎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将地上的文件撿好,然後朝着慕寒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葉綿綿站在門口。

看着葉綿綿這張臉,她便想到了慕晨星。

是的,葉綿綿就是慕晨星的生母。

她剛才借故跟慕寒川拖延的時候,就作好了這樣的打算。

只可惜葉綿綿現在不在慕家住了,她無法弄到葉綿綿的頭發了。

現在只要想辦法騙取葉綿綿一縷發絲,就能夠繼續隐瞞這個天大的謊言。

“葉綿綿,晚上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可以抽點時間嗎?”

葉綿綿輕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沒空!”

“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事情?”

溫穎湊近了一些,“你是不是五年前丢失了一個孩子?”

她是在試探葉綿綿。

其實她可以看得出來,葉綿綿在慕家的時候,對慕晨星的那種疼愛,都是發自內心的。

那分明就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女人,才表現出來的該有的母性。

一般正常未婚,又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是不會對一個小朋友有這麽深刻的愛心的。

葉綿綿聞言當場臉色就微微變了。

她的确是失去了一個孩子。

但是那孩子已經夭折了,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是傷是痛,都會永遠地埋在心裏。

而眼前的溫穎,是蛇蠍一樣的女子,她又怎麽會輕易松口。

“不好意思,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溫穎輕笑了一聲,“別強撐了,這樣吧!今晚十一點,天堂游樂園……如果你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就來找我。機會只有一次,過期作廢。”

溫穎說完,便是輕飄飄地走了。

葉綿綿站在原地,腦子裏許久都是嗡嗡直響的。

原本沉寂的心,突然又被人喚醒了一般,難道那個孩子沒有夭折,是醫生欺騙了她?

又或者,這是溫穎的又一個陷阱?

有了紀喬希的前車之鑒,她又怎麽會再溫穎?

許久,葉綿綿才走進辦公室。

慕寒川正在跟誰打電話,好像在交待什麽查酒店攝像頭之類的……

她默默地看着桌面上幾張關于溫穎的負面報道。

慕寒川打完電話,轉過頭看向她。

“能耐挺不小,讓你去接我你都不樂意?”

他放下手機,一步步朝着她走過來。

她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牆壁上,後背抵着冰冷的牆壁,直到無處可逃。随後,他長長的手臂便罩了下來。

他黑眸幽深地看着她。

時至今日,她已經離開慕家一個星期了。

她就像一只逃離牢籠的飛鳥,從此在外面樂不思蜀了。

葉綿綿感覺到了,今天的慕寒川戾氣的确是很重。

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

仿佛發怒的獵豹,随時都會将她撕碎一般。

他側過身子,湊到了她的耳際,他強有力的胸膛抵着她的胸口,兩個人的身形正好是互襯,十分親密地貼合。

她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他有力的心跳聲,以及那極具侵略意味的呼吸。

“聽着……在外面玩夠了,今天該回來了!”

這一句話,不再是請求,而是一種赤果果的威脅,是命令。

葉綿綿又怎麽會忘記自己所受的苦?

如果不是因為秦烈,她現在早就聲敗名裂了。

“慕寒川,你如果不喜歡我的工作方式,你可以炒掉我!”

“哦,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邪氣地冷笑。

“嗯,我以為你就是不敢,那你來試試啊!”

她抱着手臂笑看着他。

“你這是在逼我對秦烈出手嗎?”

他冷笑。

她的臉色漸漸變了。

她不怕失色,也不怕溫穎整她,她只害怕秦烈會再次受到牽連。

她看着眼前這個霸道又冷酷的男人。

突然明白,他也是她惹不起的人。

“慕寒川,我警告你,你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如果敢動秦烈,我會恨你一輩子。”

葉綿綿臉色清冷,聲正詞嚴。

之前,他說炒紀喬希,就真的把她給炒了。

她惶惶不安,怕秦烈會有意外發生。

秦家唯一的獨苗,不能葬送在她的手裏。

看着葉綿綿維護秦烈,慕寒川越發的不舒服。但是這一次,他是志在必得,他必須讓她回到慕家,他不能再忍受她跟秦烈在一起的時光了。

一分鐘也忍受不了。

“只要你能夠留在我身邊,恨又怎麽樣,不恨又怎麽樣?再說了,主動權還不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你想讓他安全,就乖乖回來。你如果非要跟我作對,那就是你自己親手害了他。”

眼前的男人突然變成了一個惡魔,蠻不講理,又狠又辣。

葉綿綿擡起手,想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

“好,我辭職!我不幹了!”

反正溫穎的下場,她已經可以預見得到了。

已然為紀喬希出了一口惡氣,她心滿意足了,是該退場的時候了。

慕寒川身形微微後退,然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你敢走出這扇大門,我相信,秦烈明天絕對完蛋!”

葉綿綿本來都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聞言猛地轉身,沖到了慕寒川的面前,照着他的胸口又捶又打……

“慕寒川,你敢,你敢,要是敢動秦烈,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第 243 章 玄植是個好東西

要知道能夠完全釋放自己的天性并不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啊,尤其在對方的身份還是皇帝的情況下,想要釋放自己的天性就更是困難了,不得不說司寇哲這老東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只是希望對方不要太過于感謝自己。

司寇哲雖不是一個多麽喜歡滿足口腹之欲得人,可終究是一國之君,禦膳房裏面的東西自然是是不會差到哪裏去的,只不過依舊不能同西祁國的相比就是了。

畢竟作為第一大國的西祁,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是精益求精,一定要選擇最好的,只不過有一點就是他們的皇帝至今還沒有娶妻,一個都沒有,別人國家的後宮都是滿的,唯獨他家空空蕩蕩,簡直可以跑玄獸了!

對此百裏池淵表示自己還十分年輕,并不想要這麽過早的踏入愛情的墳墓之中,換句話說就是,寶寶還小為什麽要逼着寶寶結婚!

“這是哪裏啊?”小北仰着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廚房,就算是他前幾年和娘親一起去天下第一樓的廚房裏面偷吃,哪裏也沒有這麽大。

“崇明國禦膳房。”百裏池淵彎了彎嘴角,似乎對于自己先是玩弄了對方的皇帝,現在又跑到別人的禦膳房裏面大吃特吃,一點內疚都沒有,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他這樣一個身份這樣一個修為之人願意這樣委屈自己,做這些東西那是給司寇哲臉面,就算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以後,那又如何說不定還要親自來感謝自己,這就是實力!

因為自己勢力高強,就算是打了對方的臉,對方心中再怎麽憤怒卻依舊要自己的另外一半臉伸過來,讨好的問自己是不是要繼續打,自己兩邊都給他打完之後,她也只是能夠笑着說自己辛苦了!

百裏池淵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實力讓對方不敢做什麽。

“我可以随便吃嗎?”小北可憐巴巴的望着百裏池淵,如果這裏時禦書房那是不是就說明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小北甚至感覺到了淡淡的玄氣,似乎是有玄植在裏面,要知道玄植可是一個好東西,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玄氣,更是生長在玄氣極其充足的地方,一般玄植都是野生的,當然也有一些十分有錢的土豪會在自己種植的玄植附近搞一個聚玄陣法,在這個陣法的作用下,玄氣會不由自主的聚在一起。

從而供玄植生長,而這個陣法所需要花費的晶石,則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量,就算是一般的土豪也是用不起的,不過皇室一般都會有一部分自己的玄植地,只不過崇明國,也只是有幾塊罷了,種出來的玄植也只是夠司寇哲一日一頓的量,若是在多了,恐怕也麽有了。

畢竟這不是在吃菜,而是在吃晶石!@&@!

“爹爹這裏有玄植做的菜!”小北只覺得自己口水直流,玄植做的菜,基本上都是美味當然,實質一般人做的話,都不會特別難吃,不過也有一部分十分奇葩的人,無論她們用多麽高品級的玄植做菜,最後的結果都會是難以下咽。

比如說,卿瑤音。這個絲毫沒有做飯天賦的家夥。,不管是多麽好的食材到了她的手中,最後都會變成一團看不出究竟是什麽東西的黑團子。

說那是黑團子都是高估了對方,其實用小北的話來說那充其量也就是一坨黑乎乎分不清楚究竟是什麽的東西。

不過小北用他的錢保證雖然娘親做出來的東西樣子很難看,可卻也是一個貨真價實充滿了玄氣的東西,裏面的玄氣可是充足的緊。

只不過就是比較難以下咽罷了,究竟是要玄氣還是要自己的胃,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不過,玄植也是分有等級的,同玄獸啊,武器的分類大同小異,沒什麽區別,而且根據卿瑤音的猜想,或許這個能夠将玄植做成菜的人,也是分有等級的,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大陸玄植實在是少的可憐,所以沒有罷了。

畢竟她們這個大陸,也不過是一個原始大陸罷了,這一點卿瑤音想的很清楚,所以她這裏一直在斂財,和努力的修煉,幾乎沒有發展什麽副業。

那就是卿瑤音十分清楚,終有一天自己是要離開這片大陸的,就算是現在制版下來那麽多的家産又有什麽用,最後又不能夠帶到那便去,反而都浪費了,還不如自己現在多贊一點錢,把錢和寶貝攢的多多的,等自己到了最上面那個大陸的時候,在用自己攢下來的錢,好好做一番事業,不是更好嗎?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過都是無用功罷了,卿瑤音一直記得自己是以修煉為主,斂財為輔一路走過來的。

對于崇明國的禦書房之中會有玄植這件事情,百裏池淵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感覺這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情,對方好歹也是泱泱大國,竟然連玄植都吃不上,那真的實在是太丢人了。

畢竟這可是臉面的問題啊,不過讓百裏池淵比較意外的是,小北似乎很喜歡這些東西。

“前兩年,我和娘親那時候才是真的好窮啊,吃飯都吃不起的。”小北一邊快速的往自己口中塞食物跟百裏池淵解釋,臉頰塞的鼓鼓的就像是一只貪吃的小松鼠一般。

至于長得極其像松鼠的小白,更是如此,主仆二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行為,讓百裏池淵的心,忍不住柔軟起來。

但小北口中所說的事實,依舊讓百裏池淵心中萬般難受,曾經連飯都吃不飽嗎?

