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 痕跡

幸而數年之後,伶倫的琴音将姬軒轅體內猶存的那絲神志喚醒。在陣法的幫助之下,姬軒轅終于将體內的夜息之氣對神志的影響再次慢慢壓制下來。然而夜息對姬軒轅神志的侵襲一刻都沒停止。

守護在不周山下的應龍與祝融一族,對此萬分愧疚。傳聞中被稱作天柱,可讓神魂得到超脫的不周山,為了封印夜息已經無法再顯神通,為此,應龍與祝融一族開始在昆侖建木之樹上修築萬象升仙塔。

在修築萬象升仙塔時,由于建木之樹與九州之地的其餘地方都不一樣,就算是仙門弟子,在建木樹底,無法使用靈力,只能和凡人一樣,幫助應龍一族,将修築萬象升仙塔所需要的材料,運送到建木樹頂。萬象升仙塔總共修建了五十餘年,除了應龍和祝融一族的族人付出了好幾代人的心血,仙門初建時招募而來的初代弟子,也有許多人因為萬象升仙塔而積勞成疾,境界跌落甚至隕落。

萬象升仙塔修築成功之後,為了幫助姬軒轅從九龍拘棺陣中脫出神魂,白水觀祖師倉颉勸說應龍一族将當年應龍一族中具有上古真龍血脈的龍子,送入九龍拘棺陣的陣樞。

上古真龍血脈的龍子,從應龍一族存世之初,便以龍蛋的形态一直存在,但是由于龍子的孵化,需要萬德之光。因而龍子至今依然未能成長。

白水觀祖師倉颉允諾應龍一族,只要将龍子送入九龍拘棺陣的陣樞,便向天下宣告:真龍生龍氣,龍氣養五行,五行生靈氣,靈氣以沃人。從而讓天下人膜拜真龍,彙聚萬德之光,讓真龍之子得以孕育孵化。

陣樞啓動之後,當年各派祖師的親傳弟子,親自入陣。在九龍拘棺陣的幫助之下。成功重傷了姬軒轅,并且由天玑樓的大弟子,将姬軒轅的神魂,從九龍拘棺陣中帶了出來。

在伶倫琴音的護持之下。姬軒轅的神魂得以恢複神志并由天玑樓的傀儡鳳凰。将姬軒轅的神魂一路送至萬象升仙塔內。大約萬象升仙塔确實有通天之能,不僅姬軒轅得以成功飛升,飛升之時由萬象升仙塔內反哺而出的仙靈之氣。至今還在昆侖一地彌而不散。

而妙音宮祖師伶倫,也随着姬軒轅的神魂,離開了此界。

然而九龍拘棺陣內的姬軒轅體內的上古靈氣由于失去了姬軒轅的神志,被姬軒轅體內的夜息之氣逐漸同化,不僅保持了姬軒轅的屍身不腐,甚至隐隐有産生神志的跡象。

而由于白水觀一直以國觀存在,世間凡人在膜拜真龍之時,對于身為天子的帝王,也有着崇高的敬仰,少昊帝臨終之時,确認自己身上存在着從真龍之子身上衍生而來的龍氣,對鎮壓姬軒轅的九龍拘棺陣有幫助,便要求死後便葬入九龍拘棺陣的棺木之中。

當年白水觀祖師倉颉設立九龍拘棺陣時,本是為自己及各大仙門祖師所準備的,沒想到,各位仙門祖師卻在第一次拘姬軒轅入陣時便已然隕落。當然也沒有想到,各位帝王身為天之子,竟然會身含龍氣,能夠加強九龍拘棺陣的威力。

自從少昊帝開了先例,便有了歷代天子死後葬入九龍拘棺陣一說。少昊帝葬入九龍拘棺陣之後,為天下帶來隐患多年的古皇陵,終于一掃百年來的震蕩,恢複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而直至此時,白水觀祖師倉颉才終于放下了心多年來心頭重擔,帶白水觀大弟子有所察覺之時,這位拯救了天下蒼生的祖師,依然在白水觀的大殿內,坐化了。

然而九州之地,在經歷了如此多的磨難之後,并沒有從此得以平靜。

剛剛迎來安寧的九州之地,因為颛顼與共工的争權奪利,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颛顼稱帝之時,共工一怒之下,意圖撞向不周山。

肩負着守護不周山之職的祝融族長,為了阻止共工,被共工重傷而亡。

應龍一族因為修築萬象升仙塔,人口凋零,實力大減,雖然多年來一直守護在不周山的附近,卻在共工撞來之時,無力迎戰,最終致使不周山攔腰折斷,倒向了雷澤大地。祝融一族和應龍一族的年輕子弟,也為了保護城內的族人,靈力耗盡而亡。

當年通過不周山導向天空的夜息之氣,從天空與不周山的交界之處,開始往雷澤大地逸散。原本山明水秀地勢平坦的雷澤,因為山石的傾倒和夜息的逸散,變成了如今的窮山無水之地。當年為守護不周山而建立的宮城內,如今只剩下老弱病殘,及婦孺兒童。

這時,祝融一族族長的女兒,挑起了肩負族人生息及阻止夜息向外繼續蔓延的重擔。

祝融一族本就是母系社會,而身為祝融一族族長的女兒,她的父親是當年應龍一族的族長。她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而她的雙腿,則繼承了父親的能力,可以化為龍尾,在天空中飛行。

為了縫補不周山傾倒之後天空所露出的裂痕,她開始嘗試以各種方法,來修補這個的裂隙。

終于,在九大仙門弟子的幫助下,尋找到了天地初開之時便形成的五色石,可以填補這個空隙。

由于她人身龍尾,飛到天空之上後,與當年的開天古神女娲非常形似,便有了後來的女娲補天之傳說。而這位祝融與應龍族長之女,最終也沒有在傳說中留下自己的名字,便因為補天之舉,心力耗盡而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而在不周山傾倒的那個瞬間,天地也受到了震蕩,在衆人所不知道的古皇陵下,一股由上古戰場上的冤魂所凝成的戾氣,沖進了古皇陵內,并被姬軒轅的屍身所吸收。

雖然不周山傾倒而造成的天空裂隙得到了修補,但是雷這一地的山明水秀卻從此不見回歸,雷澤一地漸漸變得荒無人煙,僅剩的幾個村落也只有沿海一帶的酒都寨和南海漁村等地。

不周山傾倒之後,不周山下也由于隆重的夜息殘留之氣,變得不再适宜人類居住,原本生活在守護城之內的人們,也必須離開生活了多年的城池,另覓族地栖息。

然而守護城內,留有太多關于軒轅帝及萬象升仙塔的秘密,他們帶不走也不能将這些事情暴露在世人眼中,最終,蓬萊仙居送來了鈞天儀,并将威力巨大的鈞天儀和守護城一起,沉入了不周山的地底。

世人都以為,從此,天地均安,人族将從此得以繁衍生息,而各大仙門也開始繼續廣收門徒。

天下平定之後,帝喾在位的幾十年,是天下最為平靜的百來年。然而不幸的是,這樣平靜繁華的百來年,在,帝喾駕崩之後,卻迎來了帝摯的暴政。

九州之地再次迎來了戰戰亂,在這些戰亂中,民心惶惶,人心散亂。甚至仙門弟子,你加入了争奪皇權的戰争之中。

而九州之地上戰場所生出的戾氣,在衆人肉眼所見不到的時候,悄悄往古皇陵彙聚。

在九龍拘棺陣的陣樞中的龍子睜開懵懂雙眼的那個瞬間,被封印在古皇陵之內的姬軒轅也睜開了雙眼。

姬軒轅血紅的雙眼充滿了暴戾之氣,被九龍拘棺陣鎮壓的完全不能動彈,姬軒轅仍然發出了令古皇陵為之震蕩的狂笑聲。

而天地之間的戰亂,從姬軒轅醒來開始,便再也沒有停止過,即便是颛顼帝和帝喾都被葬入九龍拘棺陣內,睜開了雙眼的姬軒轅依然慢慢有了掙脫鎮壓的跡象。

這一年,劍閣古城的弟子徐劍靈築基了。劍心之上,五色流轉,劍身卧龍。這一年,徐劍靈和好友相相盤、玉成道、雲未殇一起,游歷世間,體驗世情。

九州之地,連年征戰,民不聊生,許多仙門弟子,修習通天之法,卻不将這些仙法用來拯救黎民于水火。

雖然各大仙門有令,只有築基期弟子可以在世間游歷,結丹期弟子一律不得外出幹涉人世。但僅僅只是築基期弟子,一旦戰起,也不是手無寸鐵之凡人可以抵抗的。

短短不過幾年,徐劍靈一行人就見了太多因為仙門弟子争鬥,而村寨損毀家破人亡的慘事,便有了後來徐劍靈的一統大荒建都西陵。

谷璃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日,能夠得見這些傳說中的前輩的風貌,也從來沒有想過,如今身為傀儡的相盤,也曾有過那樣生動而熱血的表情。如今已經成為白水觀獨醒者的鹽亭上人,也曾經有過那樣青澀的年代;如今已經成為玉壺冢獨醒者的半夏醫仙,竟然就是當年半夏居的創始之人。

