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冥道·虛數·殘月破(修)

終于成為魔人的一豐,心中可以說是興奮到了極點。

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不在計劃之中地成就了魔人。

雖然莫名其妙地背負了“拯救人理”的一個任務,不過這個代價還算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以fate世界看來,和人理相關的事情,最大的就是FGO時間線了,只要确保雷夫同志正常自殺,這個世界時間線就不會發生人理燒毀。

不過這點事情顯然不符合“拯救人理”的标準。

一豐猜測,這個阿賴耶是不是收到了平行世界FGO時間線的阿賴耶求救了。

只有發生人理燒毀的情況,阿賴耶才會不擇手段地出手,極端情況下甚至會以冠位靈基出動冠位英靈,眼前僅僅是稍微對命運做出些修改,以舉手之勞來對一豐這個無名小卒投資,一豐已經決定,在變強之後盡力給阿賴耶幫這個忙。

随着自己的變強,FGO的時間線也不是沒有操作的餘地,至少幫上些忙還是能做到的。不管是這個世界的阿賴耶,還是未來可能遇到的FGO的世界。

這也是一豐一貫的行事準則,遵循自己認可的“等價交換”,盡量以共贏為目标的合作。

回頭看了一眼帕拉塞爾蘇斯,正在閉目回憶着什麽,看表情很滿意,顯然也從這次煉成中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瞥了一眼小聖杯,這次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過路費很充足,阿賴耶甚至直接幫忙,很順利地得到了知識,所以小聖杯的魔力還沒有耗盡,還有不少魔力仍然在冒出來。

既然還有魔力省下來,下一個計劃就可以執行了。

剛才換來的知識,現在派上用場了。

此時的帕拉塞爾蘇斯也已經從知識的海洋中清醒了過來,微笑着和禦主打了個招呼:

“Master,我不知道遇到的是抑制力的哪一側,不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現在我們一口氣将剩下的魔力完全用掉吧。那個魔術能用得出來嗎?”

一豐點了點頭:

“我碰到的大概是阿賴耶,對方很大方地給了我缺失的知識,加上這些知識應該足夠了,一次性将魔力用完,能做到什麽程度就做到什麽程度吧。”

帕拉塞爾蘇斯擡起了元素使的魔劍,一豐則去用Azoth将地面上的黑色寶石劍挑了起來,他現在也不敢摸這個東西,怕遭到黑泥魔力的詛咒。

帕拉塞爾蘇斯用魔劍在面前從上向下一劃,一道豎線沿着劍尖的痕跡停留在半空中,用劍尖從中間往右邊一拉,空間如同一個簾子一樣被掀開,後面露出一片混沌。

虛數空間被打開了。

僅僅是打開虛數空間的話,并不是非常難的事情,很多魔術師都能夠做到,帕拉塞爾蘇斯雖然研究方向是五大元素(地火水風和以太),努努力也可以用一些虛數魔術,只不過效果沒有虛數屬性的魔術師那麽好罷了。

架空元素和五大基礎元素還是有很大不同的,雖然以太和其他四大元素的差距也很大,不過以太和虛數性質迥異。

打開空間後,一豐用Azoth将黑化的寶石劍扔進虛數空間,并且利用其中的魔力,和身後魔術陣中央的小聖杯連接了起來。

二者之間的魔力是同源的,互相呼應,現在一豐是将寶石劍當作寶石魔術的載體寶石,在虛數空間之中開始了大魔術。

一片黑色從虛數空間之中蔓延,一豐靠着從“世界外側”帶回來的知識,不計消耗地抽調着聖杯的魔力,将這片黑色一點點擴大,使其逐漸蔓延,帕拉塞爾蘇斯則用元素使的魔劍輔助着計算,幫助維持着這個大型的魔術,直到空間差不多穩定了,聖杯的魔力明顯下降後,一豐伸出右手:

“歸于此處吧,天生牙!”

銀色的利刃出現在手中,一回手将其插入虛數空間的那團濃郁的黑色之中,從劍接觸的地方,點點星光開始擴散,再次開口,不一樣的呼喚語發出:

“聯通彼處吧,天生牙!

斬!”

拖拽着劍刃一割到底,随着劍刃的離開,聖杯中最後剩下的魔力被一次性地用掉,整個空間愈合了起來。

掂量了幾下天生牙,閉幕思索了一會,一豐擺好了架勢,向着身邊的空地猛地一揮刀:

“虛數·冥道殘月破!”

随着劍刃的劃過,一個月牙的形狀沿着劍尖劃過,一個彎彎的月牙出現,月牙之中透着森森的紫黑色,其中閃着點點星光。

月牙飛行了幾米後逐漸變窄,如同月食一樣消失。

冥道殘月破終于在天生牙的劍刃之下誕生。

這個才是一豐從一開始就算計好的、想要用聖杯的魔力達成的目的。

殺生丸的天生牙之所以能使用冥道殘月破,是因為犬大将打敗死神鬼後,将次能力奪走,作為材料打入了鐵碎牙中。因為擔心小兒子無法完成這個招數,才将其剝離,又打入了天生牙中。

原著中這個能力後來又還給了鐵碎牙。

這裏面處出透露着的犬大将對小兒子的偏心暫且不提,從原理上來看,天生牙打開了通往冥界的通道,利用這個通道的分割兩界的空間邊緣,造成無法抵擋的切割。

來自空間斷層的斬擊,才是這個招式的精髓。

因為能打開冥界通道,所以才叫冠以“冥道”的開頭。

一豐想要用自己的天生牙達到這個效果,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去哪裏找冥界,其次是如何打開和現世之間的通道。

不是所有世界都有冥界的,即使有冥界,不同世界的冥界也不一樣,怎麽切割開去往冥界的通道,這些都是問題。

不過在來了fate世界,尤其在帕拉塞爾蘇斯測算過自己的魔術屬性和虛數相關的時候,一豐就想到了辦法。

雖然fate世界也有冥界,但是可遇而不可求,在神代消失的現代,冥界更不是很好的選擇。

不過虛數空間這個東西卻是可以利用的。

打開虛數空間并不是非常高深的魔術,如果能将這個過程用天生牙固化,那麽冥道殘月破的效果就可以初步顯現出來了。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不能每次都用虛數空間,如果離開fate世界,其他世界是否還有虛數空間,這也是一個問題,如果沒有虛數空間該怎麽辦,其他世界的空間是否這麽容易打開,其中可操作性在哪裏。

即使每次都能順利打開虛數空間,一豐也不想過度使用虛數空間,因為指不定哪天就把提媽從虛數空間裏面切出來了。

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一豐想到了fate世界魔術中的那個最接近魔法的魔術之一——固有結界。

固有結界是只屬于使用者的獨立空間,如果自己有一個“冥界”的固有結界,再用天生牙切割開去這個“冥界”的通道,冥道殘月破豈不就完成了。

第 244 章 殘酷即真相

但是顯然什麽傷春悲秋一點都不适合這對師徒,沒過一會兒這對師徒兩人已經在駐地執事堂領了一間小院子,随後就帶着谷璃進了院子,搗騰開了各式佳肴用來佐酒。

若是宿芝有胡子,大概都要撫須大笑了,對徐劍影大贊道:“還是我的徒兒知情識趣。”

至于被叫來幫着搗騰這桌菜的谷璃,用完就被很無情的扔過牆了……被扔出小院的谷璃,便也很幹脆的扔下師父和師祖,去尋洛飛揚了。

彼時,洛飛揚正與金鼎劍聖坐在一起,而這兩人則與各派的掌門和獨醒者一起,圍城了偌大一個圈。五方還是和以前一樣規規矩矩的坐在洛飛揚的後方。而各派的活書則坐在各派的獨醒者身後。

随着天梯的逐漸顯形,各派的前輩也不停的有人醒來,不過越往上層,人數倒是越來越少了。直到數天之後,天梯終于顯露出那斷掉的部分,一道耀眼的光芒從裂口處升起,建木之樹都跟着一陣震蕩,就仿佛天梯在诘問,為何時至今日,自己的另外半截身軀還是不見回歸。

衆人本以為這天梯就是震這麽一陣,誰知道這震蕩卻一副并不打算停歇的樣子,反而愈演愈烈,就連正在從浮梯上下來的人都有人被甩飛了。

這時,谷璃身側的那個乾坤袋又自己打開了,忽然出現在空中的半人高九州鼎尤為引人矚目。

九州鼎攜着鈞天儀一出現,便以極為磅礴的氣勢往天梯上方沖去。緊接着,位于建木下方的衆人便感覺到一陣極為沉重的壓力從建木之樹的上方傳來,建木樹頂的樹枝都被這壓力壓得往下低垂,愈靠近樹體中心的地方壓力越盛,衆人不自覺得便開始遠離建木之樹。