“嗯哼,娘親說了一開始的時候真的好窮啊,又不知道我那個便宜爹是誰,所以只能夠娘親一個人養我,而且娘親又被逐出家門。身上窮的要死了。”小北說的風情雲淡,百裏池淵心中卻是掀起軒然大波。

就連卿瑤音都不知曉小北的父親究竟是誰嗎?

當年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一個弱女子還懷着孕究竟是如何生活下來的,又走到今天這一地步,百裏池淵幾乎無法想象,對方究竟經歷了什麽。

第 242 章 找到

旋風跑車的速度極快,彥真輝開着跑車在高速公路上跑了十多分鐘,發現前面有一段路車輛行駛速度明顯放慢了。

原來前面有一輛金杯車出了意外,撞開護欄掉進了海裏。

彥真輝卻是心中一個激靈。

金杯車撞開護欄掉進海裏?

綁匪開的就是一輛金杯車,莫非是綁匪做的?

彥真輝走下車,看了一下地形。

高速公路的一邊是海,天氣晴朗,海風獵獵,掀起陣陣波濤。

在公路的另外一邊,則是一座青翠的山林,樹木茂密,人跡罕至。

看到這一幕,彥真輝打開通訊器,聯絡了白石千早:“你家大小姐的信號源位置有變化嗎?”

“我正準備通知你呢,大小姐的信號源在三分鐘之前中斷了,不過信號中斷之前,她就在你附近的位置停頓了三分鐘。”

“能修複信號的問題嗎?”

“我們這邊正在處理,有變化會立刻通知你。”

挂斷通訊,彥真輝再次擡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山林。

九條財閥勢力龐大,哪怕這一次綁架的幕後主使可能是九條紗矢華的那位堂叔,但按照正常來說,白石千早至少短時間內還是可以控制九條財閥的動作。

如果那兩個綁匪不蠢的話,應該能想到自己會被追蹤。

所以對方躲進山林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九條紗矢華的信號中斷之前,曾經在自己現在的位置停頓過三分鐘左右,這就更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彥真輝稍作沉吟,咬牙做出決斷,上山!

從車裏拿出武士刀,彥真輝一頭紮進了這座不知名的山林。

山中綠樹成蔭,枝葉茂盛,幾片落葉随着日光緩緩飄落,彥真輝踩着斑駁的光點,很快就在林間發現了一根新鮮的樹枝折斷痕跡。

對方顯然很小心,在走過的地方做過一些簡單的整理,盡量把走過的路還原,但因為時間倉促,還是難免百密一疏。

這讓彥真輝立刻精神一振,緊了緊左手的武士刀,擡頭看了一眼山林,心中暗道:由衣,不要慌,我來了。

彥真輝不敢動作太大,輕手輕腳繼續前進,這一路上很快就發現了更多的痕跡,其中還有一些破碎的布料,是九條紗矢華和近江由衣衣服上的碎片。

知道自己沒有找錯方向,彥真輝更是精神大振。

就這樣繼續追了五六分鐘,彥真輝驀然停下腳步,他聽到了前面有動靜。

彥真輝急忙轉到一株杉樹後面,小心觀察,很快就發現在距離自己前方十幾米的位置有人影晃動。

接着就有一個戴着黑色頭罩的家夥,鬼鬼祟祟地拿着一堆雜草,正在清理地上的痕跡。

看到對方的裝扮,彥真輝确定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綁匪乙一邊忙活着,一邊低聲抱怨:“大哥也真是的,小心過頭了,不讓我玩女人也就罷了,自己在前面快活,卻要我在這裏累死累活,呸!”

彥真輝并不急于出手,聽着綁匪的抱怨,大致推斷出綁匪只有兩人,山上也沒有人接應,更讓他安心的是,九條紗矢華和近江由衣都暫時安然無恙。

在收拾一番後,綁匪繼續上山,彥真輝悄悄尾随跟上。

走了沒多遠,彥真輝就聽到綁匪的輕聲呼喚:“大哥,我回來了,都處理好了。”

接着彥真輝就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嗯,沒有被人發現吧?”

“嗨,這地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怎麽可能有人,我說大哥你也太小心了一些。”

“小心一點好,不然你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綁匪甲再次開口道:“你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山泉。”

“不是吧,大哥,又讓我去,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嗎?”

“休息!休息!你這家夥就知道偷懶!讓你去找就趕緊去。”

聲音平息了下去,接着彥真輝就聽到了腳步遠去的聲音。

彥真輝從躲藏的位置探頭看去,便看到不遠處的一塊岩臺下坐着三個人,其中壯碩的中年男子戴着黑色頭套,身邊放着一把手槍,在他旁邊則是被綁着的九條紗矢華和近江由衣。

彥真輝正在小心翼翼暗中觀察,綁匪甲卻是突然一把抓住手槍,大聲喝道:“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被發現了?

彥真輝不由一驚。

但他立刻醒悟過來,對方可能是在耍詐!

果不其然,綁匪甲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異常,這才又施施然坐了回去,繼續擺弄起了武器,不時拿起做出瞄準的樣子。

綁匪甲第一個瞄準的方向就是彥真輝躲藏的位置,差點沒把他心髒病都給吓出來。

好在對方只是模拟着做了個開槍的姿勢,随後就換了個方向繼續瞄準。

過了沒一會兒,綁匪乙回來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把一個水壺丢在地上:“找到水了,大哥,我們不會在這裏停留多長時間的,對吧?”

“當然不會。”綁匪甲拿起水壺擰開,正要喝水,卻突然看向了九條紗矢華,慢慢把水壺遞了過去,“想喝嗎?”

九條紗矢華嘴上貼着透明膠,說不出話來,只好點了點頭。

綁匪甲卻是猛地把水壺倒轉過來,清水嘩啦啦流在地上,獰笑着道:“哈哈哈,九條財閥的大小姐呢,不也照樣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旁邊綁匪乙卻是一臉心疼:“大哥,別這樣啊,一會兒又要我跑一趟,這天氣這麽熱!”

綁匪甲得意洋洋地收起水壺晃了晃,發現還有半壺水,一把掀掉頭套,就着壺嘴狂灌。

綁匪乙一臉驚異:“咦?大哥,你不是說不能摘下頭套嗎?”

“嗯,沒事了,再等一會兒,如果确定沒人跟蹤,就把她們殺了。”

他語氣輕描淡寫,就像殺人跟殺雞一樣簡單。

綁匪乙卻是一臉興奮:“大哥,反正都要殺了,不如讓我先爽一把。”

綁匪甲立刻把水壺砸在綁匪乙的腦袋上:“白癡!現在科技那麽發達,你現在倒是爽了,等警察找到屍體,很快就能抓到你,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蠢話,給我滾!”