而以如今的半夏居比起來,當年的半夏居不僅僅只是為衆人傳遞消息,那些甚至沒有仙根的凡人,在半夏居的領導之下,也可以做出不遜于仙門弟子的功績。

更讓谷璃沒有想到的是,最先讓百淵府弟子走出雷澤地底的,便是半夏居。

第 255 章 ??鬼燈與刀,孩提與遁(下)

跌跌撞撞跑過來的那個忍者,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個要将鬼燈的屍體擁入懷中的動作,這幾乎是自殺之舉,因為羽生手中的長刀正穩穩地指向着對方的咽喉。

但就在這時候,異常強烈的查克拉反應猝然在對方身上爆發了出來,劇烈的雷遁先是從他的右拳湧現,再接着以此為起點開始向着他的周身蔓延。

與此同時,這人的身形速度暴增,頃刻間就達到了能跟常态下羽生的“雷遁·禦影”忍體術不相上下的程度。

有點不太對了。

羽生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接着抽身即退,但這時候已經稍稍晚了一些。

很明顯,不管是羽生的速度還是自己的速度,那名敵人計算的都非常的精确。

劇烈的雷遁已經布滿了敵人的右臂,再接着他的臂彎如同彎曲的闊刀一樣,毫不猶豫的掃過了鬼燈長月還站着的身軀,接着瞬間将其斷為兩截,而後他速度不減半分的沖向了稍稍在後的羽生。

這種不留情面的程度,大概率這前後兩個身形差不多的人不是什麽兄弟。

面對這種專業的偷襲,羽生只得将左臂攔在身前,同時右手長劍揮舞,斬擊向了敵人的雷遁還未遍及的左半邊身軀——雙方的速度差不多,所以他只能硬換一招。

羽生遭到猛擊,整個人猛烈的翻滾了出去。

而敵人的左臂,則被齊肩削斷,撒着鮮血落在了地上。

羽生身體橫擺着重重地砸到了一面牆上,他手中的長刀踉跄落地,然後随着一陣塵土飛揚,他自己也跟着跌落下來。

敵人選擇了突然性的刺殺,哪怕為此付出一條手臂。

“咳,咳咳……居然偷襲,這算什麽忍者,你這樣的人只能終生不育、兒孫滿堂。”

羽生掙紮着重新站起身來,他抹掉嘴角的血跡,然後撿起長刀将它送還鞘中……這時候,他的左臂已經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無力的垂在身體的一側,顯然它已經被暴力折斷了。

當然,剛剛羽生只不過是随口抱怨而已,他的話說反了……不會偷襲的忍者算什麽忍者?

每個好忍者,都是好演員,忍者訴諸目的,而不訴諸手段,欺詐與詭騙,只要能達到目的的話,跟螺旋丸、俱利伽羅又有什麽不同呢。

羽生只是沒想到那種大塊頭居然那麽會演戲,或者說他之前下意識的認為對方也是霧隐的忍者了,然而……他是雲隐的忍者。

羽生再擡頭看向那個魁梧的忍者的時候,發現對方整個人已經被那種劇烈的雷遁給包裹了起來,很明顯那是雲隐的雷遁查克拉模式,甚至它其實是雷影最标志性的忍術。

可對方不可能是雷影,否則剛剛羽生就不是斷臂那麽簡單了,然而這人能使用那樣的忍術的話,他在雲隐的身份、地位、實力都可想而知了。

……這次對漩渦的攻勢,居然是兩個忍村的聯合行動。

盡管之前雙方還在二尾的事情上有争端,然而那件事上他們都是受害者——雲隐被木葉搶了二尾,而霧隐則進了羽生設置的雷區,忍刀七人衆被炸的挺慘。

可随後他們有一致目标的時候,先前的沖突似乎并沒有阻撓到現在的合作……誰都不想讓漩渦進入木葉。

怪不得他們來的有些遲了,聯合行動總歸是更難協調一些的——此時,羽生也想明白了這件事情。

敵人已經身披铠甲,現在羽生不可能像剛剛那樣輕易的折斷對方的肢體了。

然而剛剛的換招他還是虧大了,羽生的左手現在失去了知覺,這就意味着他無法結印……他的戰鬥力或者可以說十不存一了。

可對方呢,斷掉一只手臂只不過是羽生微不足道的“止損”而已,使用雷遁模式的雲隐狂戰士,接下來的戰鬥并不需要結印。

敵人斷臂處的傷口,正在快速的止血,很明顯他知道剛剛自己的以傷換傷賺到了,所以對于丢掉一條手臂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

從這種狠辣的攻擊方式上判斷,盡管雲隐與霧隐的共同目标是漩渦,但可能雲隐這邊參與行動的忍者們得到了一個隐秘的命令——如果在渦之國碰到木葉的上忍羽生的話,那他是比漩渦更要優先解決的目标。

對于雲隐來說,羽生是一個特別有存在感的木葉忍者,畢竟他數度阻撓過雲隐,并且給雲隐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

有種感覺叫做切膚之痛,所以在雲隐那邊,羽生有着不惜一切代價來幹掉的價值。

畢竟羽生多在這個世界上蹦跶一天,雲隐就更難受一天。

“就算是同樣的雷遁查克拉模式,強度上也肯定是有區別的,眼前這個忍者絕不可能達到三代雷影那種足以硬抗尾獸的程度。

然而想要打破對方的防禦的話,首先水斷波應該是做得到的,或者使用屬性相克的風遁也存在可能性,亦或者是使用森閑絕沖那樣的遠高出對方強度的雷遁,然而……我現在能夠使用的術只有禦影與俱利伽羅了。”

多查克拉并存是羽生最本質的特色,而能将這種特色發揮出來的快速複合結印的方式是羽生作為一個忍者的生命線,而在失去了這條生命線之後,羽生越是分析就越是覺得自己陷入了極大的困境。

面前的是一個強敵,不只是因為他本來強大,更是因為他找準了羽生的命門……随着“聲名鵲起”,羽生流落在外、被敵人掌握的情報已經越來越多了。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敵人有情報優勢,又是敵在暗我在明,所以羽生遭到了偷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了術之後,雙方的速度相似,所以接下來他們只會陷入接近戰,而羽生的雷遁沒有那麽高的抗性,更不像對方那樣攻防兼備,他這邊是強攻弱防的,所以正面近戰他必然會陷入劣勢。

“沒辦法了,試一試吧。”

一邊這樣想着,羽生身上的電弧也開始變得狂暴而劇烈了起來。

這種情形之下,他當然沒有必要再克制自己身上的雷遁強度了。

盡管陷入了劣勢,但羽生并不緊張,一來本身又不是沒得打,二來現在雙方是幾近一百人的大混戰,又不是一對一的絕對單挑。

第 245 章 就這水平嗎

決鬥臺旁的看臺之上,已經坐滿了光州武大的學生們。

而各種媒體記者也已經架好了長槍短炮,決鬥臺上的場景,正通話網絡傳送到東亞各國。

“你說金學長能贏嗎?”

“肯定能贏,金學長這麽強!”

“可是淩霄一點兒也不弱啊,你們應該知道淩霄的過去的戰績吧?”

“那又怎麽樣?金學長可是化靈境三階的武者!而淩霄才剛剛晉升化靈境不就而已。”

“不錯,就是這樣!”