而建木樹頂,天階和九州鼎的較勁卻仿佛剛剛開始。随着九州鼎的壓力越甚,天階的震蕩慢慢的停歇了下來。但是九州鼎的壓力卻并沒有要減輕的跡象。

天天梯階剛剛開始顯形時,還只是建木樹心開始出現斥力,這會兒卻是建木之樹的內圈整個壓力過甚,就算是元嬰修士也無法輕易靠近。

各派從昆侖駐地趕來的元嬰修士。以及各派剛剛從建木樹頂的天梯內蘇醒的元嬰修士。都被這近乎天威的壓力逼得有些喘不過去。

就在衆人都在仰頭看着九州鼎的這番威勢時,眼前的建木之樹忽然被重重迷霧遮掩住,等迷霧稍微散開時,一衆人等卻被建木樹頂整齊劃一的號令聲給驚得瞪大了眼。

諸位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元嬰修士首先反應了過來:“這是……當時我們斬天梯的時候。”

但是衆人見到的場景卻與想的有些不同。再仔細看去。衆人便發現這場景是将當初的情形完全反了過來。果然。片刻後,衆人便見到九道光芒在空中以回溯之法閃過,天梯上斷掉的半截便穩穩當當的立在了天梯之上。

在天梯的上半截出現在空中的那一個瞬間。空中一個大大閃耀着金芒的陣法在天空中存留了大約三息。

澄澈上仙看着空中的那道金芒陣法,開口道:“果然,當年被斬掉的天梯是通過通雲臺送走的。”

天梯立穩之後,便是斬天梯的各派元嬰修士有序的退去。衆人眼前的畫面也很快随着轉移到了九州大地之上。

谷璃曾經淨化過的定靈碑,一開始仿佛墜在九州大地上閃耀着光芒的珍珠,很快,這些珍珠便一顆接一顆的從九州大地上消失,接着,天地之間,濁氣橫生,戰亂四起。

這些參與戰亂之人,大多還都是各大仙門的門徒,因是時光回溯之法,所以看到的反而是不停的有人以虛弱之态從地上爬起來加入戰争,此情此景若以當初的發生的情況去看,顯然是有人不停的在戰亂中死去了。

空間從昆侖一路拉到雷澤,雷澤四野便是一副比如今更加慘不忍睹的濁氣肆掠情形,接着便見到天空不停的往地上墜落閃着五彩光芒的巨石,巨大的裂口在四散在雷澤上空越來越大,大地上的濁氣猛然聚攏,雷澤大地上傾倒的山脈忽然從地面上往天空飛起,一座筆直的直插雲霄的山峰忽然樹立在雷澤的大地上,仔細看去,這座筆直的山峰與完好的天梯形态略同。

而後山石從四周被吸附到山體上,一條巨龍從山峰上梭然遠去,雷澤大地上的濁氣也瞬間消失無蹤。

谷璃看着眼前也曾山明水秀的雷澤,完全無法相信這也是自己從小長大到的那片窮山惡水之地。

有人驚呼道:“這似乎是不周山未倒之前?”

衆人往雷澤的天空看去,那時候雷澤的天空是蔚藍色的,雲朵如同妙音宮弟子的彩紗一般,因為陽光的折射層層疊疊都顯出不同的色彩,極為美麗。并沒有那一道時不時劃過閃電和黑色魔氣的巨大溝壑。

時間軸還在不停的往前推進,直到天空中的一幕停頓在夜息部落的首領退回萬魔淵之前。

而把所見到的這一切按時光流逝的方向來看,則是夜息部落的首領從萬魔淵之內爬出來,與姬軒轅大戰于涿鹿,戰敗的蚩尤被廣成子的佩劍所拘,而劍閣古城祖師廣成子則在萬魔淵入口處以空間之法封印了裂口。

雖然萬魔淵得以封印,但雙方大戰之時,從萬魔淵內溢出的魔氣,則已經在人間肆虐開來。而在魔氣和上古靈氣互相消磨對方的這個過程中,姬軒轅帶領衆人鑄造了九州鼎,借鈞天儀之力将上古靈氣梳理到山脈之中後,以九州鼎将上古靈氣鎮壓在山脈之中,又為了讓修習上古靈氣之人不至于失去這些能力,在上古靈氣最為溫和的山脈入口,修築了五行蓮,緩緩的向天空中釋放這些已經被梳理的非常溫和的靈氣。

為了确保萬魔淵再次裂開時,人間大地能夠有人守衛,追随在姬軒轅身邊的各派祖師,便都選擇了合适的地域,開山立派,并廣收門徒。這便是後來除卻蓬萊仙居和百淵府的其他八大仙門的最初。

而在各派開始慢慢繁衍生息時,上古靈氣被鎮壓後,留存在人間本來不剩多少威力的夜息,忽然卻慢慢變得威力巨大起來。本就在與蚩尤一戰中被夜息重傷的姬軒轅,因此被夜息侵襲的更加深重。

當初萬魔淵之所以會如此輕易的被從內部撕裂,與應龍和祝融當初那一戰脫不開關系。應龍一族為了贖罪,自願将魔氣封印在自己一族的聚居之地。

最終大家同意了這一提議,在祝融一族的幫助下,應龍一族通過不周山,将在人間肆虐的夜息,導入了雷澤一地的天空,并在不周山下修築了巨大的宮殿群,與祝融一族一起,守衛這座關乎人間平安的山脈。這個宮殿便是後來從雷澤地底浮出來的廢城。

但是已經深入姬軒轅體內的夜息卻不在被導入雷澤天空之列,随着光陰的飛逝,深入姬軒轅體內的夜息越發的難以根除。慢慢的,姬軒轅發現自己的脾氣開始無法自控,與姬軒轅親近之人也很快發現姬軒轅偶爾會變得異常暴虐。

而這種種跡象都顯示,姬軒轅入魔已深,已經開始慢慢喪失對神志的控制。衆人想了無數的辦法,都無法将姬軒轅體內的夜息拔除,甚至在這個過程當中,令夜息對姬軒轅的影響越來越大。

于是,白水觀開始修建古皇陵。接着,便是谷璃曾經在白水觀祭廟的玉簡內見過的那段歷史。

姬軒轅自鎮于古皇陵,而彼時,他是和玉成真人等人一樣,自請入棺,而在古皇陵的九龍拘棺陣即将啓動之時,周身夜息猛然暴動的姬軒轅卻忽然爆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在場的衆人都無法置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各派祖師,并非如各派傳世玉簡所載,已然飛升,而是為了将姬軒轅成功鎮壓在古皇陵下,在古皇陵一地與之展開了殊死之戰。

時光回溯之法中,周身夜息暴動的姬軒轅,将諸派祖師的神魂從虛空之中抓出,凝結成魂再賦予血肉之軀,如果不是表情猙獰,那樣伸手凝魂覆手造人的氣魄,宛如天神。

而實際當時則是這樣一個神志完全被夜息控制的人,将諸派祖師的血肉之軀毀壞殆盡,将各派祖師的神魂都完全碾碎,實勝妖魔。

最終,除卻主持陣法的白水觀祖師倉颉,與不善戰的妙音宮祖師伶倫之外,其他各派祖師均殒命于此,所幸,姬軒轅也被成功鎮壓在古皇陵之下。

這景象以時光回溯之法顯現出來,卻令人更加驚心動魄。如果真的如同時光回溯之法顯現的那樣,讓這樣可怕的魔物從古皇陵中走出來,衆人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将姬軒轅完全鎮壓在古皇陵之下後,白水觀祖師倉颉面對這樣一場慘勝,瞬間形如枯槁。

而古皇陵之下的姬軒轅依然不甘心的在地底怒吼,妙音宮祖師伶倫為了遮掩這猶如百鬼哭嚎一般,還會影響凡人心智的戾聲,在古皇陵之上結廬而居,日夜撫琴不息。

第 252 章 找王樂算賬2

在雲皎月的帶領下這一群人殺向王府找王樂去了。

正巧給雲皎月駕車的正好是陸十六。一到王府,雲皎月立刻指揮陸十六上去叫門。“你去,上去叫門。”

陸十六也一肚子的火氣,竟然敢欺負自己家的小姐。陸十六那不叫敲門了,那明顯就是砸門。

王府的門房打開大門,一臉和氣地問道:“這位小哥,你砸我家大門幹嘛。”

陸十六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砸門,我是敲門。我怕你們聽不見,所以用力了一些。”

“那小哥敲門有什麽事嗎?”這王府的門房好臉相向。

陸十六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沖下去,說:“你家少爺的同窗聽說他回來了,專門來看他了。”

這王府的門房趕緊朝着玉寧他們迎上去,彎着身子,低頭說道:“敢問幾位公子,小姐,是來找我們家哪位少爺的?”