第 242 章 敘敘舊情

仙界之下三千界,三千界,自然有着不同,有着妖族,人族,各種各樣的族類,第一人界自然是以人族為首,才稱作人界,而三千界中,還有妖界,佛界等等一些界面。

不同的界面文明不一樣,修煉的方式也有所不同,但大道萬千,殊歸同途,最後飛升仙界,也就一般了。

當然,三千界面中,人界的修仙方式還是主流,眼前這種,就是結合了科技創造出來的,第一人界的科技還未如此發達,且各大聖地都未曾引進科技這種東西,連日常用品都沒有,顯然是不想沾染科技,走科技路線,這也源于他們的傳承,本就是正統的傳承,何必去改變。

所以,慧一的臉色才會如此難看,其他界面的,麻煩了,不知這個界面的修仙水準如何,第一人界已然衰落,蜀山中如今只有慧一達到渡劫修為,可實際上,這真的看不上眼,更是上不了臺面。

要知道,渡劫修為,已然相當于冥界的冥王,若身處冥界,已然算是最高存在了,而需要說明的是,冥界只是個小界面,用于輪回,傳聞是開創出來的小界面,三千界面生靈中轉,管理亡魂之所,修為最高,便是冥王。

但人界是三千界之一,最高修為卻不止渡劫修為,渡劫修為以上,還有一個散人境界。

散人,是三千世界中境界最高的,何為渡劫,飛升将罰,渡劫之後,便可飛升進入仙界,當然,雷劫等劫難兇險,也有人不渡劫,不飛升,甘願做雞頭,也不做鳳尾。

這樣的存在,修為已然通天,深不可測,一舉一動,都對一個地區有影響,但這樣的人,整個第一人界都可能沒有,更別說蜀山只有一個渡劫修士,若是在末法時代之前,還有幾個,但不知為何,如今一個都找不到了。

這也是第一人界衰落的表現,已然處于三千界面中的倒數了,相比于一些界面來,那可是差得有些遠了,別的界面渡劫修士有着很多個,第一人界呢,數過來,應該也沒有四個巴掌多。

在衆人面色之時,那艘飛船降落下來,一個通道出現,立刻湧出了很多修士,站在最前方的,總共有三人,這些人穿着一身铠甲,高科技産物,只留下一個玻璃面,但從外面卻看不見裏面,甚至連慧一都不能探出裏面的虛實。

而在他們的後面,一大波修士湧了出來,化神修士足足有五個,而且修為最低的也在化神中期,讓慧一心中一沉。

連化神境界都站在為首三個人的後面,可見他們的境界比化神境界還要高,三個渡劫修士,慧一這下子真是沒底了,眉頭緊緊地皺起,雖然蜀山是主場作戰,但底蘊用去了一半,能不能抵擋得住,還真不一定了。

待人都下來之後,慧一微微一掃,元嬰修士有數十人,結丹修士有數百人,築基修士有數千人,沒有一個練氣修士,帶來的人,都有一個蜀山了。

“閣下身為外界修士,為何擅闖我第一人界。”慧一主動開口說道,暗地裏,已經讓一個結丹修士去通知別的聖地的人了,蜀山還是和別的聖地保持聯系的,如今外界的人來到第一人界,當是共同面對了,如今也只能防禦了。

“想和貴派商讨件事情。”一個铠甲修士從中發出聲音,聲音與一般的電子聲音一樣,沒有絲毫感情。

“那道友為何如此藏頭藏尾,何不見盔甲除去,讓我見見其他界面的人,是不是長着三頭六臂。”慧一開口說道。

“哈哈哈。”無情的笑聲響起,似乎帶着些不屑的意味,铠甲發出一聲“砰”的輕響,铠甲上的頭部便升了起來,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将頭盔拿了下來,露出一張臉龐。

這張臉龐有些英俊,年輕,但看着有些熟悉。

“克洛界前來拜會傳說中的第一人界,不知道友為何這般警戒。”爽朗地聲音響起,脫去了頭盔,聲音也如常人一般了。

“哼,我看道友不像是來拜會的,而是來犯我第一人界的。”慧一怒氣道。

“哈哈,道友可不要誤會,這些人,可不是來對付貴派的,只是想借些地盤,來休息片刻。”年輕人搖着頭,笑着說道。

“哼,道友歇息片刻,還需要将人都控制起來嗎?閣下這般做,莫非想引起兩界大戰?”這番鬼話,慧一自然不信了。

“呵呵,兩界大戰?道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你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第一人界了,在衆多界面中,你們界的實力最低,大多數界面要和你們開戰,你們都會敗得一踏塗地,而且,克洛界也非一般的界面,不是你們能抵抗的,我看道友還是早些投降,免得毀了你們萬年的聖地。”這個年輕人不屑地說道。

“哼,你一個化神修士,竟大言不慚地要我蜀山投降,找死。”慧一動怒了,當即手中一招,一道法光便出現在這年輕人的周圍,團團圍繞,下一刻,就要剿滅他了。

突然,在這個年輕人的身邊,煥發出一些黑色霧氣,包裹住這些光華,如同吞噬般,一點都不剩。

“果然。”慧一心中暗道,對方如此前來,果然有所憑仗,剛剛明顯是渡劫修士出手了。

“啧啧啧,閣下為何如此心急,我們執事這般說了,也是為了你們好。”另外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砰”的一聲,那個铠甲的頭盔也打開了,雙手将之拿下,頓時,面部顯現出來。

一個老頭,長得有些猥瑣,臉上有着不屑的笑意,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随着他頭盔的打開,從铠甲裏面飄出黑色霧氣,而且這個老頭,身體是透明的。

“鬼修?”慧一臉色一變,厲聲道。

“哼哼,閣下還有點眼界。”老頭冷冷一笑。

“閣下似乎是冥界鬼修?”慧一面色更加凝重了,生靈死後,一般都會有靈魂,有些靈魂滞留在所處界面,也能靠着一些方法成為鬼修,這只是小部分,大部分的靈魂,都會回歸冥界,投胎再生,但是也有些人會在冥界修煉,成為鬼修。

少數修士都是如此,但也得看有沒有修煉天賦了,除了一些人犯下罪行過多,被強制輪回,修士死後一般都不願入輪回的。

呆在自己界面修煉和呆在冥界中修煉,有很大的不同,關乎是否正統,冥界中有适合魂魄修煉的鬼氣,自然是正統了,凝練的魂魄也比其他界面的鬼修要好,這實際上很容易看出。

說到輪回,一般的修士死後,有的會滞留在冥界,當一名鬼修,有的則會選擇輪回,或許是因為鬼修終究不算人吧,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這個原因或許和普通的修士無關,事關修煉到最強的那個境界。

冥界雖然有着正統的鬼修,但與天下的鬼修一般,都不是正道,修煉到頂,也只有冥王境界,少數有人能突破這個境界,這是真正的萬中無一,一萬個冥王,或許都沒有一個能夠突破到再上一層,或許這個境界是天道規定的,生靈又如何能破呢。

他們突破時,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雷劫,這種雷劫,與他們的魂魄相抗。

修士修成飛升,需要面對飛升雷劫,他們還有肉身保護,而鬼修呢,他們只有單薄的靈魂,而且因為是鬼修,吸納了很多鬼氣,屬性為陰,而浩浩雷劫,卻是屬陽,兩者相對,鬼修也只有損落的命了。

因為修煉前途被截斷,他們也只有飛升一途,一旦飛升,靈魂立即變轉,可謂真靈,那時就不再是鬼修了,因為只要飛升,就會褪去凡胎肉體,所有飛升大能,都沒有肉身了,即可為仙,鬼修也不再是鬼修,修煉前途明朗。

但至今,少有人能度過雷劫,一旦度過去,前途明朗,修為可通天,這樣的人,往往不得了。

話說回來,此時的慧一意識到這個鬼修來自冥界,心中大驚,他似乎知道了對方在謀略什麽了,當即問道:“你和逆天盟有什麽關聯?”

“呵呵,你還不算笨,我們自然是逆天盟的人了,想在你這界面休息片刻,怎樣?”那鬼修嘻嘻笑道。

“你們,人族,克洛界竟然是逆天盟的地盤。”慧一這一次真的被吓到了,逆天盟在冥界中叛亂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怎麽都沒想到,這逆天盟不僅僅是冥界勢力,和這個克洛界還有關聯。

“哼,跟他說這麽多幹嘛,辦正事吧。”另外一個铠甲人說道,有些不耐了。

“你急什麽,沒看見執事在這些人敘舊嗎?”鬼修似乎和這個铠甲人有仇怨,當即說道。

“敘舊?執事,莫非你和這些人還有舊情?”這下子,這個铠甲人一聽,不由好奇地問道。

慧一聽後,也是眉頭一皺,看向了被稱為執事的年輕人。

“呵呵,當然有。”年輕人冷笑一聲,說道。

“當年我怎麽說也是從蜀山出去的,這蜀山,怎麽也算是我之前的師門。”這話一出,蜀山這邊一片嘩然,而李浩等人,心情更是複雜,他們看這年輕人也是有些眼熟,被他這麽一說,立即開始回想起來,這人曾今是他們蜀山弟子?