“這個嚣張的小子,會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的。”

“……”

看臺上的光州武大學生們議論紛紛,都是一致看好他們口中的金學長。

決鬥臺旁,光州武大校長手持麥克風,臉上笑容滿面。

只聽他開口介紹道:“金炳忠,命魂為中品,化靈境三階的武者,天資極為不凡……”

光州武大校長對着金炳忠,就是一頓瘋狂吹噓。

至于金炳忠是大三學生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雖然淩霄說了,他要挑戰寒國武大的學生。

理論上來說,不管是大一還是大四的,他都無所謂。

但是如果光州武大真派出一個大四的學生,那估計會被東亞各國給笑死。

所以就派一個大三學生對戰淩霄一個華夏大一新生,這說出去實在沒有面子。

因此,才有了他那樣一番介紹。

而決鬥臺旁的寒國記者則是一臉興奮,她對着鏡頭,激動道:“從光州武大校長的介紹中我們可以看出,金炳忠實力非凡。

即便淩霄很強,是京都武大的學生,但是也絕對不會是金炳忠的對手。

我想金炳忠一定會給淩霄一個影響深刻的教訓!

我們也能向各國展現,我們寒國武大強勁的實力!”

其餘記者也是對着各自鏡頭,說着他們自己的判斷。

而國內的直播間裏的水友,原本高漲的信心,就有些下落了。

“這金炳忠到底是大幾的學生?看着好像不太像大一啊。”

“肯定不是大一!化靈境三階,怎麽可能會是大一學生!”

“該不會是大四嗎?”

“靠!如果真的大四,那可就太惡心了!”

“……”

京都武大交流團的記者,看見這些彈幕,立刻跟直播間裏的水友們說了一下。

這一說明,又是引來水友們的吐槽。

又是過了30來秒,光州武大校長這才停止了吹噓。

“好了,現在戰鬥開始!”光州武大校長一聲大喝,戰鬥就此開始。

幾乎就是在他說話的一瞬間,決鬥臺上淩霄和金炳忠同時動了。

圍觀的記者們只覺得眼前一花,而後兩道殘影就在他們眼前劃過。

記者們心中一震,暗道一聲:“好快的速度!”

與此同時,他們心中又是一陣欣喜。

在他們看來,這顯然是一場龍争虎鬥的戰鬥,這樣一來,也不枉費他們千裏迢迢趕到這裏來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只見決鬥臺上的兩道殘影一觸即分!

其中一道殘影,已經橫飛出了決鬥臺!

“光州武大的學生就這水平嗎?”淩霄淡漠的聲音,在決鬥臺上響了起來。

第 246 章 套路

(第243章等待解禁!神經太脆弱了吧?也沒有黃色描寫啊!莫言王小波的書是不是都應該封禁了?)

經過幾天的不懈努力,10月15日下午,趙文軒終于買通了特派員專署的一個叫李二毛的小警衛,幫忙給他的夢中情人湯珊遞上了一張紙條,含蓄地表達了愛慕之心,并且約湯珊晚上六點鐘,在前門的一家法國西餐館用餐。

趙文軒為了傳遞這張紙條,能跟魂牽夢繞的女人接觸上,可謂是煞費苦心。他先是觀察;除了關世傑之外,誰跟湯珊接觸最多。最後他選定了專門負責特派員辦公室警衛工作的兩個警衛之一李二毛,一來是年齡小,不谙世事,二來是看着這個十七八歲的毛孩子伶俐,不識字又喜歡說話。就派自己一個保镖跟李二毛套話,熟悉了之後,就花了五百塊大洋,傳遞出了這張紙條。

原本趙文軒以為花十塊八塊大洋,就能買通李二毛。但是李二毛堅決不同意,怕警衛科科長,或是主任知道幫人傳遞紙條,一定會受到責罰。嚴重的話,可能被攆回家放牛。因此,從十塊大洋一直加碼到五百大洋,李二毛才答應幫忙。

五點半左右,趙文軒就來到了西餐廳,一間有着法國浪漫色彩裝飾風格的包房內,先點了一杯咖啡,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等着佳人的到來。

六點十分,還是沒有見到佳人的出現,趙文軒心裏不免有些焦急。但想到女人們都喜歡矜持,晚來十分八分的也屬于正常,就又續了一杯咖啡耐心地等待。六點二十五分,趙文軒沒等到佳人的,倒是等來了一個人李二毛。

趙文軒的保镖跟李二毛交談後才得知,湯珊讓李二毛轉達了謝意,但是今晚要去北平協和醫院去照顧病重的父親,所以不能前來赴約。保镖把這個消息轉達給了趙文軒,趙文軒聽說後,不免有些悵然。但是聽說佳人的父親生病住在醫院,不由得心中暗喜,覺得這是一個天賜良機,正好可以獻一下殷勤。

趙文軒顧不上吃飯,急忙讓司機開着車,直接去了協和醫院。

七點左右,趙文軒跟三個保镖,肩扛手提着一堆堆的營養品和鮮花水果,出現在醫院的309病房。病房裏有四張床位,都住着患者。湯珊正坐在中間位置的一張病床旁。

趙文軒走了過去,見并床上躺着一個年紀在六十左右歲的,頭發稀疏,面色蒼白,形如枯槁的老者,這一定就是湯珊的父親了。

“湯小姐,我是趙文軒,我剛剛聽說就趕來了。”

“趙副市長,您怎麽來了?”

湯珊接過趙文軒手裏的一束鮮花,放在病床的床頭櫃上。三個保镖把東西堆在兩張病床之間的過道,摞起來跟病床一樣高。

“這種病房怎麽能住呢?”趙文軒對湯珊說:“我去找醫院院長,調一個單人的病房。”

“這種病房就可以了,不必麻煩了。”

“稍等一下,我去找院長。”

趙文軒領着保镖出了門,直接來到頂樓的院長辦公室。但是這個時間,醫院的部門的大小官員都下了班,趙文軒在心腦科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裏,給院長的家裏打了一個電話。随後心腦科值班的主治醫師接到院長的指示,把湯珊的父親挪到了五樓的高級病房。

高級病房寬敞明亮,設有一張病床,獨立的衛生間,盥洗室、沙發、茶幾,衣帽櫃,儲物櫃等一應俱全,并且每個高級病房都配備兩個護士和兩個護工,全天候為患者服務。

“趙副市長,這種病房不是我們小門小戶人家住得起的,還是退了吧。”湯珊看到病房十分的奢華,就對趙文軒說。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市政廳每年都有這筆開銷。”趙文軒笑着說:“我已經跟院長說過,老伯的病,要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進口藥去治療,你就放心吧。”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聽到趙文軒的話之後,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另外一個護士,還有兩個女護工也都強忍着笑,以至于臉都有點變形了。試想,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管一個年齡相差無幾的男人叫老伯,任誰也會忍不住笑。

趙文軒心裏有些惱怒,但是當着湯珊的面,還無論怎樣也要保持紳士風度,他對這幾個護士和護工說:“你們要細心照料病人,不然的話,我找你們院長,說你們工作不盡責。”

護士和護工都知道,能住得起高級病房的人都非富即貴。眼前的這個人能帶着三個保镖,說話的口吻和派頭像是北平的官員。因此,都噤如寒蟬地點頭答應說,一定會盡職盡責為病人服務。

“湯小姐,你吃晚餐了嗎?沒有的話,咱們一起吃個便飯,正好給老伯也捎過來一份。有護士和護工照顧着,你也應該放心。”

“這,那好吧。”湯珊遲疑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北平協和醫學院附近有的老字號有全聚德烤鴨店,還有老北平炸醬面館,趙文軒提議去吃烤鴨,湯珊說最近上火,吃不下油膩的東西,就改去炸醬面館。

在炸醬面館的小包間裏,趙文軒點了幾道素菜和兩道鹵味葷菜,讓保镖們輪班吃飯,并且給病房送去了一份炸醬面,還有湯珊挑選的兩樣菜蔬。

兩個人坐在包房裏一邊吃飯一邊聊着。

“湯小姐,老伯生的什麽病?”