“哦?意思是你家少爺還很多?”雲皎月反問道。

“府上有三位少爺,還有幾位表少爺,還……”

“行了,我們是來找王樂的。”玉寧打斷了門房繼續說下。

“好,請幾位跟小的來。”門房找了個小厮帶着他們去找王樂。

在途中,丁俊明誇道:“真不愧是儒商,看看這下人的作風行事,裏裏外外都透露着謙和。”

領路的小厮說道:“謝謝這位公子的誇獎,我家老爺一直說,做任何事情都要從自己做起。”小厮把他們帶到一個院子外面停下腳步說,“面前就是樂少爺的院子,小的就送幾位公子小姐到這裏了。小的告退。”

看着小厮走遠了,雲皎月說:“家裏的下人都這樣,為什麽他們還會做出傷害陸花暖的事情呢?”

“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他們是帶着一張僞善的面具。”

此時王樂正在院子裏來回走着,看上去就一副心事,都沒有發覺玉寧他們靠近自己。

屈正文見王樂不理他們,惡作劇一般得走到王樂身後,猛地拍了一下王樂的肩旁。王樂直接被吓得打了一個哆嗦。

王樂回頭一看,發現是玉寧他們,“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怎麽就不能來了,走進你的房間說去。”屈正文直接摟着王樂的脖子把他架到了房間裏。

到了房間王樂掙脫開屈正文的鉗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心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

玉寧進到房間直接走到正中間坐到太師椅上,陰沉着臉說道:“我們都是從陸府來的。”

王樂一聽反倒一喜,急忙問道:“你們可知道花暖,為什麽會拒絕我的提親。”

“我們就是為這事來的。”連清也搖着扇子坐到了玉寧的旁邊。

“那你們快點告訴我,花暖為什麽要拒絕。剛剛我爹才派了人過來說。陸家拒絕了親事。昨天明明陸老爺就很滿意,說花暖回來了,基本上事情就是敲定的,可為什麽?”王樂感到很疑惑。

屈正文惡狠狠地說:“王樂你裝,你繼續裝。以為真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演戲的高手啊。你對陸花暖有什麽意思直接說,何必羞辱她呢。我都看不下了,平時你對她那麽好都是裝出來的吧。”

“怎麽會呢,大家這到底是怎麽了。我是真心實意求娶陸花暖。”王樂急忙說道。

“那你幹嘛羞辱陸花暖?”雲皎月反問道。

“我說過了我沒有,我怎麽會去羞辱花暖呢。”王樂極力證明自己是真心。

連清這時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王樂。王樂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着:“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博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将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王樂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雲皎月說:“這是什麽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看樣子這是一封婚書,可為什麽我要清楚呢?”王樂疑惑不解。

玉寧看王樂的樣子是真的不清楚,于是給他解釋說:“今天媒婆到陸家提親,面前都談得好好的。突然媒婆發出一封信來給陸花暖,說這是你親手寫的。”

王樂立刻說道:“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寫這麽難懂的東西給花暖。而且給花暖寫信,還不如給她送一些美食呢。”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有道理。

“這麽說來,這封信真的不是你寫的嗎?”雲皎月問道。

王樂搖搖頭說:“真的不是我。”

“那就奇怪了。媒婆說是你寫的。”丁俊明摸了摸他光溜溜地下巴。

玉寧也疑惑起來,對王樂說:“你快去派人找一下這個媒婆。”

王樂聽玉寧這麽說,趕緊派人去找。

“你說誰會這麽做?會不會是你的兄弟們呀,聽說你的兄弟很多。”雲皎月說。

“不可能,王家的人寵辱與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而且我早早都說過我不會競争家主。”

“這就奇怪了。”

王樂想起來問道:“對了,你們氣勢洶洶的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對呀,你是不知道,你的那封信讓陸府上下都不開心。陸花暖更是郁悶地躲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所以我們要給陸花暖出氣,來找你了呀。雲皎月攤了攤手說道。”

“唉,不光陸老爺生氣,我爹也很生氣,說陸府言而無信,耍我們。還說這下鎮上的人都知道是我們家被拒絕了。王家的面子一落千丈。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了。我爹現在還在氣頭上。”王樂嘆了口氣。

大家現在都在想到底是誰寫了這封信,讓兩家這麽生氣。

王樂派出去的下人,急沖沖地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少,少爺,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你先喘口氣再說。”

下人深吸幾口氣,呼氣終于穩了下來,說:“少爺不是派我去找那個李媒婆嗎?結果我到李媒婆家裏,發現她被殺死了。李媒婆的家現在都被保衛隊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第 243 章 不可以哦,我還沒原諒你

第243章 不可以哦,我還沒原諒你

是不是孽緣泉寶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和即墨觞要是再不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今天晚上就要被雨淋了,因為再過一個多時辰,又是一場滂沱大雨要來。

雖然比不上前幾日山洪來襲的那一次,但也絕對算不得小雨,不找一個地方躲雨的話,是會生病噠!

泉寶趴在即墨觞的後背,也顧不得跟他置氣了,主動說話給他指路道:“寂寞哥哥,我們往那邊走吧,那邊有狼群,咱們去跟狼群擠一擠。”

“呃有狼群你還要過去,這不是瘋了嗎!”即墨觞嘴角抽了抽,覺得泉寶的腦回路有些清奇,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那邊有狼的,但狼吃人,人躲狼,算是天敵一般的存在了,能躲遠一點還是躲遠些比較好。

“讓你過去就過去,廢話那麽多作甚呀!”随身空間裏面有吃有喝的,但就是沒有被褥,若不找個可以取暖的地方,等大雨來了之後,夾着雨水的風就別提多冷了,所以他們必須早點把一切都準備好。

即墨觞哦了聲就乖乖聽話的往前走了,一邊走,一邊想到了什麽似的,紅着俊俏的臉詢問起來,“泉寶妹妹,你主動跟我說話了,是不是已經保護生我的氣啦其實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

“不可以哦!”

雖然心裏已經原諒了,但泉寶才不會主動說出口呢,省得即墨觞嘚瑟!她一本正經的說:

“女孩子生氣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好噠,別的女孩子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我是這樣的,唔半個月吧!我再生氣半個月,咱們就繼續做好朋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小小少年皺着眉頭,“還要半個月,這麽久,萬一你氣壞自己的身子可咋辦我會心疼……不對,我的意思是,氣壞了你的身體,幹娘、雲哥陽弟都會心疼的!”

“不會啦,大氣傷身,小氣怡情,我是後者,所以不會傷害身體的,心裏有數,你放寬心即可!”泉寶擺擺手樂滋滋的說,然後興高采烈的指着前方說道:“就是那裏!那裏就是狼狼們聚集的地方,咱們過去吧!”

即墨觞皺着眉頭:“你确定你認識的狼在那邊,可是有火光,該不會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狼不在那邊了吧”

“不可能,足足幾十匹狼呢,山洪來了它們沒地方去,怎麽可能随便改變落腳的地方,而且這種情況下,誰敢來山裏頭打獵,萬一被山洪埋了……總之我們過去吧。”泉寶看那火光不大,也許是最近頻繁下雨,天氣比較濕冷,狼也想辦法弄出了一點火,也是說不定的呀!

泉寶如是想着,本不想靠近的即墨觞聞言,到底還是點點頭應下了,“那咱們過去!”

說完即墨觞從地上撿了棍子,握在手中充當自保的武器,誰讓袖箭裏面就幾根箭矢,接二連三的使用,已經用完了呢,他能做的就是撿起棍子保護泉寶!

實在不行,他還有一具身體,長得高,肉也比較多,狼肯定會優先吃他,然後放了泉寶……

第 245 章 這點委屈不算什麽

聽到歐曉娜對自己說出來的話,歐新覺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歐曉娜說完的同時,就極為迅速的回應!

“給我按住他!”

歐曉娜見到自己的弟弟歐新覺是如此的冥頑不靈,頓時大怒,僅存的最後一點耐心也已經被他給磨沒了,随即就對着周圍的保镖們吩咐下去。

“是!”

這次,這些保镖們極為痛快的喊了一聲,直接沖過去,将歐新覺給制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什麽,你們敢這樣對我?我可是你們的主子,是你們的少爺,你們竟然敢對我動手?”

歐新覺在被衆保镖按住的同時,頓時就大怒。

“秦凡,你看,該怎麽讓他給你道歉?”

歐曉娜回頭,望着秦凡那近在咫尺的臉頰,臉色一紅。

“本來我就打算讓他給我道個歉,鞠個躬就完事了,但是他既然這麽的不情願,還是如此的不尊敬我,所以還是就跟我剛才說的那樣,讓他給我跪下!”

秦凡的眸子先是凝視了一會歐曉娜,随即便将目光移轉到歐新覺的身上。

語氣之中,不帶着一丁點的感情。

“這……好吧!”