記憶有些久遠,他們回憶了好久,才想到了,眼睛盡是驚駭,與不可置信。

“葉龍?你是葉龍。”軒轅霸激動地喊道,眼睛有些血絲,他記憶最深刻,也是最早想起來了。

聽他這麽一說,李浩等人猛地一震,确實,這個人和葉龍長得一樣,只是相貌更加年輕了,當年的葉龍,已然是中年模樣,數百年過去了,竟然這樣子了。

不僅如此,葉龍此時的修為,也讓他們震驚,葉龍已經是化神修士了,當年還只是元嬰前期,現在竟然突破化神境界了,看來這些年,葉龍有些奇遇。

“哼,軒轅霸,辛虧你還記得我,當年的賬,我們要好好的算一下了。”葉龍冷聲說道,當年,他身受重傷,被克洛界的一個大能給帶走了,這些年,因緣巧合,成了逆天盟的一個執事,身份很高,連渡劫修士都得對他言聽計從,但這些年他的背井離鄉,說出來都是一番淚。

唯一記挂的,便是葉家了,當年他身為葉家的家主,卻未能給葉家謀劃到進入聖地的名額,可知他都多門愧疚,如今的葉家,也不知如何了,但他這個家主失蹤了,葉家又能如何,當然是沒落了,一想到這,他就愧疚,對不起葉家,更對不起葉家的先輩,葉家就毀在他的手中了。

如今,他總算回來了,他要報仇,軒轅霸,必須死。

想到這,他身上就湧出一股戾氣,這些年,他的修為,并不是吃丹藥修來的,而是經過多少次苦戰,徘徊于生死邊緣,才有如今的成就,這些年,他殺過的人,數不勝數。

似乎察覺到身邊這位執事的怒火,旁邊的鬼修似乎有些畏懼,腳步想着旁邊挪了一下。

由于葉桦的事情,慧一對葉龍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知道當年門派對葉龍有所虧欠,但葉龍好歹也曾經是蜀山的弟子,如今這般做法,讓他心中充滿怒火。

“好歹你也是蜀山弟子,門派是對你不住,你也不用待人來滅派吧。”

“我且問你,我葉家如何了?”葉龍面目陰沉,冷聲問道。

“這……”葉龍這番話,直接将慧一給問住了,總不能告訴他,已然近乎滅族了,只剩下葉桦一個吧,那時真的什麽話都不用談了。

可惜,總有人是豬隊友,軒轅霸對葉龍的恨意也極深,當即嘲諷道:“哼,還有葉家?好像只剩下一個人了,這個人最近幾年還來蜀山,你猜怎麽着了?”軒轅霸也是忘了教訓,或許說對葉桦和韓妙子還有些怨恨,現在便是要故意刺激下葉龍,讓他感覺到痛苦。

“只剩下一人,只剩下一人。”葉龍紅着眼,喃喃念道,無形的煞氣仿若顯現出來,葉龍周圍,一片陰暗。

心頭不止是怒火,還有疼痛,他此刻,需要發洩。

“給我将守山陣法給轟開,我要滅掉蜀山。”葉龍瘋狂了,怒吼道。

第 249 章 韓文東的條件

第二百四十八章 韓文東的條件

“哈哈哈,很好,你終究還是如約而至了,很好,我就欣賞你這種年輕人!”

過了半響,突然有一陣說話聲從別墅二樓傳過來,說話期間還帶着拍掌聲,張凡聽見這段聲音後,感覺如此熟悉,轉過頭疑惑的朝着別墅二樓望去,才發現是之前那個差點弄死自己的神秘道士!

“快把秦瑤放了,她是無辜的,你們有什麽事兒沖我來,別把氣撒在這丫頭身上可以嗎?啊!”張凡看見道士後,火氣不打一處來,朝着別墅二樓站着的望着自己一臉陰笑的道士開口怒吼道!

“人我可以放,不過就看你動不動規矩了!嘿嘿…”

神秘人一臉神秘的望着張凡,可聽完他的這番話後,張凡更加懵逼了,絲毫沒聽懂神秘人所說的規矩是指的什麽!

就在張凡準備反駁神秘人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韓文東從一個房間把秦瑤解押了出來,此時秦瑤全身被繩子綁着,韓文東恰巧拿着手拉着這丫頭,秦瑤嘴巴裏還被塞了一塊預防她開口說話的白布,透過屋子外面傳來的光線,張凡隐隐看見秦瑤的臉色很痛苦,秦瑤站在別墅二樓看見一樓大廳的是張凡以後,雖說不能說話,可卻一個勁的點頭,她這番意思大概是想讓張凡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因為韓文東的殘忍已經大大的出乎了秦瑤的意料,這家夥萬一真的頭腦一熱,先是降伏了張凡,再殺了自己可怎麽辦,到時候張凡反倒人沒救到,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韓文東,你這個禽獸,快放開她!”

“好呀,你先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我自然會放掉她!”

聽見韓文東在向自己提條件,張凡開始還有些不大願意,可又看不得秦瑤這麽痛苦下去,索性在半響以後,直接答應了下來!

“行,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要你死,只要你死了,我們一定會把秦瑤放了!哈哈哈…”

韓文東站在二樓走廊上,發出一陣大笑,聽完這家夥的要求後,張凡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驚訝,因為在來之前,還在車上的時候,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用智謀無法救到秦瑤,最後只能做最壞的打算,拿自己的命和秦瑤一命抵一命,只要韓文東守信用放了秦瑤,自己就算搭命進去也無所謂!

聽見韓文東這麽變态的理由,秦瑤望着張凡一個勁的搖搖頭,讓他不要做傻事答應韓文東,可張凡站在原地,想起了這些日子和秦瑤相處的畫面,再加上秦瑤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兒,萬一她出什麽事兒,到時候該怎麽向秦瑤父母交代…

“行,這事兒我答應你,但是你現在必須得把秦瑤先放了,放了秦瑤以後,你們可以立刻把我綁起來,只要讓我看到秦瑤平安的離開,讓我做什麽都行!”

張凡這番話,秦瑤聽了以後感動不已,雖說平日裏張凡和秦瑤二人聊天很少,可各自心裏都藏着對方,對對方的愛意緊緊相連,現在緊要關頭,張凡才表露出這種愛秦瑤的心思,雖說晚了點,可秦瑤聽完後,還是感動得落下了淚!

“呵,真是個鐵漢子,既然你這麽一心尋死,我和我師父今天就成全你,秦瑤我可以放,但是你,我得光明正大的打敗你,讓你小子死也要死的心服口服!”

韓文東不知道哪來的這麽大的自信,大言不慚的要想打敗張凡,聽見他的這番話後,張凡更覺得機會又來了,一個韓文東給予的機會,按照張凡現在的靈力來看,韓文東遠遠沒法和他相比,如果中途韓文東的師父不出手幫忙,這家夥必然會死在張凡手裏!

“行,我答應你,我們公平決鬥!時間你來定!”

“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後天,至于具體時間我會通知你,你小子可以回家把自己以後需要說的遺言都一并告訴家裏人,我擔心你此次和我比試完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韓文東好像吃了藥似得,不禁很興奮,而且還說了一堆讓張凡總覺得無關緊要的話!

“既然我也答應了下來,現在可以把秦瑤放了吧?”張凡答應了韓文東提出的條件以後,雙眉緊蹙的望着還是那副痛苦的表情的秦瑤,開口問道。

韓文東騰出一只手,伸出手指對着張凡搖了搖,開口道:“不,萬一你小子帶着秦瑤跑了怎麽辦?在你來迎戰之前,秦瑤還是乖乖的呆在這個美麗的別墅裏比較妥當!”

“你!”

韓文東的謹慎,讓張凡瞬時間摸不着頭腦,對着秦瑤說了幾句話後,轉身離開了舊別墅,秦瑤在裏面的一天,韓文東怎麽都放不下心,索性出了別墅以後,他暗暗下定決心,還是之前那個想法,就算搭上自己的這條命,也要把秦瑤從韓文東的魔抓裏救出來!

“怎麽樣?小凡,你這次找到秦瑤沒有,她怎麽樣?沒受傷吧!”回到江城大學寝室以後,李大傻看見張凡沒精打采的走了進來,湊上身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張凡假裝沒有聽見,緩緩的朝着自己床鋪邊奔去,脫下鞋子後,進了衛生間一陣洗漱,洗漱完畢以後,躺在床上,假裝一副睡着的樣子,閉目沉思!他在沉思看能不能找出一個既能救出秦瑤,又能不讓自己成為韓文東和神秘道士的傀儡的辦法!

“哎,你這家夥幾天沒見,何時變得這麽高冷了?如果真是秦瑤的事兒的話,你也不必過于自責,你只需要相信一句話,邪不壓正,韓文東如果真的敢對秦瑤下狠手,他最後肯定也擺脫不了制裁的魔抓!”

李大傻看起來一臉認真的當着張凡的面把眼前他們所面臨的困境的事兒都分析了一遍,張凡聽了以後,雖說沒發表任何意見,可卻對李大傻這番話持有肯定的态度!可抛開韓文東會不會被制裁的事兒,大家都猜不到接下來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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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4 章 244 當初的親子鑒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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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244  當初的親子鑒定書

溫穎以為女人的眼淚便是男人最好的武器,她見過慕寒川與葉綿綿争吵的時候,每次葉綿綿眼圈一紅,慕寒川立即就會服軟了。

所以,在慕寒川的面前,她繼續裝可憐裝無辜。

“網絡暴力太可怕了,早知道唐薇侬是那種小人,我當初就不應該跟她走得太近。原本想着,都是一個公司的,哪知道她會對我下那樣的黑手……”

慕寒川身子後仰,坐在黑色的大OSS轉椅上面,冷冷地看着她。

“我們公司的電腦技術部門總監年薪百萬,你覺得我花這麽高薪騁請的人,查不出來ID嗎?”

對上慕寒川冷厲的眸子,溫穎吓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的确,網上的馬甲五花八門,普通網民是看不出來真假的。但是有經常的計算機高手,是可以破解ID的。

她相信,這麽大的公司的确有這樣的實力。

溫穎低下頭沉默不語。

慕寒川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一張照片扔到了她的面前。

“這個人你認識吧?”