“醫生說是腦中風,現在手腳都不聽使喚,說話也口齒不清。”湯珊一臉憂郁地說。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母親早年過世,父親一個人把我拉扯成人。我倒是很羨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不像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都沒有。”

湯珊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過往傷心的往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裏,充盈着泫然欲滴的淚水,像一頭無助的小鹿,楚楚可憐地站在空曠的原野,茫然地望着周圍的一切。

趙文軒對湯珊,本就是我見猶憐。現在聽湯珊這樣說,一種浩然正氣油然而生。

“湯小姐,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嫁……”趙文軒話說到這裏,見湯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兒看着自己,急忙改口說:“就把我當做大哥好了。有什麽知心話不妨對我說。”

趙文軒青壯年時期,久歷煙花之地,也接觸過一些良家女子,知道想得到一個女子,必須要有耐心,要循序漸進,不能一下子把人吓跑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已近花甲之年,年齡跟湯珊的父親相差無幾,等到兩個人熟絡了,再談婚論嫁也不遲。

“趙副市長,這如何能高攀得起?您貴為副市長,而我不過是一個小職員。”

“佛教說,人生而平等,毫無貴賤之分。湯小姐不要看低自己了,我不過是僥幸做了官而已。”趙文軒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說:“湯小姐,老伯生病開銷一定很大,這一點錢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要是拿我當大哥,就一定要收下。”

湯珊猶豫了半天,才伸手接過銀票,當她看到上面的數額之後,像吓到了一樣,把銀票放到了桌面上。一張五萬元的銀票,任誰也會吓一跳。

“這不合适吧?”湯珊說:“即使我稱呼你為大哥,但是這些錢我不能收。”

趙文軒見湯珊不再稱呼自己的官職,就知道她已經默許了自己的提議,于是就笑着說:“看看,咱們彼此兄妹相稱,顯得也親近一些。醫院的所有開銷,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錢就給老伯買一些滋補品,把将養身體好了。”

“這讓我如何報答呢?”

“無需報答,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跟大哥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那就謝謝大哥了。”湯珊的眼淚再一次閃出淚花,語音也有哽咽。

趙文軒想起老和尚的話,便極盡溫柔含蓄地問道;“我今天去法華寺上香,順便找圓空大師談佛法,大師說我會遇上一個水命的女子,能幫我消災解厄。妹妹不會就是水命吧?”

“母親在我小時候,就找人幫我算過命,我是天河水命。”

趙文軒心中狂喜,要是有了湯珊的幫助,不僅會官運亨通,而且還能清除絆腳石,真是天助我也!

第 254 章

吱!

傑克斯從外面風風火火走進來。

“羅珊你沒事吧?”開口問道。

羅珊挑下眉毛:“我能有什麽事呢?不過就是損失幾百萬現金,還有一百公斤的貨。”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內心充滿憤怒。

傑克斯和範錦華對視一眼,走到羅珊的身旁,屁股坐在桌子上:“你別上火,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

“呵呵,是的,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羅珊冷笑着回答道。

“會是誰呢?誰他麽這麽大膽子敢這麽幹。”傑克斯眯着眼睛嘀咕道。

範錦華對于這件事很好奇,在這個地方沒有人不知道羅珊和傑克斯的實力,誰敢下這種挑戰?難道外來人做的?那也不可能啊,他們怎麽可能知道羅曼克莊園是羅珊最大的制造點,除非他們已經蓄謀已久。

範錦華帶着斯坦卡離開房間,兩個人走向監控室。

正走着的時候,傑克斯叫住範錦華:“兄弟,兄弟,等一下。”

範錦華停下來,轉身看向傑克斯。

傑克斯走過來,把手搭在範錦華的肩膀上,帶着他走進另外的一個房間。

關上房門,四處看了一眼。

範錦華看他的表情和動作,明顯有事,大腦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這件事該不會是他做的吧?

“兄弟,這件事羅珊交給你了?”傑克斯小聲問道。

範錦華點點頭:“是的。”

“你現在有沒有什麽頭緒?”傑克斯繼續問道。

範錦華搖搖頭:“目前還沒有,正在調查。”回答道。

傑克斯猶豫片刻,繼續說道:“這件事是我做的。”

範錦華聽完猛然一愣,驚訝的瞪大眼睛:“你做的?”十分不可思議的問道,傑克斯為什麽要做這件事?他想做什麽?

傑克斯很認真的點點頭:“是我做的,我現在急需一批貨。”

“那你……”

“我買通這裏的人。”

“那你為什麽還要拿走幾百萬現金?”範錦華繼續問道。

傑克斯聽完搖搖頭:“現金我一分都沒有動,而且我的人一槍都沒有開。”

範錦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傑克斯買通這裏的所有人,當天晚上派車和人過來裝貨,裝好之後便離開了,而剩下的人為了制造出被搶的樣子,悄悄轉移這裏的現金,并且還用槍打傷自己……不對,那他們為什麽會有死人?

“兄弟,你幫我擺平這件事怎麽樣?”傑克斯找到範錦華,就是為了說出這個要求。

“擺平這件事?”

“對,幫我擺平這件事,你開個價。”

“錢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用處。”範錦華回答道。

“那你想要什麽?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我都可以幫你。”

“我想讓你幫我吃掉羅珊。”範錦華依然是那個要求,如果傑克斯可以這樣做,那自己可真的省去不少的麻煩。

傑克斯聽完猛然一愣:“你……”

範錦華挑下眉毛:“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價格更便宜,而且貨物更純的賣家。”

傑克斯拿出雪茄,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兄弟,這個要求我怕是不能做到,羅珊雖然做的不是很大,但是她的根基非常強大,如果我吃了她,那我也會損失很大,如果你要給我介紹合作夥伴,我可以考慮每年從他那裏進購三百公斤貨。”

“那行吧,我想想辦法,幫你擺平這件事。”範錦華沒有逼迫傑克斯,現在還不到時候。

“謝謝,謝謝,我欠你個人情。”

“我先走了,時間長了容易引起懷疑。”範錦華說道。

“好。”

離開房間,帶着斯坦卡繼續走向監控室。

“他找你做什麽?”斯坦卡問道。

“沒什麽。”

來到監控室,推開門,看到雪鷹還在那裏敲打着鍵盤。

範錦華走到雪鷹的身後,開口問道:“有頭緒了嗎?”

“這段監控是在十分鐘前被人删除的。”雪鷹做出回答。

範錦華擡頭看下腕表,十分鐘前自己已經抵達這裏……福克,一個名字快速出現在範錦華的腦海中。

是的,福克在收到羅珊的命令後,一定快步跑到這裏,然後删除監控。

“能不能知道是誰删除的?”範錦華繼續問道。

雪鷹搖搖頭:“他們用的都是統一後臺登錄密碼,我沒辦法分辨是誰。”

範錦華率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給福克演一場戲了,讓他自己說出來。

“我們走。”範錦華說完,帶着他們兩個人離開房間。

回到辦公室看到羅珊,羅珊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範錦華的身旁:“找到線索了嗎?”開口問道。

範錦華在羅珊的耳邊輕言幾句。

羅珊聽完頓時一愣,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向範錦華:“怎麽可能?”

“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範錦華回答道。

羅珊還是有些猶豫,福克跟随自己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正在她還猶豫的時候,雪鷹拿着電腦走過來。

把屏幕轉向羅珊:“這是福克近幾年的銀行賬戶,你看一下。”

羅珊看向屏幕福克的賬戶內竟然一共有幾千萬的存款,這可大大的超出自己給他的錢。

吱!

福克從外面匆匆跑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他。

福克看到他們的眼神,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你們……這是?”

“沒什麽,你有什麽事?”羅珊回答道。

“哦,我在房間找到這個。”福克說着遞過來一個文件。

範錦華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寫的是關于如何完成內部轉移貨物和錢財的資料。

看完之後交給羅珊。

範錦華走到福克的身旁,圍着他轉了一圈,福克的身體都在發出微妙的變化。

“福克。”範錦華喊了一聲。

“啊?怎麽了?”福克被吓一跳。

範錦華心想,就你這個樣子,還做壞事。

“你說誰會删除這段錄像呢?”範錦華問道。

福克先是一愣,随後搖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你不知道吧,那好,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範錦華很堅定的做出回答。

福克身體一顫,轉身看向範錦華:“你知道?”驚訝的問道。

203:範錦華的計謀

第 244 章 新聞發布會

光州武大,新聞發布會。

“請問校長,您有信心您的學生們能夠擊敗淩霄嗎?”一位記者問道。

光州武大校長微微一笑道:“當然,對于我的學生們,我很有自信。”

他看上去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是真正有多少信心,只有他自己的知道了。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這麽說,不然的話,他會被寒國網友給罵死。

經過這幾天的發酵,淩霄要挑戰寒國武大的事件,整個寒國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更準确的來說,整個東亞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這裏來。

這從參與新聞發布會的各國東亞記者,就能看的出來。

而淩霄等人來寒國的名義,還是挺官方的,用着武大交流名義。

發布會依然在不緊不慢地進行着,半個小時之後,淩霄一行人的車輛就駛入光州武大校園之中。

原本在發布會現場的各國媒體記者,得知這一個消息之後,一個個立刻飛奔出去,想要能夠第一時間采訪到淩霄等人。

不過一分鐘時間,整個發布會現場媒體記者消失一空。

還留在這裏的,只有一臉懵逼的光州武大校方人員。

而淩霄等下下車之後,還沒走多久,一衆寒國記者就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似的,瞬間蜂擁而至。

一個個話筒,被記者們遞到了淩霄等人的面前。

而淩霄和金悟校長,自然是記者們的重點關照對象。

這場景通過京都武大交流團的攝像師,傳回了國內的網絡直播間之中。

“淩霄,你對這次武大交流怎麽看?”一個記者快速發問道。

淩霄聞言,眨巴眨巴眼,答道:“用眼見看啊!”