歐曉娜本來有些猶豫,畢竟這是自己的弟弟,當衆跪下道歉有些不忍。

不過剛才她也是親眼看見自己的弟弟是有多麽的不堪,還妄想指使自己的保镖對着秦凡動手,秦凡沒有出手對付他們,已經算是格外的仁慈了。

而且,貌似自己父親的病,也就只有秦凡能夠治得了的。

說實話,歐曉娜也是對于陸子明找來的醫生極為的不放心。

自己的父親現在可是病重,随時都有生命的危險,如果秦凡不趕緊去的話,恐怕自己的父親就要這麽的死去了。

所以無論如何,歐曉娜都要請動秦凡,出手拯救自己的父親。

“這點委屈,不算什麽的,你就給秦少下跪吧,給我乖乖的道歉。”

歐曉娜走到歐新覺的面前,注視着他的眼睛。

“我不……”

啪!

歐新覺剛要說些什麽,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頓時就抽到了他的臉上。

是歐曉娜剛才又動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讓你跟過來,你卻惹事不斷,早點痛快的答應道歉不就好了麽,哪裏來的這麽多的事情?”

歐曉娜一臉憤恨的望着歐新覺,已經對他徹底的失望。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歐新覺的臉上,頓時将歐新覺的臉打的紅腫。

“沒有那麽多戲,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啊!”

歐曉娜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随即就走到一邊,對着周圍的保镖說道:“給我按着他的腦袋,乖乖的給秦少道歉。”

“是!”

周圍的保镖頓時答應一聲,然後就按着歐新覺的腦袋,讓他跪在地上,乖乖的給秦凡道歉。

“對不起,秦少,我錯了!”

歐新覺被摁在地上,無比委屈的說道,聲音之中還夾雜着一股哭腔。

“嗯。”

秦凡答應一聲,這才滿意的點頭。

“秦少,你看我弟弟已經給您跪下道歉了,讓你現在可以跟我去歐家了吧?”

歐曉娜見到秦凡點頭,于是立即就走到了秦凡的跟前,對着他說道。

“可以,我們走吧!”

秦凡也知道自己能讓歐新覺跪下道歉,也是歐曉娜極大的讓步。

不管怎麽說,歐新覺好歹也是歐曉娜的弟弟,雖然他這個人人品不怎麽樣,還極為的任性,但是歐曉娜是他的姐姐,能為了求秦凡讓他過下道歉,也是難能可貴。

也有可能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歐金豪才做出來的舉動。

“我先走了。”

秦凡回頭對着林可跟沈秋蝶說道。

“好的,早點回來。”林可笑道。

“嗯。”

答應了一聲之後,秦凡就跟着歐曉娜走出了家門,坐上她的車子。

“這次我父親的病情很是嚴重,搞不好沒過多久就會……”

到了車子上,歐曉娜望着秦凡,有些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有我在就沒有事的。”

秦凡頓時安慰着說道。

歐曉娜一聽,也是頓時心中一定。

既然那天秦凡一見面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來自己的父親不到三天就會病情惡化,危及生命,那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想到這裏,歐曉娜本來擔憂的內心,也是平靜了不少。

一排車隊急速的行駛,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到了歐曉娜的家中。

來到歐家,進了門以後,歐曉娜跟着秦凡走到了歐金豪的房間門口。

至于他那個弟弟歐新覺,卻是在回到家以後,就自己跑回房間,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打開門以後,秦凡跟歐曉娜走進歐金豪的房間,頓時一股刺鼻的藥味就撲面而來。

而在房間裏面,除了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歐金豪外,旁邊還站在恭立的黃偉利。

除了他們之前見到的這兩個人外,還多了一個身材消瘦的老者。

而這個老者就是之前蘇家在蘇瑞生出了車禍的時候,花了大代價請來的神醫,李強!

而他也是黃偉利的師父!

這次也正是因為歐曉娜的父親歐金豪病重告急,陸子明知道了以後立即就讓黃偉利的師父李強來到了歐家,來給歐金豪治病。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在秦凡走進房門的時候,李強頓時就眯起了他的那個王八一般的小眼睛,望着秦凡不滿的說道。

“師父,這就是那個,說歐先生不出三天就會病情惡化的那個小子。”

黃偉利頓時走到自己的師父面前,恭敬地說道。

不過在他那恭敬的眼神當中,秦凡還是捕捉到了一些其他的什麽。

看起來,秦凡的心中莫名的湧現出了一陣惡寒。

“原來是這個小子啊!”

“真是不懂,歐先生你為何還要将他這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子叫過來,難不成你還不相信老夫的醫術麽?”

看到了秦凡的身影,李強頓時有些不滿意的對着躺在床上的歐金豪說道。

歐金豪聞言也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過他心裏想的就是自己就快要死了,最起碼将秦凡叫過來卻是多了一層的保險。

第 244 章 由不得你做主

“你……”

歐新覺有些呆愣的望着眼前這個好似一頭暴怒的母霸王龍的姐姐,眼中頓時流露出迷茫之色。

從小到大,在歐新覺的印象當中,自己的這個姐姐可是一直都對着自己極為的忍讓。

不僅有什麽好東西都會主動的讓給自己,歐新覺有什麽難處的時候,歐曉娜也會主動的過來幫助他,從來沒有一丁點的怨言。

久而久之,就讓歐新覺的內心裏覺得這是歐曉娜理所當然應該做的事情。

對于歐曉娜對于自己的好,他也就是認為這就是歐曉娜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的姐姐歐曉娜竟然會因為一個外人,一個在昨天曾經羞辱過他的人,讓他歐新覺道歉,這怎麽能讓他接受的了?

随即,不甘、憤怒、羞辱、委屈……等等負面情緒頓時就是湧現到了歐新覺的內心深處,頓時讓歐新覺在呆愣了短暫的幾秒鐘了以後,徹底喪失了自己的理智。

旋即,在歐新覺的雙眸之中頓時就是浮現出了瘋狂之色。

“你給我滾開!”

歐新覺大吼一聲,頓時就将眼前的歐曉娜一手推開。

歐曉娜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不知道過錯,反而還是如此的任性。

更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的動手,推自己一把。

當即就是腳下一個不穩,蹭蹭的後退幾步之後,眼看着就要失足跌倒。

這要是摔在地上,直接破相都有可能。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強有力的臂膀頓時扶住她即将就要摔倒的身軀。

感受到後面那人強壯的身軀,歐曉娜本來有些躁動的內心頓時不知道為何就安寧了下來,只覺得被後面那人抱住是一種十分具有安全感的事情。

“秦凡?”

歐曉娜緩過神來,頓時就回頭看到了秦凡那俊逸的臉頰。

“你們……”

不料,就是這個舉動徹底的激怒了在一旁的歐新覺。

他看到自己的姐姐竟然被秦凡抱住,頓時就感覺無比的窩火。

就好比一點火苗頓時點燃了他的內心,讓他無比的憤怒。

“這個該死的家夥!”

歐新覺頓時惱羞成怒,用無比怨恨的眼神望着秦凡。

在他的心中,始終覺得只有陸子明這樣蘭陽的人中龍鳳才可以配的上自己的姐姐,否則也不會一直鼓動歐曉娜嫁給他。

既能夠讓自己的姐姐過上好日子,他們歐家也就連帶着搭上了陸家的大船,可謂是兩全其美。

但是,自己的姐姐歐曉娜卻是對着陸子明少爺很是不感冒,反而對着這個屢次羞辱自己的秦凡情有獨鐘,這怎麽能讓他不生氣。

感受到自己的左臉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而這也是剛才歐曉娜親手打的他。

而就是為了秦凡,才動手打的他!

想到這裏,此時的歐新覺頓時就無法的淡定了,頓時就對着周圍的保镖們大聲的吼道:“你們都特麽的死了嗎?趕緊給我動手教訓這個家夥,給我狠狠的打!”

“這……是!”

周圍的保镖本來有些為難,在愣了一下之後,看到歐新覺正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态,生怕他們不按照歐新覺說的那樣去做的話,回去以後自己的飯碗可不保,瞬間做出抉擇。

頓時在他們反應過來以後,就準備對秦凡動手。

“你們都給我退下!”

察覺到了周圍保镖們的舉動,歐曉娜也是回過神來,對他們厲聲大喊。

她可是極為了解秦凡的實力,上次她被金大志給綁架的時候,金大志叫來了那麽的人馬,貌似還有他們金家的高手坐鎮,但還是被秦凡到來了以後,就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收拾了,更是死的連骨頭都沒有剩下,化作了一潭血水……

那就更別說自己家中的這些保镖了。

膽敢對秦凡動手的話,萬一惹得秦凡不快,後果恐怕難以承受。

所以歐曉娜這樣制止他們,實際上也是間接的救了他們。

而且,他們這次過來,是請秦凡過去給自己的父親治病的。

怎麽好端端的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頓時讓歐曉娜頭大。

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歐曉娜跟秦凡的關系也算是關系匪淺,還是重要的合作夥伴,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家中的這些保镖對秦凡動手。

“呃……”

周圍的保镖聽到歐曉娜的話以後,頓時就停止了自己的腳步。

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一旁還處于憤怒狀态的歐新覺,有些不知所措。

“給我上!你們這幫廢物,信不信我開了你們啊?這麽多年吃我金家這麽多的好處,現在連我這個少爺的話都不聽了麽?”