溫穎看了一眼,頓時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怎麽會不認識,正是她跟姜勇在一起親熱的時候,被人偷拍下來的。

當場臉都就紅了,“寒哥哥,這個男人……他一直糾纏我,你不要相信網上說的那些。他追了我好多年,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同意過。”

慕寒川冷冷道,“你工作的電腦是不是有給他用過?”

溫穎遲疑了很久,從慕寒川那冷峻的臉上,也猜不出來他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思慮了很久才道,“有過幾次,我的電腦壞了,我自己也修不好,所以就讓他來幫忙弄了一下。我向你保證,我跟他除了這個之外,再沒有別的關系了。真的,我可以發誓。”

“這個人是我們的競争敵對公司技術員,他在你的電腦裏植入了木馬程序。然後入侵了我們公司的數據庫來盜取大量的藝人私照和私密信息,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啊!”

溫穎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不會的,姜勇她絕對不會的。寒哥哥,一定是你們弄錯了,你等我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

慕寒川也不說話,他冷眼看着她。

溫穎趕緊拿起了手機,拔通了姜勇的電話。

她現在是為了證明自己跟姜勇的清白,有些焦頭亂額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主動給姜勇打電話的一次。

“小穎,怎麽今天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不怕老板抓到嗎?”姜勇的聲音跟往常一樣。

“姜勇,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我電腦裏植入了木馬?”

“小穎,你今天怎麽啦?”

“你給我說實話!我的電腦被公司查封了,我的電腦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碰過的……”

溫穎語氣很急也很蠻不講理。

那邊沉默了很久,才應了一聲,“是的!”

溫穎感覺如遭雷擊一般,心慌得無法呼吸。

“你為什麽要那樣利用我?”

“呵……看來你是沒有上網啊!微薄上面不是撕得清清楚楚嗎?大學四年,你一直在利用我,壓榨我。整整四年,你把我當你的小狗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而我,也只利用了你一次,你就這麽難過了嗎?那我被你利用了這麽多年,我該怎麽難受?”

“姜勇,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呵,彼此彼此,溫穎,你也不得好死!”

說完,對方竟然是先挂了電話,溫穎也傻眼了。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一直将她當作女王的姜勇,突然就變得這麽惡毒和可怕了呢?

這不可能的,她的運氣怎麽能差成這樣?

那個男人不是生來就該被她踩在腳下玩弄的嗎?

此時,葉綿綿就站在辦公室外面,她并沒有進來,而是徘徊着。

辦公室的門不打開,她就絕不進來,她想知道,慕寒川會怎麽處理溫穎。

這一場網絡暴力因為牽扯進了公司裏的一名藝人,事情鬧得很大,看他們要怎麽收場?

溫穎感覺到了辦公室裏,那暴風雨即将來臨的緊張和壓抑。

她戰戰兢兢地抓握着手機,看了慕寒川一眼,然後撲突一聲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

“寒哥哥,我對不起你。我是被渣男騙了,是他玩弄了我!我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不過請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跟他來往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之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是因為我剛入職,對這個社會還不太解,我不知道人心如此險惡,請你看我是晨星小姨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穎哭得梨花帶雨,眼妝都化了。

慕寒川沒有說話,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來一疊資料扔在了她的面前。

“這個你怎麽解釋?”

溫穎擡頭看了過去,跟之前一樣,這些依舊是網絡暴出來的。

不過這些是姐姐溫娴在大學時期的照片,在聲色場合,分別與不同的男人在摟摟抱抱,尺度很大。

溫穎擡頭看了慕寒川一眼,小心道,“姐姐的事情我了解得不是很大,以前姐姐在深城上大學,那時候我還在D城上高中,我不知道她的事情。”

溫穎頭皮發麻,對于溫娴的事情,她雖然并不清楚細節,但也是知道的,姐姐長得漂亮,所以男朋友特別多。

但是這些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慕寒川手指頭按着眉心,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網上曝光了溫娴以前的私生活混雜,他是從來不會懷疑慕晨星的出身。

當初是慕淩峰将慕晨星抱回來的,他當時的确是有懷疑慕晨星的身份,所以抱回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做了他跟慕晨星的親子鑒定。

鑒定的結果慕晨星是他的親生兒子……

但是對于慕晨星的母果,他是從來沒有去懷疑過。

因為當初他的确是有跟一個陌生的女人糾纏了一夜,而且也只有那一次。

他沒有去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因為這簡直不需要懷疑。

可是直到如今看到這些,他才回憶起來,那天晚上,那個女人是初次,床單上都是落紅。

第 240 章 求助

丹崖五峰遙遙在望。

井白溪已經知道紅箋欺騙了費承吉,化名“蕭蕭”混在香積峰的事,她回宗門少不得要去敷衍費承吉一番,只不清楚她準備怎麽安置自己。

正想着,卻聽紅箋道:“師伯,我有一位朋友,借住在赤輪峰以前景勵的洞府,”她将石清響的情況簡單向井白溪介紹了一下,“咱們先去見一見他好不好?”

“信得過?”

“信得過!”

“好。”井白溪沒有因為這位“朋友”是戴明池的弟子而有所顧慮,在他想來,紅箋既然機緣巧合學了《大難經》,在洞悉人心方面,确實有着非同尋常的優勢,絕不會出纰漏。

他哪裏知道事實并不是這樣,至少石清響心裏想着什麽,紅箋以《大難經》完全感覺不到。

紅箋稍稍打扮,換了件衣裳。

離開丹崖宗這麽多天,她幾乎忘了假扮蕭蕭是種什麽感覺。

“仙霓霞光”是必須要用上的,師伯所住的壇子不能往乾坤袋裏放,只能以幻象瞞過衆人的眼睛,這樣雖然可能被高階修士看出端倪,但糊弄為石清響守洞府的那姓窦的修士是足夠了。

姓窦的修士很是親熱:“哎呀,這不是蕭師妹嗎,好久不見,你這是剛外出歷練回來麽?童師妹回香積峰了,怎麽你沒瞧見?”

紅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來找童師姐的,石先生最近身體怎麽樣?我想見見他。”

姓窦的修士沒有表現出意外來,只道:“那你稍等,我去問問師叔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不便透露,他沒有回答紅箋的問題。

紅箋站在洞府外邊等待,但其實她的心裏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麽平靜。

師伯的這件事,怎麽看都像是已經山窮水盡,明明不願見到,偏偏無力阻止,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甚至引起了她一些慘痛的回憶。

她遇到了困難,不知怎的,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回來向石清響求助。

紅箋有些自嘲地想:“難道是因為一次打賭輸了,就連下意識裏都覺着他強過自己,進而無所不能了?”

二十年後再次重逢,不知怎的,石清響給她的感覺與先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是判若兩人一般。

紅箋不得不承認頗有些神秘的石清響很有些門道,他那些藏在老氣橫秋言辭後面的見識和手段,她此時拍馬也追不上。

如果連石清響也不行,那她該怎麽辦?她不會放棄,可戴明池的主意不是那麽好打,下一步怎麽做全無頭緒,師伯等得及麽?

好在石清響沒有叫她胡思亂想太久,姓窦的修士很快出來,笑道:“師叔剛剛睡醒,聽說蕭師妹來了,怕你等着焦急,叫你趕緊進去。”

紅箋道了句“有勞”,她擡頭看了看天,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這再有兩個時辰天都黑了,竟然剛剛睡醒?

姓窦的修士搔了搔頭,悄聲道:“從你上次走了,歲寒峰的英峰主來看了師叔好幾回,原先說過段時間師叔就能外出活動,現在看也不能了。”

紅箋心裏“咯噔”一聲,不由地想:“他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我帶了大師伯來求他,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已經走到這裏了,沒有再縮回去的道理,更何況紅箋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得帶着大師伯的元嬰,硬着頭皮走進了洞府。

井白溪直接以神識在她識海中道:“好重的陰氣。”

紅箋悄聲解釋:“他去了趟魔域,回來之後就變得特別畏光畏熱。”

“法陣……這法陣是他布置的?”井白溪有些詫異,距離這麽近,法陣中一團漆黑,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屏蔽力量。

“應該是吧。”紅箋踏進了法陣。

雖然就她自己的判斷,這法陣不應該對師伯的元嬰産生影響,可紅箋還是出于謹慎問了一句:“師伯感覺如何?”

“沒事。”井白溪發現他的神識若是縮在壇子裏,根本感覺不到外界有了重大的變化。

此時石清響的聲音響起:“你這是帶來了誰的元嬰?”

“仙霓霞光”果然蒙蔽不了他的眼睛。

井白溪循聲找去,但他的神識竟然再次受到阻礙。剛才是法陣在起作用,這一次卻是因為對方的神識。

這叫他不能不驚訝,石清響這名字當年他就聽說過,論年紀應該和師侄方紅箋差不多,沒想到竟有如此實力,金丹圓滿,不弱于元嬰的強大神魂,他是怎麽修煉的?

紅箋開門見山,坐下來介紹道:“這是我大師伯井白溪。”

石清響頗有些吃驚:“井……你們是在哪裏碰上的?”