噗!

這名發問的記者傻眼了,這麽敷衍的嗎?你這個回答可真是一點兒都不走心啊!

另一名記者見狀,立刻見縫插針道:“請問這次武大交流,是不是你對樸人勇的報複?”

“等會兒,你先得告訴我樸人勇是誰?”淩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這名記者當場被淩霄噎個半死,你裝什麽呢?

這才過去幾天時間,你就把一個被你砍掉雙手的人,忘得一幹二淨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們的發問嗎?

而國內直播間裏的水友們,見到這一幕,紛紛笑噴了。

“果然,淩霄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哈哈哈……這回答簡直就跟沒有回答一樣!”

“心疼記者!”

“……”

這時,一名寒國記者問道:“請問你是否準備好了,迎接寒國武大學生們的怒火呢?”

這個問題,相比起之前的問題尖銳了很多。

淩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寒國武大學生們的怒火?他們的怒火會把他們燒成灰燼!”

這話一出,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那名寒國記者回過神之後,頓時義憤填膺,怒道:“淩霄你不覺得你太過于自信了嗎?”

“不,我這只不過實話實話罷了。”淩霄一臉平靜地說道。

10分鐘後,淩霄走上了光州武大的決鬥臺!

第 254 章 誰來主審 為鑽石過七百而加更!

皇帝剛從書案上成堆的奏章當中擡起頭來,便看見一個人連滾帶爬的從門口滾了進來。

是真的滾,痛的嗷嗷直叫,一直滾到了禦案前才停了下來,瞧那樣子,像是被人從門口直接踢進來的。站在一旁的高公公看到這一幕頓時吓了一大跳,連連喊道:“護駕!護駕!”并連忙護在皇帝面前。

“父皇!您別怕!”趙恬與古潇安便從門外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跪地向着皇上請安。

皇帝到底是皇帝,比高公公鎮定多了,他瞧了趙恬一眼,再扭頭看看那一路滾進來的人,見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一張臉早已經被人揍成了豬頭模樣,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是誰,渾身髒兮兮的,倒是一身的華服提醒着皇上。此人絕對不是什麽尋常百姓。皇上疑惑道:“太子,你這是做什麽?在朕面前竟然如此放肆!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滾進來的人也連忙跪地請安:“太尉府梁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

“父皇息怒!”趙恬連忙告罪:“兒臣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欠妥,但是兒臣今日實在是太憤怒了,這怒火壓了一路也沒壓下來,求父皇替兒臣做主!”宏夾農技。

古潇安也跪地大聲喊道:“求皇上替我妹妹做主!還她一個清白!”

“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又跟秦白扯上了?”皇上聽了這話,頓時便想起之前的那樁皇莊自殺案,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知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今日進宮,絕對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是,父皇。”趙恬應了一聲,當即開口,将剛剛在錦安候府門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兒臣聽聞彤兒這幾日身子欠妥。一直都沒有抽出空子去看她,今日兒臣辦完了差事,好容易有點空閑,便決定去侯府看看,誰知道在侯府門前卻看見了這厮!”說着趙恬朝着跪在地上的梁晉恨恨的瞪了兩眼,接着道:“此人當時正在侯府門前大肆宣揚說自己與彤兒有了私情。可他根本就是胡咧咧!”

“皇上!冤枉啊!”梁晉聽了太子的控訴,當即呼喊道:“我與古小姐的确是兩情相悅……”

古潇安在一旁辯駁道:“回皇上話,這人完全是胡說八道!在下妹妹一直都在府中呆着,很少外出,又怎麽會認識你?”

“古小姐,哪個古小姐?”皇上聽了趙恬與古潇安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轉過頭來瞧了梁晉一眼,冷冷道:“在朕面前,你可不能胡說一個字!”

梁晉聽了這話,神情頓時瑟縮了一下,但下一刻,他便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回皇上話,我。我是與古大小姐兩情相悅,而且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費盡力氣才喊出這幾個字來,喊完以後,當即松了一口氣。

那個‘大’字一傳入皇上的耳朵裏,他的神情便頓時一變!

趙恬一看皇上表情,便知道他是有些相信梁晉的話了,當即開口道:“父皇!此人當時拿着一個肚兜,還有一枚發簪,硬說是彤兒之物,可是兒臣與錦安候夫人已經仔細辨認過,那些東西根本就是假的!梁晉根本就是在信口開河!”

古潇安也附和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都是假的?”皇上皺眉問了一句。

“是的!”趙恬當即開口道。

皇上頓時沉吟起來。

就在此時,禦書房外頭忽然有太監一路奔進來道:“皇上!錦安候夫人求見!”

“宣!”皇上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是!皇上!”太監應了一聲當即轉身,可他出去沒一會兒,便再一次進來禀報道:“皇上!皇後娘娘也到了!”

“她來做什麽?”皇上聽了這話,頓時皺眉思索了片刻,但下一刻他便吩咐道:“宣她進來吧!”

“是!皇上!”

片刻之後,一身紫紅色宮廷正裝的皇後便與面容略顯憔悴的錦安候夫人一同從外頭走進來了。

“臣妾(臣婦)參見皇上!”兩個人跪地一同請安。

“都起來吧!”皇上擺擺手,對一旁的高公公道:“賜坐。”

高公公應了一聲,當即吩咐人搬來兩個錦凳,皇後與錦安候夫人一同在下首位置上坐了,當然,錦安候夫人的位子更靠後一些。

“皇後,你今日為何會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情麽?”皇上當即開口道。

皇後聽了這話,當即笑盈盈的開口道:“皇上,臣妾聽聞皇上您最近一直忙于公務,連用膳的時間都大大的減少了,這可不行!是會傷身的,臣妾憂心忡忡,便從太醫那裏學了一個方子,做了一碗茯苓百合薏米粥,特地的給皇上送來,還請陛下不要嫌棄。”

“皇後一番好意,朕怎麽會嫌棄?況且這粥,朕一聽便覺得很好吃。”皇上聽了這話,當即命高公公将宮娥手中的食盒接了過來。擺在一旁。

皇後笑盈盈道:“皇上,粥放涼了就不好喝了,效果也會大大減弱的。”

“朕還有些事,等下再喝。”皇上說着,目光便轉向了一旁的太子。

皇後目光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笑盈盈問道:“殿下,您是在處理什麽事情?太子怎麽一臉怒容的?而且錦安候夫人也進宮來了,她倒是沒有去拜見臣妾,這個又是誰?”她的目光一一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然後停留在梁晉的臉上。

皇上轉過頭來,順着她的視線瞧了梁晉一眼,正要開口,一旁的錦安候夫人卻忽然開口道:“皇上!事關小女清白!還請皇上三思!”

她這是不想讓皇上當着皇後的面兒說了。皇帝只聽了一句便明白了錦安候夫人的意思,他轉過頭來瞧了皇後一眼道:“罷了,皇後,你先回去吧!”

然而皇後卻是坐在那裏不動,臉上依舊笑盈盈的:“皇上,這話臣妾可就不懂了,請問錦安候夫人所說的事,可是朝政?”

“并非朝政。”皇上搖頭道。

“那可是牽扯了前朝之時?”皇後又問。

皇上扭頭瞧了太子與梁晉一眼,點點頭道:“算是吧。”

“怎能能算是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皇後淡淡道:“皇上,我猜,這件事情,算是女人之間的事情吧?”