歐新覺見到周圍的保镖愣住以後,頓時就是大聲的喊。

“诶?”

周圍的保镖們聽到了歐新覺的話以後,頓時進退兩難。

“我看你們誰敢!”

歐曉娜也是毫不示弱的沖着他們大喊,随即繼續的說道:“怎麽,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別忘了當初是誰雇傭你們過來,讓你們在我金家做事的!”

“這麽多年,我也沒有虧待過你們!現如今你們分不清楚主次了,連我說的話也都不聽了?”

“我告訴你們,歐家只要有我歐曉娜在的一天,你們就得聽我的話!明白麽!”

歐曉娜多年以來在職場上掌權養成的威勢,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對着他們這些保镖喊道。

也就是在歐曉娜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這些保镖們露出果斷之色,頓時就停住了腳步,堅定不移的站在了歐曉娜的這一邊。

顯然,他們也是被歐曉娜剛才的表現給震懾到了,頓時就是決定了他們此時的立場。

“可惡!你們這些混蛋!”

歐新覺見到他剛才命令的這些保镖們倒戈,頓時氣得臉色漲紅。

“好了,你也別再胡鬧了,趕緊過來給秦少道歉吧!”

看到歐新覺這個樣子,歐曉娜随即目光也是逐漸的冰冷了起來,對着歐新覺用一種不帶着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

顯然,這一次,已經由不得歐新覺做主。

“道歉?”

“不可能!”

第 240 章 五獄峰

方雲想了想,知道以藍心玉的狡猾,若是今天自己就這麽走了,時間一久,她難免起疑。腦中微一沉吟,方雲突然扯下了腰身上的象牙玉。

這塊象牙玉,是方雲束發之禮時,皇室所發的玉佩。玉質雖然稱不上絕頂,但王侯公子所佩,品質也差不到哪裏去。

“這是我舉行束發之禮時的玉佩。我身上也沒帶什麽東西,就以這塊玉佩當作定情信物吧。三年之後,我自會來娶迎,——藍掌門,我的未婚妻就暫時留在冷月派了。我希望三年後,我到冷月山的時候,可不要給我出現什麽波折?”

方雲執玉在手,冷冷道。

方雲這般不客氣,藍心玉卻絲毫不生氣。看到那枚玉佩,藍心玉心中松了口氣,微笑道:“小侯爺放心,三年後,小侯爺要是不到。我就親自派人,把黛月送到四方侯府上去!”

藍心玉只是出于讨好的心思,随意說了一句。方雲心裏聽了這句話,卻咯噔跳了一下。不過這種場合,他是絕計不能說出反對的話來的。

“這樣最好。”

方雲将象玉牙佩,遞到藍黛月手裏:“這枚玉佩你收好。三年之後,我會上冷月山迎接你!”

藍黛月心中真是羞不可抑,她雖然知道眼前這一幕都是假的,是演戲。但一個男子肌膚相親,又說出這種話。依舊忍不住霞飛雙頰,低下頭來,蚊吶一般“嗯”了一聲。

這翻表情,看在其他人眼裏,又是另一番想法:“還好,黛月對于這個小侯爺,似乎也并無反感。也不知道這個小侯爺,在後面跟他說了什麽!”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方雲說罷,轉身就要走。完全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架勢。

“小侯爺,何必這麽急着走?在山上待上一段時間再走,豈不能一樣?”

藍心玉瞥了一眼藍黛月,若有所指道。

“哼!”方雲冷笑一聲:“男人志懷天下,怎麽能為女人耽擱!——我還要赴朝廷敕令,就不逗留了!”

前前後後,方雲一直表現的極其強勢,一副大周朝王公子弟的大男人心态!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擱小侯爺了。”

藍心玉微笑道。大周朝禮儀綱常深入人心,實行的是三妻四妾的制度,女人處于從屬地位。藍心玉想到這裏,也就釋然了。覺得方雲的行為,雖然有些不妥,便完全是符合他大周朝王公子弟的身份的!

“嗯。”方雲知道知道這段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目光掃過藍黛月,遞過一個保重的眼神,随後破空飛出。向西而去。

冷月山上,霧氣藹藹。但出了山,外面卻是一片冷肅、蕭條的景象。

方雲從西洱城出發時,是九月二十多。過了三個月,現在已經是十二月多了。

大周朝實行兩套歷法,一套是根據日、月、星辰變化,制定的陽歷。這套歷法,每年由蘭臺秘苑制定,分發到各王公府第以及各州府。主要用來指導皇室,王公貴族,各府官員、士紳商人的出行活動。因此也被稱為皇歷。

第二套歷法,則是根據氣候變化制定的農歷。這套歷法,由熟悉農事的三公以及儒家文臣推算完成。每年制定之後,由官府分發到各地村莊的裏正手中,用來指導農業耕種生産!

兩套歷法并行不悖,又互相印證。陽歷的十二月多,已經過了農歷中的冬至了。

“上京城中,估計快要下雪了!”

方雲望了一眼上京城的方向,心中突然想起母親,一年了,也該回去看下母親了。

大周朝有九洲十八郡,方雲估計了一下,冷月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雍州西南。距離上京城,有八千多裏。一路不停的飛回去,至少也要十多天!

“周昕、楚狂他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離開三個多月,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在返回上京城之前,方雲決定還是找到周昕、楚狂他們。他擔心,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楊弘會對自己的這些部下不利。

辨別了一下方向,方雲首先往安芸城而去。

五天之後,方雲到達了安芸城,這座昔日繁華的城池,如今一片死寂。整座城池,找不到一支駐守的軍隊。朝廷的太醫,和各地大夫、郎中都已經退走。而沒有了水源,面對一片幹旱的環境,這座城池中幸存的百姓,也不得不離開這裏。

“上古兇獸的威力真是可怕!這麽一座繁華的城池,就這麽被幹旱和瘟疫毀了!”

大周朝立朝這麽久,還從來沒有經受這樣的損失。方雲這會兒,終于明白,為什麽朝廷要和各大宗派簽訂協議,禁止各宗派地變級武者參雜進世俗的事情了。

地變級武者的實力太過強大了,特別是會“地變之法”的武者,更是可以動搖到大周統治的根基。無論如何,朝廷都不容許這些地變級強者出現在俗世。這也是為什麽,這件事情一發生,朝廷馬上派了武侯和朝廷高手前來處理了!

方雲心中有預感,這件事情。朝廷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老人家,請問你知不知道,原本駐守這座城池的軍隊那裏去了?”

方雲找到一位安芸城的老人問道。

“你是說朝廷的軍隊啊,他們早就撤走了!……”

這些留下來的老人,也在搬東西,準備離開安芸城。

“你知道他們往哪個走了嗎?”方雲道。

“好像,好像是往西方走了……”

老人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道。

“西方?那就是撤回到西洱城了。”

方雲心中估算着,周昕、楚狂他們等不到自己,應該是退往西洱城,等待自己了。畢竟那裏可以說自己的大本營。

“老人家,多謝了。”

方雲留下幾枚三皇錢,騰空而起。朝西南去。

天氣截來越冷,再有一段時間,就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大寒了。到那個時候,基本上大周南北都會是銀妝素裹。

從安芸城到西洱城,也有一天多的路程。路上崇山峻嶺,樹林峽谷。

“我消失有三個月,楊弘必定到處留下眼線,查探我的消息。我得好好謀劃才是。”

離西洱城大約還有半天的路程,方雲想了想突然停了下來。他向來習慣于謀定而後動。西洱城是個大城,以楊弘的心性,不可能不在那裏布眼線。方雲的實力已經夠高了,但要對付楊弘,還是差上不少。

“對了,空間袋裏還有一件地元法器五獄峰。我一直想着解決藍黛月的事,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方雲心神一動,立即召出空間袋。

“打開!”

方雲手指一指,空間袋張開,一件黑色的山峰狀法器飛了出來。

“唳!——”

這件法器剛一飛出,立即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大地深處,滾滾的黑色霧氣立即受到召喚,如飛鳥投林一般,湧入了這件地元法器中,方圓數幾十丈內裏立即黑煙氤氲。

“唳!”

“五獄峰”吸了這股地氣,立即如垂死的人,變成了青壯年,猛的一聲長嘯,立即卷着滾滾的黑煙,要破空而去。此時,還不到一眨眼的時間,這件地元法器的器靈,顯然還在空間袋裏的時候,就已經謀劃好了這一刻。

“哼!在我們面前,也想逃跑!”