紅箋心中湧上了一陣怪異的感覺,她自與石清響重逢以來,石清響不管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不徐不疾,透着一股一切盡在掌握的淡然和篤定,可此時見到井白溪顯是在石清響意料之外,聽上去這是真的吓了一跳。

紅箋硬着頭皮道:“我也是這次去了小瀛洲才知道,師伯二十年前遇襲元嬰得脫,奪舍活了下來,可前些天他奪舍的那具身體又出了意外,幸得有這麽個法陣,師伯的元嬰才能暫時維持不散。我帶着師伯趕回來,便是來向你求助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雖然盲修士說化神才有這逆天的本事,但石清響畢竟魔道雙修,見識過人,更重要的是,在紅箋心中,一直覺着刑無涯是被石清響陰死的,一個連化神都能計算的人,當有不同于常人的本事。

石清響輕聲嘆道:“二次奪舍啊……”

紅箋心中沉了沉,她真怕空寄希望,自他這裏得到一個愛莫能助的答複。

好在石清響沒有當即表态,他突然岔開問了一句:“你找到弟弟了沒有?”

紅箋平複了一下心情,回答他道:“嗯,找到了,我已經叫盧大哥帶他回去。等忙完眼下,再理會他吧。”

黑暗中有衣裳的窸窣聲響起,紅箋隐約覺着石清響應該是長身站起,然後他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一絲恍然:“那麽說井前輩竟是奪舍的仇嬌?真相如此……這真是沒有想到。”

雖然石清響從态度到語氣都有些不對頭,紅箋卻未往深處多想,在她想來石清響雖然身在赤輪,刑無涯真身殒落于小瀛洲海域,這麽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關注,注意到仇嬌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師伯的事你到底有沒有辦法?給個明話呀!

石清響的聲音帶着一絲謹慎:“井前輩,可否由我以神識查探下你現在的情況?”

要看具體情況,沒有一口回絕,那就是還有希望。紅箋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井白溪其實本沒對一個後生晚輩抱有什麽幻想,只是紅箋帶着他大老遠趕來求助,他便姑且聽之任之,直至進了洞府,看到法陣和本人,才覺出這年輕人确實有些古怪的門道。

既然這樣,你要看,就讓你看。井白溪收回神識全不設防,任由對方的神識進入他賴以生存的法陣。

過了良久,終于聽着石清響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前輩不如先學一下天魔宗的功法,那功法對神魂頗有好處,雖然道功魔法會有沖突,那也是有了身體之後的事情。”

不同于井小芸誤打誤撞張口就來,石清響的建議聽上去頗有根據,同樣的話,愣是叫紅箋多生出幾分信心來。

她連忙道:“‘大天魔三目離魂經’麽,師伯已經在練了。”

“哦,遇見井小芸了?”石清響反應很快,立刻就自行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笑了笑,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不要擔心,有這功法,再加上法陣,一年半載井前輩完全等得起。時間足夠我們去搜集靈草煉制丹藥,以代替‘仙昙花’的功效。”

紅箋長長松了口氣,有石清響這話,她高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緊繃的背脊随之放松,喃喃低語:“這真是太好了。”

井白溪默然,他不确定石清響這麽說有幾分把握,但以其它靈草代替‘仙昙花’,這種奇事聞所未聞,難度肯定很大。聽了紅箋的話,他忍不住道:“不知都需要哪些靈草?”

石清響卻道:“靈草的事,我來想辦法。前輩只要操心找一個什麽樣的身體奪舍。”

他頓一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前輩要奪舍,為着以後的實力考慮,當然最好是選擇水靈根修士。水修的話,若是不在意男女,齊秀寧怎麽樣?”

紅箋駭然。就井白溪都未想到這年輕人腦筋轉得如此之快,剛剛還在說代替‘仙昙花’的靈草,這轉瞬間他連奪舍的人選都想好了。

齊秀寧年紀輕輕已然結成金丹,資質自然上佳,她是石清響的同門師妹,與他一起在魔域出生入死,結果石清響到是絲毫沒有同門之誼,連眉頭都未皺就選中了她。

井白溪突然意識到,對面這個年輕人其實他完全看不透,紅箋縱學了《大難經》只怕對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說,這樣的人不是敵人,真是叨天之幸。

第 245 章 火山岩壁畫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大牛基本同意跟大家下天洞,但他也提了一個條件,說一旦遇到危及性命的威脅,我必須無條件地率領大家原地返回。

我痛快說,願意答應你的條件,探險之旅尋求的是一種刺激,但搭上性命就不合算了,只要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我第一個主張撤退。

當然我心裏不是這麽想的,死火山形成的天洞,生存環境極為惡劣,我想只要不是遇到未知生物的死亡攻擊,我們基本不會有性命之憂。

大牛沒想到我不顧兄弟情義地站在了海爺、田七和瘋子老漢這一邊,将他一個人晾在那,孤掌難鳴之下他覺得挺丢人的,或許生氣我不聽他的勸告,一把将我做實驗的那張白紙撇下了天洞。

我笑他孩子本性,就這點事還記着仇呢,沒放在心上,一笑了之。

本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當飄飄搖搖的白紙幾乎快要消失在我視線的時候,突然呼的一聲火光四起,白紙頃刻間灰飛煙滅。

一股熱浪陡然沖上來,我們唯恐躲避不及,驚吓地遲遲後退,田七差點失足掉下天洞,被瘋子老漢及時扶了一把。

火光來得太突然,我們都不明白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一張好好的白紙突然被一團火光燒沒了。

這個情況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天洞沒有天光,即使照射着五盞礦燈,最多只能看清附近的情況,下面突然冒出一團火,自然瞞不過所有人的眼睛。

海爺摸了一把胡須,剛才熱氣蒸騰,差一點将他的胡子燎沒了,若不是他退得快一步,留了好多年的山羊胡恐怕不保。

大牛終于抓住一個把柄不放手了,這小子本就是第一個嚷着要打道回府的,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是死活不肯下天洞,還沒走兩步呢,就遇到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烈火,看來危機四伏啊。

大牛蹦着高,駭然喊道:“我說什麽來着老大?危機四伏、四面埋伏啊。看看,飄下去的白紙瞬間被燒成灰飛煙滅,可想而知下面的溫度有多高,別冒死繼續下了,咱幾個撤吧?”

海爺皺着眉頭說:“撤還是不撤,大家夥研究一下,難道就你一個怕死?白紙離我們最多十米的距離,按理說我們能直接感受到這股炙熱,但除了剛才一股短暫的熱氣冒上來之外,我們并沒有感覺有多熱啊,這怎麽解釋?”

瘋子老漢說:“沒什麽可解釋的,白紙遭遇熱火是瞬間的,下面真有熱源,白紙在空氣對流的作用下會飄上來的。”

海爺砸吧着嘴巴說:“熱源是固定的,突然襲擊白紙,導致瞬間起火,但問題是哪冒出來的火?假如火源噴射到我們身上,後看不堪設想啊。”

他倆的對話,我聽得很清楚,但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便于插嘴。

我打着礦燈往下照射,光線到了十幾米的地方就黑了,再往下根本看不清。可惜的是依然一無所獲,下面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幽暗無邊,死寂沉沉,依稀見到幾個火星子徐徐落盡深處,然後消失不見。

“嗚——嗚”,四壁微微震動,從地底的方向傳來兩聲獸類的嗚鳴,天洞上下封閉,我們自認為很安全,卻怎麽也沒想到會突然從腳下冒出聲音,聲音被瞬間擴散,猶如鬼哭狼嚎,令我不寒而栗。

聲音過後,迎來盤旋而上的風聲,這股風來得很詭異,毫無征兆,而就在剛才卻是什麽都沒有的,怎麽轉眼之間就出現了狀況?

大牛寒聲說道:“快跑吧!我們弄不好驚動了地獄的牛鬼蛇神,有可能是赤裸裸的恐吓呀——天洞被埋在墓穴之下是一個不祥之地,老大,再不走可就真來不及了!”

我表現得很鎮定,哪怕是逃,至少也得需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能跑得稀裏糊塗的呀?

我匆匆解下頭盔上的礦燈,選擇了一個角度,對着天洞輕輕地扔了下去。

一道泛着光暈的亮光飛掠而下,将下面照得很清楚,我們張大眼睛,努力搜索着走廊和洞壁,我懷疑有東西趴在看不見的地方。

随着礦燈的搖晃和墜落,卻發現幾十米的走廊上爬着一條胖乎乎的家夥,大概看着礦燈落下去,張嘴噴出一團火焰,砰得一聲脆響,礦燈遇到高溫瞬間爆炸,破碎的玻璃和金屬片紛紛擊打在洞壁上,撞擊出一連串美麗的火花。

礦燈爆炸時發出的亮光将怪物的容貌呈現在我們面前,它像一個幽暗的幽靈,令我們大吃一驚,死火山腹地發現生物的存在本不足以為其,但絕沒想到是一只會吐火的蜥蜴!