皇上點點頭,道:“是啊!”

“既然如此,那皇上為何不肯将此時交給臣妾來辦呢?”皇後笑盈盈,體貼無比道:“近年來皇上國事煩勞,早已經疲累不堪,臣妾無法替您分憂,只能在自己職責所內盡量的減輕皇上的負擔,還請皇上成全。”

“呵呵,還是皇後體恤朕。”皇帝聽了這話,當即呵呵一笑。

趙恬跪在那裏,臉色陰沉沉的,心中更是聚集了狂風暴雨,恨不得将面前的皇後一巴掌拍到牆上去!這婦人真是讨厭,他正在與皇上讨論古家的事情,她卻無端端的牽扯進來,還死皮賴臉的想要将這件事情接過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麽,皇上,您應允了麽?”皇後笑着追問了一句。

皇上聽了這話,轉頭看了看太子,沉吟道:“皇後有此心,朕心甚慰,只是,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事關女兒家的清白,能少一個知道就少一個吧!”

“皇上!話不能這麽說!”皇後聽了這話,當即正色道:“既然關系到女兒家的清白,那麽皇上要如何去查?您擅長的是處理國事,這些深宅內院的瑣事,恐怕您的經驗還不如臣妾呢!”

“哦?是麽?”皇上聽了這話,當即笑呵呵道:“也罷,你說的有那麽幾分道理,你不用退下了,就坐在這裏,為朕分析吧!”

“謝皇上。”皇後聽了這話,當即應道。

錦安候夫人跪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極力保持着微笑,然而臉色卻快要僵硬住了。皇後!為什麽今日又扯上了這位六宮之主!她的華兒,也實在是命苦了些!

就在這時,古潇安忽然開口道:“皇上!舍妹這件案子,能由皇後娘娘來幫着審問,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這是她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只不過,”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道:“畢竟當初在皇莊上的賞梅宴上,舍妹為證明清白差點自殺,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在下一家人心卻仍然惶惶不安,那日情景依舊歷歷在目,舍妹現如今也還病卧在床,只希望皇後娘娘能慎重一些,莫要重蹈當日的覆轍。”

他這話含義破深。

錦安候夫人沒有想到自家兒子能說出如此綿裏藏針的話來,竟然不動聲色的将了皇後一軍,頓時便覺得心中安慰不少。

皇上聽了這話,當即便回想起來當日情景,他的臉色也變得格外凝重,瞧向皇後的眼神也帶了一絲警告:“皇後,今日朕也還在這裏坐着,你既要審,那就不要有一絲偏頗,不然,冤枉了古小姐,朕絕饒不了你!”

皇後聽了這話,神情頓時一凜,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皇上!當日之事臣妾的确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為此自己也是日日自責不已,今日自請為皇上分憂,其實也是抱着想将功贖罪的想法,來為錦安候夫人審案的,沒想到卻被人如此忌諱,既然如此,請陛下收回成命,還是委派她人來查問此事吧!”

皇上聽了這話,再轉頭瞧了瞧古潇安,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道:“既然如此,那麽這件事情就請皇後一力審問吧!”

“皇上?”皇後聽了這話,當即呆住了。

古潇安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提醒一下皇上,他身邊的這位皇後曾經到底做過什麽,讓他不要将這件事情交給皇後審理,沒想到,卻起了反效果!他想開口,可就在此時,他的衣袖被人緊緊的拉着了。

古潇安一回頭,便看見了自己母親那隐忍而又痛苦的眼神,一瞬間頓時呆住了。

第 243 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的手!我的手!”樸人勇立刻痛呼出聲。

但是圍觀的人們沒有一個會可憐他,想想樸人勇之前做的缺德事。

他們沒有當場把樸人勇抽筋扒皮,就算是足夠客氣了,又怎麽可能會可憐樸人勇?

直播間裏的水友們見到這一幕,更是大呼痛快。

“哼,這棒子活該!”

“這混蛋竟然還想趁亂逃跑!”

“就這賭品也太差了吧?”

“這下舒服了吧?”

“淩霄為什麽不直接穩住丹爐呢?”

“呵呵,如果淩霄穩住丹爐,到時候樸人勇可就有話說,淩霄幹擾了他煉丹,這局直接作廢!”

“從之前的狀況來看,倒是很有可能!”

“……”

淩霄沒有多看樸人勇一眼,而是一伸手将寒國翻譯手中的手機拿了過來。

這手機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寒語彈幕,這是樸人勇的直播間。

“叮,請問宿主是否學習寒語?”

淩霄當即答道:“學習。”

“叮,恭喜宿主學會寒語。”

系統提示音過後,淩霄立刻就看懂了彈幕。

“該死的華夏人,竟然敢直接砍斷樸人勇的雙手,簡直該被碎屍萬段!”

“如果他出現在寒國的話,我想我們的武大學生一定會給他好看的!”

“我敢肯定,這個華夏人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卑賤的華夏人,也只能在華夏嚣張了!”

“……”

這些還是稍微入眼的彈幕,更多的彈幕是對淩霄直接開罵了。

淩霄冷笑一聲,既然對方這麽“熱情”,他又怎麽會客氣呢?

正好,這幾天在京都武大也被淩霄鬧騰夠嗆。

為了一衆校友的精神狀态考慮,淩霄覺得禍害禍害寒國的武大學生也不錯。

一念及此,他就瞬間出現在寒國攝像師身前。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

再加上你們盛情難卻,我很快就會去挑戰寒國武大的學生們。”淩霄用寒語一字一頓地說道。

樸人勇直播間裏的彈幕,先是驟然減少,而後憤怒的寒國網友就用彈幕,将整個手機屏幕給塞滿了。

不過這回淩霄就不看了,因為就算他不看也能猜到,百分之百沒有好話。

淩霄把手機扔回給寒國翻譯,大鵬羽翼一震就此離去。

而這個消息通過網絡流傳開來,更是引來的華夏與寒國網友雙方罵戰。

不過華夏網友們亢奮無比,他們對于淩霄有一種迷之自信。

“不管你強不強,反正淩霄能把你按着錘!”這是華夏網友的共識。

其實想想也是,以淩霄的戰鬥力,同齡人中幾乎無敵。

兩天之後,京都武大校長金悟帶着淩霄,以及同行的十餘人即将前往寒國。

而京都武大內的學生們,激動的都快哭了。

淩霄這個禍害總算是舍得挪窩啦!

這把京都武大學生們給樂的呀,那氣氛就歡樂的就跟人人撿到幾千萬華夏幣似的。

淩霄一行人離校的時候,這邊一衆學生扯着橫幅歡送呢。

淩霄很蛋疼啊,你們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就不怕等我回來使勁兒鬧騰嗎?

就這樣淩霄等人登上了飛機,第一個目标光州武大!

第 241 章 天翻地覆

方雲接收到這股信息,也極為吃驚。能在力量上活生生壓死一名天沖級武者,這種力量,已經接近于一件初品的天元法器了。

不過,可惜要想祭煉出風獄、水獄、火獄、土獄其他四座山峰。條件極為苛刻。需要大量極其稀罕的煉器材料和磅礴的元氣不說,要想祭煉出其他四獄山峰,需要花費的時間都是極其驚人的。基本上,數百年內,可以什麽都不做,只祭煉其他四座山峰了。

數百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方雲只能望洋興嘆!

“不管它了,以後有機緣再說吧。”

方雲收了五獄峰,快速向西洱城飛去。在距離西洱城不遠的地方,方雲施展出移形換骨大法,變化成一位面目陰摯的中年散修,握了一柄折扇,立即就飛入了西洱城。

西洱城內,被楊弘這麽一鎮壓,立刻蕭條了不少。許多修士都紛紛離開了這裏。不少原本生意興隆的茶館、酒肆,如今都是門可羅雀。連進出的行商,都少了不少。

方雲先到了東部校場。校場上空蕩蕩上,邊緣的營房裏,也積滿了灰塵。方雲又到其他校場和将軍府查看了一番,都沒有看到周晰和楚狂的蹤跡。

“請問一下,郭伯濟老先在嗎?”

方雲來到講堂的地方,敲開了門。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的書生。

“朝廷三公邀請天下群儒,前往上京城參加聚會。六位老師也在邀請之列,早已去了上京城了!”