地元級的法器,本來就有股傲性,不想歸附于人。要不然,在西洱城,就不用等到楊弘鎮壓,而是這些法器,自動認主歸附了。方雲對于眼前這一幕,早就有預料。

“砰!”

看到“五獄峰”破空飛出,方雲大袖翻飛,直接就是一掌飛出。“砰”的一聲拍在“五獄峰”。這一掌,石破天驚,五獄峰就像被大象踩了一腳的蛤蟆,猛的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法器內好不容易積聚的地氣,立即就被方雲一掌拍散了。

“在我面前,你還想逃嗎?”

方雲冷哼一聲,一股內力卷出,直接将五獄峰拖了回來。同一時間,一股霸道的力量浩浩蕩蕩,如江海一般,湧入了五獄峰中。

“萬靈降服,給我祭煉了!”

地元法器的器靈,就像武者中的地變強者,都有一股傲性。不肯輕易降服于人。想要以德服人,降服一件法器器靈,那基本是以對牛彈琴。法器器靈和人一樣,只信奉強者至上。

方雲也懶得多說,直接內力湧入,直接把這件法器強行祭煉了。

“嗡!”

果然,感受到方雲強大的力量,這件法器的器靈顫栗了一下,終于自動降服了。方雲把手一指,這件地元法器立即散成無數符錄,紛紛飛入了方雲的丹田之中,化為一道電光,纏繞在天地萬化鐘的鐘體上。

“原來如此,這件地元法器,居然還是不完整的!”

方雲鎮壓了五獄峰,腦海之中立即多了一竄信息。聚寶閣的這座五獄峰,居然還是半成品。只鍛煉成了五獄峰中雷獄。

現在這座法器,只是一座單峰山脈的樣子。而真正的五獄峰,應該是顯化成五座山峰的形态。分別是雷獄、風獄、水獄、火獄、土獄!

五座山峰,一旦祭煉成功,立即擁有無窮的威力。可以混亂一定範圍內的地火雷水風,令對手無法從外界汲取到元氣,同時可以利用地火雷水風攻擊對方。

而且,五座山峰一旦祭煉成功,便能夠凝聚出一座遠古太山的虛影。遠古太山號稱天地之最,就像遠古最強大的神魔,都沒法舉起這座太山。被這座太山一壓,神魔也要被鎮壓了,起不來。

五獄峰一理祭煉成功,就能借助天地規則、法則的力量,借用到這座太山的力量。将對手活活的壓死。就算是天沖級的強者,若是沒有特殊的功法和法器,也有可能被生生壓死!

第 243 章 歐曉娜發飙

“不可能!我歐新覺怎麽可能會跟他道歉!”

歐新覺這個時候也是急眼了,随即不知道是哪裏的來的勇氣頓時就大聲的說道:“我歐新覺就算是餓死,死外面,從這裏跳下去,我也絕對不會給他秦凡道歉!”

“你……”

歐曉娜頓時氣得直跺腳!

沒有想到歐新覺的反應竟然這麽大,簡直就是任性到了極致!

為了拯救自己的父親,咱們過來不就是請秦凡過去治病給咱們的父親的麽?

為什麽你竟然這麽的不懂事,剛過來就針鋒相對,出言不遜的針對秦凡!

人家不樂意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人家就是讓你給他道個歉而已,有什麽不可以的?

歐曉娜心中想着,恨不得上去狠狠扇幾個耳光。

而且歐曉娜可是極為的了解秦凡的性格還有手段,歐新覺這樣出言不遜的冒犯秦凡,秦凡卻僅僅讓他簡單的道個歉而已,估計這也是看在歐曉娜本人的面子上做出的讓步。

要是換了別人,估計現在別說像偶先覺剛才的那樣放狠話了,就是讓他站起來都難。

“呵呵……”

“真的是不知者無畏啊!你這個小子還真是可笑,真的是一點事情都不懂!”

秦凡望着歐新覺此時有些狂傲的臉,有些嘲弄的搖了搖頭,道:“現在你趕緊痛快的給我道歉,我也就原諒你了,如果你再給我廢話,待會兒可就不會是道歉這麽簡單了,我要讓你給我跪着道歉!”

秦凡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渾身突然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頓時就如同泰山一般頓時向歐新覺撲面而來。

歐新覺雖然在這個時候感到無比的壓力,心裏也是未免有些打鼓。

但是在他聽到秦凡說要讓他跪着給秦凡道歉的時候,突然在心裏就感到出離的憤怒。

旋即,他就突然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頓時在臉龐上就浮現了一抹嘲諷之色,鼓起勇氣對着秦凡說道:“什麽,我沒有聽錯吧?”

“你竟然還想要讓我跪着給你道歉?”

“哈哈哈!”

歐新覺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頓時就大笑了起來,仿佛剛才他說出來的話頓時戳到了他的笑點。

“我告訴你,這麽敢跟我歐新覺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你可還真是頭一個啊!”

“想讓我道歉,不可能!”

“還讓我跪着給你道歉,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歐新覺的臉上頓時湧現出猙獰之色。

随即他的目光好似無意的頓時落在周圍的保镖上面,頓時心裏鎮定不少。

哪怕是秦凡有些妖術,給自己施展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在歐新覺看來,不過就只是旁門左道而已。

今天哪怕是你将他們都搞得說不出話來又如何,我這裏可是帶過來了這麽多的保镖,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你僅僅一個人,即便有三頭六臂,對付起來還不是很簡單。

歐新覺想到這裏,頓時底氣十足,對着周圍自己帶過來的保镖們大神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給我上!狠狠的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教訓一頓!”

“不過可不能打死了啊,待會将他揍老實了,再給我将他帶回歐家,看他還老不老實的給父親治病!”

“這個……”

周圍的保镖們聞言也是楞了一下,顯然是對歐新覺剛才所說出來的話有些猶豫。

畢竟他們來的時候,他們歐家的老爺歐金豪可就是告訴他們要将秦凡請過來的,還囑咐态度一定要客氣。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歐新覺少爺竟然會跟秦凡有矛盾,而且還是不可調和的哪一種。

這才剛過來不久啊,就鬧得這麽不可開交,還讓他們出手對付秦凡。

一時之間,他們這些保镖都有些不知所措。

“夠了!”

此時的歐曉娜再也控制不住,對着歐新覺大吼了一聲。

“姐姐?”

歐新覺聞言一下子愣住,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反應這麽大。

“你有完沒用完?這次我們可是要請秦少過去給父親治病的,哪有你這麽請的!”

“看來真的就是從小将你給慣壞了,讓你變得如此的肆無忌憚,變得如此的任性狂妄!”

“竟然還敢讓保镖麽能動手,你怕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歐曉娜氣急敗壞的望着自己的弟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姐姐,你怕什麽,這個叫秦凡的家夥這麽的這麽狂妄,不給他一點教訓,簡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何況……”

歐新覺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會為了秦凡而對自己發怒,這簡直就是出乎他的意料。

随即他頓了一下,繼續的說道:“今天我們帶來這麽多人,不如就先将秦凡直接帶到咱們家,讓他給父親治病。如果他治不好的話,我們再……”

歐新覺在說到這些話的時候,眼中也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兇光。

不難猜測他的心思,無論治不治得好,都要将秦凡扒下一層皮,以洩心頭之恨。

啪!

然而還沒等他把想法說完,歐曉娜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揚起自己的手臂,直接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顯然極為的用力,将歐新覺的右臉頓時抽的紅腫,發出的脆響在大廳內回蕩。

“你……你竟然打我?”

歐新覺難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姐姐歐曉娜,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動手打自己。

而歐曉娜此時右手也是有些輕微的顫抖。

因為剛才她的那一巴掌大打極為的用力,頓時就感到自己的手掌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你給我閉嘴!我不能再讓你這麽的任性下去了!”

歐曉娜極為罕見的對着自己的弟弟歐新覺嚴肅的說道,随即目中也是浮現出兩團火焰,望着他說道:“我現在讓你,立刻,馬上,給秦少道歉!”

“你聽明白沒有!”

歐曉娜這是給歐新覺下了最後的通牒,眼神堅定,不容絲毫質疑。

而歐曉娜這般的表現,也頓時就将歐新覺給震住了。

第 255 章 殺機起

許太君見她慮的周到,一顆心稍微放下來,點點頭道:“罷了,憑着你們去安排吧。你們老爺那裏我去和他說,他向來孝順我,聽了這信兒定然深信不疑,回去和那個女人說,她就更難起疑心了。”

顧绮羅道:“這就太好了。”說完也松了一口氣,饒是她向來精力旺盛,可懷孕期間,今天又是這連軸轉着,到現在也已經覺着乏力的很,于是便告退離去。等她離開後,許太君越想越是難過,把蕭東海罵了個半死,這裏秋芳秋月勸了好半天,才總算讓老太太住了口。

只是秋芳性子直,肚子裏有話憋不住,不一會兒便又忍不住道:“老太太,難道就真的讓**奶在府裏獨自面對太太?”