它大概三四米長,早先隐藏在洞壁上潛伏,或許被我們發現了,一下子驚擾了它,沿着洞壁竟能自由跳躍和爬行,身上布滿厚重的蛇鱗,全身通紅,幾乎跟火山岩一個顏色,三角腦袋前端凸出一個長颚,開合之間發出“嗚嗚”的鳴叫。

我驚詫莫名,問瘋子老漢和海爺說:“你倆都是走南闖北的前輩高人,可曾見過這種像火山岩一樣顏色的蜥蜴?”

海爺說:“蜥蜴可根據生活環境的變化而變換身上的顏色,這點不奇怪,奇怪的是它如何生活在天洞之中,還能吐火球。世上有一種火龍,但早已滅絕,難道它是火龍的變異?”他随即推翻了先前的推論,搖頭說,“火龍死了好幾個世紀了,活化石是變異不了的。”

田七似乎想起什麽,說道:“對了,它跳躍和爬行的時候,我看清它長着五個爪子,但蜥蜴只有四個啊。”

大牛卻說:“別疑神疑鬼的,你八成看錯了,它是爬行的,一邊三條腿,一邊兩條,哪不成了瘸子了?”

田七打包票說:“我絕對沒看錯,它跳的那個方向,只有我才能看得清楚,絕對不會錯的!”

瘋子老漢似乎相信田七,他說:“昆侖山聚集了天下的龍脈之氣,這裏生活着很多神秘的物種,我們恐怕連做夢都想不到!它如果長着五條腿的話,倒像是傳說的上古時期的蜥蜴火龍!它的食物就是火山岩漿,吐出的火焰可以瞬間燒毀一切。”

上古時期的蜥蜴火龍?

我內心無比震驚,一般人很難将蜥蜴和火龍聯系在一起,而它偏偏是兩者的繼承者,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四條腿的蜥蜴滿世界都是,但長着五條腿的蜥蜴卻是世所罕見。

海爺陷入沉思,若有所思地說:“你們說,陰陽師棺材下面藏着一塊雕龍石板,石板剛好蓋着天洞,而且石板上恰恰雕刻着一只五爪龍,一連串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五爪龍難道就是蜥蜴火龍?”

衆人立刻沉默了。

我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說:“上古時期的蜥蜴火出現在天洞,洞口蓋着一塊春秋時期的雕龍石板,上面睡着一位厲害的陰陽師……石板雕龍應該是一塊封住天洞的封印,沒想到被我們打開了,所以才放出沉睡的蜥蜴火龍,而它又是把守通往死亡谷的神物……”

大牛這時候也顧不得害怕了,問我說:“雕龍石板是封印,不是皇上賜予的器物,這個我信了,但為何石板雕龍卻能招來陰陽師的魂魄?”

田七替我自圓其說說:“封印沒準就是陰陽師封存的,為了守候天洞,我們解開封印之時,陰陽師的魂魄就回來了——陰陽師一定怕蜥蜴火龍爬出來傷害無辜,所以躲進墳堆看着天洞。”

田七的解釋有幾分道理,但畢竟只是我們的推測。

我搖了搖頭說:“事實真相光靠猜想是沒有結論的,這恐怕是一個未解之謎。”

瘋子老漢仔細搜索着走廊上的牆壁,忽然喊道:“你們快過來看!這上面有壁畫!”

壁畫?

我心中欣喜萬分,遇到蜥蜴火龍,下天洞必然受阻,進退兩難之時,各人意見不統一。牆壁上出現壁畫,至少能告訴我們天洞的秘密,是下是上,就看天意了。

古人敘事的方式五花八門,但大多喜歡用壁畫來表示,假如一大堆古文讓人看不懂,也就失去做壁畫之人的良苦用心,所以我堅信它藏着天洞的秘密。

(本章完)

第 245 章 海上交鋒(上)

(更新時間:2005-7-2016:28:00本章字數:5203)

“到手了!”另一邊,看著戰船撤離的亂羽興奮地叫了起來。

一旁的長狁摸摸下巴,滿意地連連點頭吩咐:“去幾艘船,把那剩下那兩艘貨船拖過來。”

那裏面可都是好東西哩!最好連海底能撈的能撿的通通都取回來。

原來,就這一會兒功夫,貨船又沉了一艘。

“這次真是輕松,我們就是要那兩艘戰船往那裏去。”亂羽呵呵笑道。

聞言,另一邊策劃此次攻擊的重要人物之一,水系獸人王爺○索也跟著得意地道:“要論海戰,我們這些水族兄弟可不差。”

水系獸人的營生都在海上,跑貨走船捕魚,當然還有一項重要營生,那便是海盜。海盜習慣就是以大吃小,這回對付這些壓貨的船隊,只有兩艘戰船,哪還不手到擒來的?

那個缺口其實是海盜遇到性能好的客船時常用的手段。放個開口看起來像是讓船走,實際上那片海域已經布滿了漁網,就等船只進去卡死,走不動了,他們這些海盜漁翁們才去收網。如果這位排長願意細想,絕對不會往那缺口去,但情況緊急,這個排長又是初次遇到海上打劫,而且還是要夾尾而逃的情況,慌不擇路,反倒沒想到了。

話說排長領著兩艘戰船一路往東急行,只見後方船影遙遙跟随,直急得他恨不得親自下去搖槳。

就在緊張之際,突然間,船只一頓,不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排長怒吼。

一名士兵急匆匆從艙底跑上來,滿頭汗水:“……排……排長,槳被卡住了,劃不動。”

卡住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卡住?”排長氣急敗壞地猛跳腳。

士兵擦擦汗,緊張得聲音猛發抖:“應……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就在這時,另一艘船也停了下來,打出遇到障礙的旗號。

排長一愣,回頭見船影逼近,急得猛跺腳:“去!下去水裏把纏住槳的東西弄掉!弄不掉就別上來了。”

士兵應了聲是,伸手喚來幾名士兵,除下一身笨重的盔甲,顧不得冷,咬著一柄短刀,翻身就跳下水去。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艘船也跳下了好幾名士兵,不用說,也是為了解決船槳被纏住的問題。

只是,眼看著船影越逼越近,跳下去的士兵沒有回來,船只也沒有絲毫可以動的跡象。

就在排長猶豫著該不該開炮阻擋來敵時,突然瞥見船下海面幾個人揮手。小隊長心中一喜,也顧不得方才曾經要求他們弄不掉就別上來,直覺便命令道:“放索接他們上來。”

也怪天明之前的濃霧讓小隊長根本沒看清楚船下揮手的人究竟是誰,才會犯下這麽致命的錯誤。

繩索一落,海面上的人立刻以驚人的速度攀索而上,看得上面接應的士兵一陣愕然。只不過就這微微一個愕然,海面上之人已撲了上來,兜頭就是一刀!

接應的士兵哼也沒哼一聲,當場便身首異處,手上拉的繩索也落入來人手裏。

變化來得這般突然,一眨眼,又一人上了船,接著一人,又一人……人人都是上船便砍!

這個變化讓衆士兵猝不及防,想不通為什麽會把敵人給接上船。但敵人當前,士兵們各個立刻擎起兵器迎了上去。

直到這時,排長才省悟過來!發現自己根本從一開始就是自動往陷阱裏跳!自己人這麽久沒回應,自然是在海底下遭到毒手了。

一步錯,步步錯。追趕的船只已經來到近前,團團包圍己方兩艘戰船。這一次,敵方似乎已經知道了己方這邊陣腳大亂,竟然大膽逼近。

這一逼近才讓這名排長終于看清楚敵船的模樣!

哪是什麽巴耶帝國?根本就是獸人族的戰船啊!只有獸人族才會在自己的戰船上面畫上各式各樣的野獸圖騰!這片海域是水系獸人的天下,哪裏有暗礁,哪裏有無人島,一清二楚,難怪敵人來得這般突然!只是……為什麽?獸人不是正在跟龍人開戰嗎?為什麽要攻打裏爾公國的補給船隊?

排長百思不得其解間,勾索漫天飛起,己方兩艘戰船即刻被牢牢勾住。接著人影迅速由敵船躍至。随著勾索漫天飛起,敵船也傳來一聲大喝:“兒郎們!上啊!”

那是長狁的聲音。但是動的不只是随船的狼系獸人,水系獸人們也跟著撲了上來。盡管這不是他們事先的安排,水系獸人只負責戰船調度和突擊的時機,但好戰的獸人們,面對戰事當前,不能動手可是天大的難受與恥辱,于是,幾乎所有獸人都想往船上擠,最後還是便宜了從天空上攻上船的鷹系獸人。

眼看獸人一波波進擊,知道再不可能逃脫,排長牙一咬,大聲吼道:“裏爾公國英勇的士兵們,殺啊!大神與我們同在!”

本來已經被敵勢吓得膽寒的士兵,一聽這番話,也省悟此番只有拚得魚死網破,才能留得英名與大神長存。這一來,衆士兵反倒不怕了,紛紛抓著兵器,大喝著迎向紛紛湧上船來的獸人們!