書生看到方雲,先是一愣,接着還是如實答道。

“不在?”方雲心中微怔,他本來想着拜訪一下老師,卻沒想到,老師居然去了上京城。

“三公邀請天下群儒……”

方雲嘴中喃喃自語,心中若有所思。

郭伯濟曾經隐居宛城二十年,足不出戶。這足以說明三公并不是經常邀集天下群儒。這一次鬧的動靜這麽大,連幾位老師都被請過去了。足以說明,朝廷裏發生了什麽大的變故。

“不知道,是不是和這次西部出現上古兇獸的事情有關!……”

方雲目光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道了聲謝,方雲便離開了講堂。

北鬥府第早已是人去樓空,龐巨源也已經離開了西洱城。方雲基本上找不到一個熟悉的人。帶着最後一絲希望,方雲悄悄的潛入了五輪派。

“嗯?趙伯言還在!”

方雲一踏入五輪派的府第,就感覺到了趙伯方的氣息,心中不禁一喜。五輪派中,弟子稀少,方雲很輕松的就摸到了趙伯方訴練功室。

“砰!”

石室門驀然被推開。石床上,正在練功的趙伯言霍然一驚,猛的産起,雙目暴睜,沉聲喝道:“誰!”

“趙伯言,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聲音一落,方雲邁步踏入了石室。身形一變,恢複了本來的面貌。

“大人?!”

趙伯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方雲。

“嗯,是我!”方雲微笑道。

“大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周昕、楚狂他們從安芸城回來,說你被楊弘害了。我一直不相信,果然,大人并沒有死!”

趙伯言一臉的激動。

方雲微笑着點點頭。趙伯言在這個時候,還留在西洱城,方雲雖然很滿意,但也不簡單的認為,他對自己就忠心耿耿了。

以他對趙伯言的了解,此人是個很會投機的人物。當日他在将軍府宴請各派掌門。趙伯言故意落後幾步,選擇投靠自己,就足以說明這點。

小人物,也有大野心!

趙伯言之所以還沒有離開,并不是他有多忠心。而是說明,他還希望能借助自己,借助四方侯府,借助朝廷的力量,走上一條叱咤風雲的道路。

“這個趙伯言,倒是有心了。”

方雲倒是不擔心,這個趙伯言會不會噬主。他在借助朝廷力量的這條道路上,走得越遠,就越難擺脫對自己的依賴。只有自己屹立不倒,他才能保住他想獲得的一切。

“楊弘想要我死,還沒那麽容易。至少,只派四個帶着地元法器的四大監察使,是殺不了我的。”

方雲也有意震懾一下趙伯言,他手指一彈,五獄峰立即閃耀着雷光,浮現在虛空中,一圈圈強大的波動,從五獄峰上散發出來。

見到這件法器,趙伯言心中狠狠震動了一下。看到方雲手中的地元法器,他立即就知道。四大監察使中,必然有一位,已經遭遇了不幸!方雲能夠擊殺一位地變強者,那他的實力豈不是——

“大人,你達到了地變級?!!”

在方雲的短短幾句話裏,趙伯言立即感覺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嗯。”方雲微微颔首。他很清楚,自己展露的實力越強大,趙伯言就會越忠心!越不會反抗!

看到方雲颔首,趙伯言立即感覺,腦袋裏有無數個霹靂子炸開了。只不過相隔三個月,方雲不但安全返回了西洱城,而且功力更上一層,達到了地變級!

這個事實,令趙伯言幾乎難以置信。畢竟,方雲還是這麽的年輕。趙伯言心中又是震驚又是驚喜!

方雲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堵靠山。這座靠山越雄厚,他才會靠的越安穩!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趙伯言很快反應過來,恭聲道。

“恭喜之類的,以後再說吧。我離開三個月,西洱城物是人非,連周昕、楚狂他們也不知去向。你還是跟我說說,這三個月,到底發生什麽了吧!”

方雲現在最關心的,是周昕、楚狂,和自己那八萬大軍的下落。這些是他在軍中存身的根本,抽毀不得!

趙伯方點了點頭,立即将三個月的事情,一一敘來。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了!……

自方雲離開之後,周昕和楚狂在安芸城等了一個多月。最後,朝廷撤離安芸城的命令下來,他們才不得不離開。返回了西洱城。

到了一個月半的時候,楊弘派來使者,說是方雲擅離職守,要派人取代他的位置。在這段時間,方雲被四大監察使追殺之事,被嚴密封鎖。楊弘沒有洩露出半點消息。

周昕和楚狂本來就懷疑,方雲的事情和楊弘有關。等到楊弘派來使者,要取代方雲的平北将軍之職,兩人更加覺得懷疑。于是連夜上書兵部,說方雲為了安芸城百姓安危,獨自引開上古兇獸。目前生死不知。請求兵部看在這點,按照軍紀,寬限半年。半年之後,方雲再沒有出現,再駁奪軍權!

方雲聽得暗暗點頭:“楚狂膽大。周昕心細,這件事情,應該周昕想出來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西部出現上古兇獸,六座城池化為死地。百姓死傷無數。這件事情讓朝廷極為震怒!

短短時間內,朝廷的十萬征剿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接連剿滅了三個宗派。上至掌門下至普通弟子,全部殺戮一空。屍橫遍野!

其他宗派聽說之後,一片悚然。全部以大能力,将宗派山門,遷移數千裏。移到渺無人煙之處!

不過,這件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朝廷正式向各大宗派發出通牒,嚴令所有涉及此事的宗派,必須在一個月之內,将上古瘟疫獸“蜚”的精血,全部送還上京城。否則的話,哪怕山門移得再遠,依然要剿滅道統,全部擊殺!

這件事情影響太大,大周朝一千六百餘年,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皇室甚至發出通告,要将鎮壓蠻荒的四方侯,及其座下百萬精銳,全數調離,參與到此次鎮壓之中。

這件事情,連武穆也驚動了。親自坐鎮軍機處,直接統籌大周朝八位武侯。全力籌備此事。大周朝在一個月內的軍事調動,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一個又一個重磅消息壓過來,整個宗派界都震驚了!沒有人想到,大周朝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這件事情,鬧到最後。連道門第一大派太素派和魔道第一大派始魔宗也不得出面,調節、斡旋此事。督促參與到此事的各大宗派,盡快将兇獸精血歸還朝廷!

方雲聽到這裏,也暗暗震驚。沒想到,自己離開的三個月裏,朝廷居然發生這麽重大的變化。簡直可以用天崩地裂來形容。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已經由不得那些宗派不低頭了。短時間內,所有“蜚”的精血,都如數交往到了朝廷!

但事情還沒有了結。朝廷以勢,震懾住了各大宗派。立即矛頭一指,指向莽荒中的妖族。軍機處直接發文莽荒侯,讓他調動兵馬,全力攻打妖族。同一時間,軍機處的軍文如雪花般飛往各處,将大量兵力,調往莽荒!

正是借着這個事情,楊弘下令,周昕、楚狂連同方雲座下的八萬兵馬,全部調往了莽荒,參加到此次圍剿之中。

“我開始的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麽朝廷突然把矛頭指往了莽荒的妖族。後來廢盡心機,才打聽到。原來,楊弘去截回兇獸精血的時候,曾經遭到妖族的四大猿王阻擊!”

趙伯言道。

這件事情,方雲是最清楚不過了。他當時就親眼目睹了,那只無法無天的猴子,一棍攔住了楊弘!

第 242 章 出行

夜空中不時綻開絲絲縷縷的閃電,望之如火樹銀花。

足有小半個時辰,雷聲漸小,聚集起的大量靈氣經由渦旋倒灌,紅箋沒有經驗,井白溪喜道:“成了!”