許太君嘆氣道:“你以為我想嗎?若是我在這家裏能幫上绮羅一點兒忙,我豁出去老命不要,也不會走。可我如今不過是個打人無爪咬人無牙的老廢物,留在這兒也不過是給那孩子拖後腿。不但是我,就是幾個姑娘,還有那幾位姨娘,又有哪個是能幫上忙的?與其讓她們在這府裏,讓绮羅施展不開手腳,倒不如索性都避開去。我也相信那孩子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兒戲,她肚子裏還有個孩子呢,俗語說,為母則強,這個我是最有體會得了。當日生你們老爺時,我也是難産,幾乎支撐不下去時,我婆母就在我身邊不停的喊,她說我要是走了,扔下個孩子怎麽辦?後娘哪有好的?這孩子日後不就毀了?就是聽着這些話,我提了一口又一口的氣,總算把那孽障生了下來。自己也歷盡艱辛的活下來了。”

說到這裏,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懷胎十月,險些丢了一條性命才生下這個兒子,如今卻因為他的癡迷不悟給家族帶來了這麽些糟心事,老太太頓時又覺着氣不順了,捶着床再度開啓痛罵模式,直罵到口幹舌燥才罷休。

果然。蕭東海晚上回來。聽說母親腿腳不适,便連忙趕過來,許太君便趁機道:“我原本是不愛勞動的。不過想想應大夫說的有道理。何況我這大半輩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眼看沒幾年好活了,倒是想出去散散心,聽說那溫泉山莊的風光很好。我就去住一段日子,正好耳邊也清淨。三丫頭四丫頭還有櫻桃在府裏我不放心。準備都帶過去,南兒媳婦也是個病秧子,索性讓她也乘這個機會去将養将養,你覺着如何?”

蕭東海能說什麽?連忙陪笑道:“既然母親這麽說。兒子就讓瓊華準備準備。只是有一條,女孩兒們年輕經歷淺,哪會照顧人?不如讓瓊華跟着母親過去……”

不等說完。許老太君便啐道:“你趁早兒別讓她去氣我。是,因為绮羅苦口婆心的勸。我如今對她不似之前那般看不順眼,只是多少年的印象了,哪有說改就能改過來的道理?這次我去溫泉山莊,離她一陣子,你讓她在家裏好好打理,等我回來了,看見府中一切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或許就不那麽厭惡她了。”

蕭東海想了想道:“好吧,就依母親所言。只是您不帶着瓊華的話,就把幾個姨娘帶上吧,她們倒是知冷知熱的,去了好替我和瓊華孝順您老人家。另外,阿北媳婦有了身子,你又離不得她,不如讓她也過去?”

許太君冷笑道:“怎麽着?把這府裏人都支出去,你和你媳婦好恩恩愛愛過清淨日子是不是?”

蕭東海惶恐道:“母親說這話羞煞兒也,兒子若有這樣想法,天誅地滅,只是想着你喜歡阿北媳婦……”

許太君見兒子這個模樣,心又軟了,嘴上卻仍是沒好氣道:“阿北媳婦也是一攤子事呢,我老婆子有這麽多人服侍還不行?必得饒上她?不必了,就讓她留在府中,也省得車馬颠簸。”

蕭東海無奈,不敢再說,遂告退而去,回去和方瓊華說了事情經過,方瓊華心中不免疑惑,因裝着漫不經心道:“老太太腿腳既然不好,何苦要去溫泉山莊?一來一回也是幾十裏路呢。”

蕭東海嘆氣道:“母親年輕時就是剛強的,她又是個好動不好靜的性子,我小時候,她還能帶着我往莊子上去住幾回,如今這麽多年困在府中,既然有了這麽個機會,大概也是動了游興,罷了,你不必多想,不管怎麽說,老太太不在府中,你也少受些委屈。”

方瓊華道:“老太太去溫泉山莊,不能沒有人跟着,老爺打算讓誰去?”

蕭東海道:“老太太喜歡孫男娣女,幾個女孩兒大概也早盼着能去那山野之處逍遙快活些日子,老大媳婦身子也不好,所以老太太要帶着去,讓江中和她們一起,倒也妥當,不過他們到底是孩子,反正幾個姨娘在府裏也沒事情做,索性把她們都打發過去。”

方瓊華心中一緊,連忙道:“這是老爺的主意?那阿北媳婦有了身子,也要跟着車馬勞頓麽?”

蕭東海笑道:“是我的主意。老太太還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想和你在府裏獨自享清閑,我當時真沒這麽想,不過這會兒卻覺着,沒有了那麽些人在家,你也自在些,我回來看見你快活了,也少些揪心。”

聽丈夫這麽說,方瓊華方放下心來,暗自嘲笑自己草木皆兵,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自從呂楊疑似死而複生,她就有些疑神疑鬼,如今鎮北侯府忽然出了這麽大動靜,她能不緊張嗎?但有蕭東海這些解釋,她也就沒有起疑,這府裏她不會信任何人,但只有這個蠢男人,她是有把握将對方掌控在手心裏的,實在是因為對方對她言聽計從。連劉三川那樣精明的人物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何況是這個因為失而複得而倍加珍惜的蕭東海。

接着又聽說顧绮羅留在府中,方瓊華就更放心了,如果對方真的是因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又抱着什麽可疑目的不肯打草驚蛇,所以才想着把家裏女眷們弄出去,那懷着身孕的顧绮羅作為全家重中之重,絕對不會留在府裏這個“險地”。

因夜裏就躺在床上暗暗琢磨着,心道老太太走了,那些幫着顧绮羅的姨娘姑娘們也都離開了,這可是個大好機會,一旦經營得好,說不定就能把蕭顧山莊的大權奪過來。

一念及此,方瓊華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沸騰起來,一如四年多前她害死了劉三川,将對方努力大半生的家業全部奪來之時。她太喜歡這種虎口奪食的感覺了,這讓她有一種做強盜的扭曲痛快感。

其實最開始,方瓊華并沒有把蕭顧山莊放在眼中,三家百味館而已,還不至于放在她眼裏。然而她沒有想到,随着顧绮羅回京,蕭顧山莊在京城的擴張發展竟會如此驚人,與此同時,那兩條南北商路也漸漸顯現出巨大的潛力,作為一個對商業有些天賦的女人,她太明白這一切代表着什麽,尤其是在裕親王的需求越來越大,而劉家的産業卻日漸萎縮的情況下。

方瓊華到底不是劉三川,不能和他天生敏銳的商業眼光相比,又因為潛伏到蕭府,更不能走南闖北了解各處情況。而她這個當家主母原本就不能讓各處的大掌櫃心服口服,如今她被困豪門中,那些大掌櫃哪裏還會對她忠心耿耿?而她也不敢輕易換人,二十多年的經營啊,這些元老早已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方瓊華即便精明厲害,又有兩個聰明的心腹丫頭相幫,打理這份龐大的家業卻也是心有餘力不足,那諾大家業每況愈下也就沒什麽不能理解的了。

如果能把蕭顧山莊奪到手中,那就等于是為境地越來越困難的自己注入新血。最重要的是:蕭顧山莊是才發展起來的,地基已經打好,但是經營它的卻都是些新人,還沒有形成劉家産業那種牢不可破的關系。自己接手這份産業後,還可以光明正大依靠蕭家的力量,将那些人全都踢出去,換成自己的心腹,到時她就把劉家産業全部變賣,得到資金全部注入蕭顧山莊。到那時,自己成了讓蕭顧山莊發展壯大的最大功臣,自然能夠理所當然的将之據為己有,蕭江北一個武夫,也不可能把心思用在這上面,自然不會和自己相争,且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命和自己争還不一定呢。

方瓊華越想越興奮,她整個身子都熱起來,這種久違的刺激快樂讓她再也沒辦法在床上平靜裝睡,于是悄悄下床來到外面。恰好今天是十四,月光如水,她目光越過圍牆,落在月光下若隐若現的西院屋檐上,四年多前殺劉三川時的那種狠厲和殺機猛然就從心頭升起,且再也按捺不住。

沒錯,蕭顧山莊她是一定要奪到手的,可要達到這個目的,她必須先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殺了顧绮羅。就如同當年殺掉劉三川一樣。因為這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各自家業的根基所在,她方瓊華要奪取蕭顧山莊這份家業,就必須先毀掉顧绮羅這個根基。

第 243 章 師祖宿芝

谷璃與洛飛揚說完話,一偏頭,便見徐劍影站在靠近她的人圈外,正面帶微笑的看着她。谷鐐洛飛揚打了個招呼,便朝着徐劍影跑了過去。

自上次一別,谷璃也是好久沒見師父了。谷璃跑到徐劍影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久不見的師父,開口道:“師父,你今天看起來好整齊啊!”