只是,人類與獸人的平均戰力本來就無法相比,此番行動又是獸人與龍人精心策劃,參與的各個是精兵,其他都留在西線,偶爾弄個小戰役,掩掩耳目。相較之下,這個補給船隊在裏爾公國斷定龍人無力他顧,獸人不會動這種額外腦筋的心态下,戰力不足,派來運送物資的士兵又多是訓練不足的後備兵,戰局的結果就很容易預料了。

短短十幾分鐘,戰争,或者說是屠殺,就已經結束了。

獸人獲得了滿滿兩艘貨船的補給品,還有兩艘完整無缺的裏爾公國戰船。按照協議,貨船上面所有物事歸獸人,至于戰船則留與龍人族。

戰事結束,衆獸人不趕著清點死傷人數,反而即刻啓航往北而去。

“殺完了小魚,趕緊去網大魚吧!”長狁興奮地看著北方海面道。

早晨海上的霧氣雖然不容易散,但已經比方才稍淡了一些,但這對熟知這片海域的水系獸人們卻完全不構成障礙,船只視濃霧如無物,直直航行而去。

離補給船出事地點北方五十公裏處,大批龍人戰船和獸人戰船靜靜等著。

薩摩站在船首,表情平靜地看著海面。

這個計畫是他提出來的。由獸人攔截補給船隊,逼其發出求救訊號,誘出裏爾公國駐紮在北方大陸海岸線的海軍。若只是要救一批補給船隊,海軍不會傾巢而出。所以獸人與龍人聯軍盡可以兵分兩路,一路劫補給船隊,一路以逸代勞等待大魚上勾。

裏爾公國的海軍的确很強,但,合則力強,分則力弱。薩摩就是看準裏爾公國的海軍尚未弄清楚來敵的狀況,才會采取這麽大膽的方法,逐一誘出敵人,分批分散海軍實力,屆時,再強大的海軍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要将海軍翦除了,在北方大陸上的裏爾公國士兵就成了孤軍,就是困,也能困死他們了。

當然,如果只靠龍人族的力量并不夠,首先,龍人不如獸人那麽擅長海戰,也不如獸人了解這片海域的狀況。也就是這樣,薩摩才會把攔截補給船隊的任務交給獸人族。他知道,他們有辦法成功攔截,因為,神出鬼沒是海盜本色。

至于正面迎敵這種笨法子,就由龍人和部分獸人負責。

其實,就算龍人都不派人,獸人還是有辦法成功。但,這種正面對壘毫無花巧,只有獸人迎戰恐怕會使獸人損傷過大,對兩方以後的合作不利。其次,薩摩也有意讓向來不注重海戰的龍人們親身體會海戰,重新認識海戰。

等待的時間中,薩摩都是看著海面起伏的波浪,不發一語。皮喇靜靜站在薩摩左後方,更是絲毫不敢打擾薩摩。只有漢斯抱著一個大木桶,隔不多久便猛吐一陣,其餘時間一雙眼珠也沒閑著,轉呀轉的,不時還望向遠方海面,好似很不耐煩。

海上的波紋變了,就在求救煙火飛上空中約莫兩刻鐘。

來了!薩摩暗叫。立刻伸手指示一旁的水系獸人發出警戒。

一旁的水系獸人不明所以,但看在此人是此行指揮官,只好聽命取出一只短哨,輕輕重重地吹起來。

短哨的形狀看起來像是拉長的海螺,但是細了許多,發出的聲音尖尖細細,還有些斷斷續續,聽起來有些像是鯨豚呼叫同伴的聲音。這讓薩摩悄悄對這只奇怪的短哨留上了心。

短哨發出聲音不久,遠方隐約看見船只頂端的桅竿。不很仔細,但薩摩的确看見了。

“六艘。”薩摩簡短表示,眼睛則是絲毫不敢移離來敵方向。

除了薩摩驚人的目力,其他人其實連船影都沒看清楚,但是有了第一次,水系獸人這次倒是習慣了,很快便發出訊號。于是,這邊的船只悄悄散開,只餘五艘船只停留在原處。

不久,就連其他人也看清楚了。幾艘插著裏爾公國旗幟的戰船快速駛近,算一算,一艘不少,正是六艘。

據調查,裏爾公國這幾年蓄意經營海軍,全國具有火炮攻擊力的戰船數近百,而獸人族全族戰船總數才不過二十艘,加上龍人族可以出動且參與海戰的船只,總數是三十五艘,完全不成比例。但一來,北方大陸諸族輕忽海戰已是衆所皆知,裏爾公國此番動兵也料定不會發生大規模海戰,加上裏爾公國四面環海,必須維持一定的海軍駐守。

所以這次攻擊龍人族,裏爾公國出動的戰船只有四十艘,說多不多,但說少,卻也将近裏爾公國海軍戰船的一半。偏偏裏爾公國分兵攻打流亡之島,四十艘戰船只餘十五艘駐守北方大陸海岸線。若是面對龍人族,這十五艘戰船自然綽綽有餘,但這回加上了獸人族,就注定裏爾公國這場大敗是非吞下不可了。

言歸正傳,話說薩摩所率領的龍人和獸人聯軍,屏氣凝神地看著逐漸駛近的戰船。

看著逐漸逼近的戰船,薩摩心中不停揣測,如果對方換成自己,看到船影等在前路,會怎麽反應?

想著想著,薩摩突然命令道:“出動小船!”

每一艘戰船上都會有數艘不等的小型船只,随時因應戰況調配使用。

水系獸人一聽,立刻以短哨發出訊號。

“皮喇,漢斯,你們也領著族人跟去。”随著悠悠響起的斷哨聲,薩摩回頭向一直跟随在他身邊的兩名護佐道。

漢斯一聽,立刻喜上眉梢,那奄奄一息的病态立刻一掃而空,倒是皮喇遲疑了一下:“可是……王子……”

薩摩舉手制止皮喇的勸說,斷然道:“不能叫龍人聽獸人指揮,你們得跟去。”

薩摩知道,皮喇想說的不外乎不能獨留王子一人等等此類的話。

此話一出,皮喇只好領命而去。于是,一艘艘小船悄悄地從戰船放下,趁著霧氣潛行而去。

另一邊,受命出發接應補給船隊的六艘戰船,由一名小隊長負責率領,浩浩蕩蕩往南急駛。煙花訊號表示遭到攻擊,幾個将領商量了一下,還是想不出有被什麽勢力介入的可能,有可能只是遇到了海賊。畢竟這種大霧天氣,海賊最喜出沒了。只是,哪批海賊不長眼,敢動裏爾公國的補給船?這又古怪了一點。

但不管如何,接到緊急求救煙花,不管大事小事,還是得派兵出來接應,于是就派了五艘戰船即刻出海。面對這種想不出來有什麽強敵的情況,派出六艘戰船可算是多了,畢竟,留在北方大陸的戰船,不過才十五艘。

一路上不敢耽擱,估計已經快到地頭了,卻見遠處幾艘大船。

海面這般大,繞過這幾艘船倒也無妨,但是軍人的直覺還是讓這名小隊長猶豫了。

這種大船,不是漁船,為什麽會在這種大霧天氣出沒?難道是貨船或客船遇到濃霧才停下來等霧散?這倒是有可能。只是方才才接到補給船遭到攻擊,這幾艘貨船離訊號發出地點應該不很遠,怎地就沒事?剛巧漏掉?還是這五艘船根本是海盜作業的哨船?可哨船哪有這般大的?怕人不知道不成?

想不通啊!

小隊長抓抓頭,嘆了一口氣,只好命令船行放慢速度,并打燈號要求對方離開。

不論是什麽船,先看看對方反應再說吧!

燈號是航海遇到視線不佳時,船只溝通的工具。薩摩在船上見得裏爾公國這邊戰船上幾個燈號連閃,只好詢問地看向水系獸人。

“他們說有急事,要求我們讓道哩!”水系獸人連忙解釋。

薩摩沉吟一下,随即問道:“正常時候遇到這種情形,應該怎麽做?”

他們現在不是要打仗?問正常時候做啥?水系獸人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正常船只看到這種燈號,大部分船只都會讓道,予人方便。”

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微笑,薩摩淡然命令道:“那便讓吧!”

水系獸人一愣之際,薩摩才又道:“我就怕他們不過來,順便命令散開的戰船繞到前面去攔著,距離別太近,不讓他們立即看到為原則。”

聞言,水系獸人恍然大悟,連忙連續發下命令。于是,五艘船只分左右慢慢分了開來。

“那幾艘船讓得有點古怪…。”小隊長納悶得自言自語,但看幾艘船越退越遠,标準的商船避嫌樣,小隊長著實想不出哪裏古怪。

“許是那幾艘船不是同路的哩!”一旁的副手猜測道。

小隊長點點頭,沉吟了一下,為了安全起見,乾脆命令道:“各船加速通過。”

這小隊長實在精明,裏爾公國戰船性能相當高,速度更是少有船只可以匹敵,要真的全速移動,獸人和龍人的船只那可是追趕不上的。也就是小隊長這個命令,讓聯軍的船只趕不及攔在裏爾公國戰船之前,差點讓薩摩的計畫功虧一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