闫長青這嬰結得确實不易。

困在金丹圓滿太久,曾幾何時,連他自己都已動搖,整日以酒澆愁。

井白溪并不知道這些,他很開心地同紅箋道:“你師父終于邁出了這一步,可喜可賀。”

紅箋唏噓:“是啊。”

上次她偷聽闫長青和霍傳星的對話,還以為師父那麽重的心結,按他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臭脾氣,只怕要在金丹圓滿折騰好久,沒想到,他突然就結嬰了。

不過,管他怎麽突破的,晚潮峰上多了一位元嬰,這總是一件大喜事。

這麽想的不止她和大師伯,紅箋突然聽得師祖洞府門口傳來一聲哭喊:“蒼天開眼,師尊保佑,闫師弟終于順利結嬰了!”正是霍傳星。

霍傳星會如此激動,顯是一直以來壓抑得太狠了。

井白溪悵然道:“別驚動他,你悄悄将我送到師父靈前去。”

紅箋領命,到不用特意避開二師伯,霍傳星方才喊了那一嗓子,人已化作一道閃電,直奔堆雪崖而去。

這回孫幼公的洞府裏再沒有旁人,紅箋在師祖靈前将井白溪的元嬰放下,借着長明燈的光亮,恭恭敬敬将香點上,給師祖磕了三個頭。

來之前,紅箋覺着她有很多話要和師祖說,會伏地大哭一場也說不定,畢竟這二十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好的,壞的,必須記住的,一心想要忘卻忘不掉的。

但是真來到了這裏,當着孫幼公的靈位,紅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半晌她才輕聲道:“師祖,紅箋看您來了……”

她慢慢紅了眼睛,又道:“您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

井白溪那裏聲響皆無,他剩下元嬰,僅能通過神識交流,在壇子裏做什麽紅箋也看不到。

過了一會兒,紅箋提醒他:“大師伯,咱們差不多該走了。我估計着師父和二師伯很快會過來。”

井白溪“嗯”了一聲,卻道:“你把我留在這裏,一個人回去吧。我正想見見他們兩個。”

紅箋猶豫了一下,大師伯這是要和師父他們相認,自己呢?

她想起寰華殿上和師父針鋒相對,師父私下裏提到自己還帶着不忿,她上回還将師父畫了個大花臉……紅箋一陣心虛,不由打起了退堂鼓:“算了,師父剛剛結嬰,正在興頭上,我還是自覺消失吧,不要給他添堵了。”

井白溪的安排既然考慮到了她的苦衷,她自是要趕緊奉命。

紅箋問道:“師伯,那我以後要見您……”

這見自然是單獨見,井白溪心下了然,道:“師父這洞府,估計着也不會有外人來,我暫時就在這裏藏身,你有事過來見我就是。”

紅箋應了一聲,這會兒時間就不早了,她唯恐走得遲了被堵在洞府裏,幹脆利落地爬起身,同井白溪道:“大師伯,我先在外邊守着,等你們見面了再走。”

紅箋的感覺沒有出錯,她出來的正是時候,只過了不大會兒工夫,就見自堆雪崖方向二師伯霍傳星和師父闫長青相攜而來。

兩人臉上都帶着許久未曾出現過的笑容。

霍傳星提着一壇子酒,邊走邊道:“你剛結嬰,酒就不要喝了,這一壇子是我的,一會兒給師父報了喜,我陪他老人家喝幾杯。”

兩人沒發現暗處有人,直接進了洞府。

少頃,霍傳星“咦”了一聲,不過裏面很快沒有動靜,應是師兄弟三人在通過神識交流。

紅箋不放心,悄悄摸回去偷看了一眼,卻見二師伯和師父圍着那壇子,臉上表情呆滞中帶着驚駭,顯是發現井白溪還活着對他二人沖擊不小。

這一夜,對他們三人而言,注定是一番悲喜交加的經歷。

紅箋在外邊呆了一陣,天亮之前悄悄離開。

她還有許多事需得做,大師伯暫時留在晚潮峰,也給她放開手腳提供了便利。

這天一大早,童黛跑了來,神秘兮兮地道:“蕭蕭,準備準備,咱們可能是要一起出遠門了。”

紅箋怔了一怔,道:“我和你?”她能感覺到童師姐的心情格外雀躍。

童黛眨了眨眼睛:“是啊,石先生剛才把穆宗主和英峰主請了去,說他想去無盡海中走一走。宗主不放心,勸他說刑無涯雖然死了,無盡海裏還是有不少高階妖獸,石先生便說他要想辦法在幾年之內結嬰,宗主這才沒有話說,加上英峰主也說石先生現在比剛來丹崖宗時情況大見好轉,稍稍活動沒有大礙,這事就這麽定了。石先生拒絕了穆逢主派元嬰護送的安排,說是帶兩個女弟子路上服侍他即可。”

她見紅箋目光閃亮,便笑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紅箋:“兩個女弟子哦,要和石先生一同出去了,蕭蕭,你高不高興?”

童黛本意是要逗弄一下這明晃晃慕戀着石先生的師妹,誰知對方聽到這喜訊既沒有躍起歡呼,也沒有面露羞澀,而是轉了轉眼珠,小心又戒備地望着自己:“我自然高興啊,只是師姐,你怎麽也這麽高興?”

童黛臉上一紅,沒有搭理紅箋,嘴角卻慢慢蘊出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石清響要走,當天便成行。他留下姓窦的修士看守洞府,只帶着童黛和紅箋兩人。

為避免被光亮照到,三人乘坐的飛行法寶是特制的,外邊青天白日陽光耀眼,法寶內卻是昏暗得幾乎看不清另外兩個人的臉。

紅箋依稀覺着石清響同小時候相較外表并沒有太大變化,既沒有長出一臉黑斑,也沒有缺鼻子少眼,并且距離這麽近,也沒感覺出他與何風有哪點相似,能将季有雲都瞞過的秘法,想想都覺得相當了不起。

紅箋感覺得到童黛洋溢的喜意,這麽開心,叫她不由地懷疑此行與衛以蓮衛師兄有關系。

果然法寶飛了半日,速度漸漸慢下來。

石清響打破沉寂:“由此一直往南,島嶼衆多,适合長住修煉,你去吧。”

童黛感激涕零,道:“多謝石先生,您真是謙謙君子,日後旦有用得到童黛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走了,祝先生早日恢複健康,得窺大道,蕭蕭……”她聲音有些哽咽,上前抱住了紅箋。

紅箋輕聲道:“師姐,你這是要去找衛師兄?”

童黛用力點了點頭:“我們先避一避風頭,蕭蕭,師姐和你估計會有好長時間見不着了。你和石先生……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這一瞬間,紅箋幾乎忍不住要将自己的真實身份相告,最終她張開雙臂,回抱住了童黛。

石清響開口:“你不必謝我,這一輩子,你最該感謝的人是你師妹。”

他不居功,這話在童黛聽來自然理會作他幫自己是看在師妹蕭蕭的面子上。

童黛對蕭蕭早沒了一開始的偏見,心中當她和家中的妹妹們一樣,石清響這樣說足見對蕭蕭十分重視,看來這行事古裏古怪的丫頭是要得償所願了,她妙目含淚,伸手在紅箋面頰上輕輕捏了一把,笑道:“鬼丫頭,下次見面,師姐聽你的好消息。”

童黛走後,昏暗的飛行法寶內就只剩下了紅箋和石清響。

石清響說話再沒有顧忌,問道:“你大師伯呢,你将他安置到了何處?”

“昨天夜裏我們去祭拜了師祖,後來師伯非要留在那裏。我們這次出來,是為了給他搜集靈草嗎?”石清響突然帶她出來,紅箋想不到還有其它原因。

“是,我向元必簡打聽了,戴明池與刑無涯鬥法确實受了點傷,但這傷并無大礙,殺死刑無涯,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修為有望再進一步,這些天沒有出現,是趕回符圖宗閉關沖擊化神中期去了。”

紅箋大吃一驚,失聲問道:“化神中期,他能成功?”這戴老賊化神初期已經是全道修大陸獨一無二的存在了,他若再升一階,豈不是更難對付?

石清響道:“世事無常,他能不能晉階我不敢斷言,但他閉關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我們需得趁着戴明池閉關這十天八天,趕緊把你師伯的丹藥配齊煉好,以免夜長夢多。”

紅箋凜然,問道:“可供二次奪舍如此逆天的丹藥,材料是什麽,是不是很難找到?”

石清響回答:“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畢竟二次奪舍從來沒有人成功過,煉丹所需材料,每一樣都很珍貴。一旦煉丹失敗,損失無法彌補。”

這般說着,他掏出一塊玉簡來遞給了紅箋:“我們沒有信得過的煉丹師,這是我搜集的‘水深凝煉篇’,教人如何在寒冷的深水中煉制丹藥,這十天,除了搜集材料,你還要學會這篇煉丹的秘法,準備齊全之後,你來親手煉制。”

紅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我對煉丹一竅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