初次見面時,那種淩亂的帥氣大概是徐劍影這麽多年一直一來的風格,但是今天的徐劍影打扮的一絲不茍,雪白的劍君服也衣領端正。

徐劍影似乎也還不太習慣自己這樣的打扮,問了一句:“不好嗎?”

谷璃眉眼彎彎的回了一句:“很好,簡直帥出了新高度。”

徐劍影回了她一個自得的笑容:“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早就習慣了自己師父這副樣子,要說不一樣的,大概唯有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那段時間,看自己的師父如今又恢複的得瑟非常,谷璃覺得舒坦極了。

當然,對于師父大人谷璃還是要關懷一番:“傷全好了麽?”

徐劍影挑了挑眉:“你覺得呢?”

谷璃依然笑得眉眼彎彎:“那就好。”

徐劍影伸手在谷璃頭上揉了兩下,笑着斥責道:“別笑得那麽傻,師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我高興。”谷璃說着還往兩邊搖了搖自己的肩膀,一副“我就是樂呵怎麽了”的表現。

徐劍影也懶得說她了。

谷璃便問道:“怎麽師父今天也來跟着湊熱鬧了?”

徐劍影擡頭往建木之樹上看了一眼。回道:“就準你有師父,不準我有師父嗎?”

谷璃輕輕“咦”了一聲,便頗為肯定的問道:“師祖當年參與斬天梯了?”

徐劍影答道:“算你還不太笨。”

“那其他人也是麽?”谷璃問道。

“大部分都是吧,誰家還沒有幾個徒弟呢。要知道,在我哥哥一統天下之前,各大仙門收徒,并不是像你們現在這樣,還有這麽多門檻。只要有人願意來,而且确實有那個資質,各大仙門就會收入門下。那個時候。除了我哥哥。我還另外有個師兄呢。不過那時候有點修為就會在九州之地到處亂跑,跑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數,像我這麽乖的并不多就是了。”徐劍影介紹完了,還不忘在最後自誇一句。

從來不覺得自己師父哪裏乖了。真要說不會出去亂跑。真正的原因難道不是懶麽?

兩人正說着。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谷鐐徐劍影跟着衆人的視線往上看去,一直都沒有人的建木樹頂。忽然有人沿着浮階在往下走。

徐劍影道:“有人出來了。”

谷璃問道:“不是之前就說有人醒了麽,之前沒人出來?”

徐劍影這才答道:“之前說有人醒了,只是有天梯之內的人往外傳出了話語,但是人并沒有出來。”

谷璃便見各派的活書和獨醒者都聚集到了建木浮梯的入口處,其他人倒是有序的退開了一段距離。

從建木樹頂當先走下來的一人,穿着蓬萊仙居的道袍,一頭烏發挽得整整齊齊,束在金絲發冠裏,一把拂塵潔白的不染一絲雜色,被他右手握着,左手虛虛的擡着。走下來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他周身給人的感覺卻仿佛帶着雷霆之勢,與谷璃平常所見到的蓬萊仙居的修士大不相同。

他身後是一名白水觀的修士,眉目之間一片凜然,似乎被對方看一眼,都會覺得周身染上一層寒意。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各派的一名或數名修士,很快,沿着建木之樹的浮梯上,便隔兩階站着一名修士,像一條長龍一樣往下移動。

看着這樣一條長龍,建木之樹下面的人群忽然就跟着肅穆起來,就連谷鐐徐劍影的閑聊都住了嘴。其實建木之樹上下來的那些修士,谷璃并不認識,但是他們周身的那種凜然之氣,就忍不住會讓人心生敬畏。

直到徐劍影忽然道:“師父!”牽着谷璃的手,都忽然握緊了一些。

谷璃順着徐劍影的視線看過去,并不能很好的分辨出徐劍影到底看得是誰,只好默默的站在一邊,等着建木浮梯上的人從上面走下來。

浮梯之上還是和之前一樣,并不能使用靈力,到第一位元嬰修士腳踏實地時,已經過去了半天。

那名元嬰修士在建木樹底站定,首先便擡頭往蓬萊仙居修士所在的方向看去,片刻之後才回頭看向各派的活書和獨醒者。見到并不是熟悉的面孔,那名元嬰修士便只是點頭示意,便往蓬萊仙居修士聚集的方位走去。讓他身後的人好跟着走下浮梯。

如此一來,各派後面下來的元嬰修士便也都不在剛剛走下浮梯時停留,而是都往各派元嬰修士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而随着下來的人越發的多,也漸漸有互相認識的人開始相認。細細的說話聲甚至嗚咽聲開始從人群中傳出來。

下來了快三百多位元嬰修士之後,徐劍影在一名劍閣古城的女修飾走下浮梯時,拖着谷璃忍不住便往前走了兩步。那名女修士往劍閣古城的人群走過來時,視線也不自覺的人群中搜尋着什麽,而後在徐劍影這裏時,視線猛然一頓,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多了一層激動。

徐劍影被注視着之後,拖着谷璃便擠開前面的人往前走去。而與徐劍影往前的速度比起來,反而是這名女修士走過來的速度比較快,因為見到她過來,站在一起的人會主動讓開道路,直到衆人注意到從後面往前擠的徐劍影,才終于有人開始主動讓道給徐劍影和谷璃。

走過來的女修面容還很年輕,但是氣勢卻非常銳利,讓谷璃甚至有些擋不住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這種肅殺之氣卻在女修将手捏在徐劍影臉上,并大咧咧的一笑之後蕩然無存,而後便聽她道:“乖徒兒,為師很高興出來還能見到認識的人。”

徐劍影似乎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激動,卻顯然不成功,一貫在谷璃面前表現的格外志得意滿的徐劍影,這會兒卻激動的朝着女修撲了過去,甚至帶着些哽咽喊了一聲:“師父!”

女修卻很不給面子的手持劍柄将他頂在了懷抱外面,伸長着兩只手的徐劍影也沒能抱住女修,于是,徐劍影滿臉驚愕的看着面前伸手用劍鞘頂住了自己額頭的人。

結果,還不等徐劍影開口,便聽女修說道:“多大人了?頭發都白了還這麽膩味,別惡心我。”

谷瘤然覺得好同情自己的師父!有一種自己師父被師祖瞬間捅了至少三個窟窿的痛感。

不過似乎早就身經百戰的徐劍影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收拾的特別好,看起來特別帥氣而平靜,一把拉過谷璃對女修道:“來,見見,這是谷璃,如今我也是有徒兒的人了。”最後面那句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特別驕傲。

女修點了點頭:“真好,我如今是有徒孫的人了。”

谷璃忍不住偏頭看了徐劍影一眼,一貫志得意滿的師父大人果然露出了慘敗的表情。

女修欺負完徐劍影,轉向谷璃道:“我是宿芝,吾劍玄鳳,你的師祖。”

谷璃乖乖的喊道:“師祖好。”

宿芝态度特別溫和的摸了摸谷璃的頭:“乖。”

然後,宿芝便對徐劍影道:“好了,找了安靜點的地方,給師父我說說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吧,看你頭發都白了,師父這一覺不會睡了幾千年吧。”

徐劍影态度特別認真的點了點頭:“師父,您老已經睡了二千七百年,您看我頭發都白了。”

宿芝:“看來天梯還有永葆青春的功效,有機會讓我再回去睡一覺。”

徐劍影:“……并沒有。”

宿芝:“所以?”

徐劍影:“我就是受了特別重的傷,所以這樣了。”

宿芝:“還是一樣那麽沒用。”

徐劍影:“難道不是因為那個誰,收了徒沒幾天,就特別不負責任的丢下徒弟,自己去斬天梯,所以才變成這樣的嗎?”

宿芝:“怪我咯?”

“不怪你。”師父徐劍影。

“不怪我?”師祖宿芝。

“不怪你。”師父徐劍影。

“那我就放心了。”師祖宿芝。

谷璃看看周圍或淚眼婆娑,或使勁兒擁抱,或嘤嘤低泣的其他各家多年後重逢的場景,再看看自家的師父和師祖,……我的師父和師祖一定是重逢的方式不太對。

“還不帶路?”宿芝的語氣特別頤指氣使。

徐劍影很粗暴的把谷璃的手一拽,一路拖着往往劍閣古城在建木樹底的駐地方向走去。

到離開了人群之後,走在後面的宿芝才開口道:“為師斬完天梯就一覺睡到現在,并沒有覺得離開你太久,但是看你徒弟都結嬰了,為師是不是欠你一句對不起?”

走在前面的徐劍影悶悶的丢下一句:“都說了不怪你了。”

在宿芝正要開口時,徐劍影又搶在前頭道:“差點就丢下徒弟,自己也睡到不會醒的人,有什麽資格怪你。”

谷漣了一聲:“師父!”

走在後天的宿芝答了一句:“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