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碾殺二聖

眼下的情況十分鬧心,雖然說把老頭子定格在了陣法裏,使其不能再移動一步,但人家有法寶在身…….不能馬上打敗他!

東方已經微微開始發亮了,再過一小會兒,這一片天地就會被焚毀,只能躲進金蠍宮。金蠍娘娘的修為不如以前,那炙陽死光的灼烤……她也扛不住!

交戰也只得先停下來,鳴金收兵,等第二天日落後再說。

雖然說…..敵人被定住了,但老家夥詭異邪門兒,誰能保證這一天之內,他不會再耍什麽“花活兒”?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金蠍娘娘有些耐不住性子,想親自出馬,結果了這個老東西!

對方不能移動,這就是最有利的條件!別看他好像刀槍不如,水火不侵的,金蠍娘娘自有妙招對付他!

作為金蠍秘境真正的主人,金蠍娘娘早就把這金蠍秘境裏的一切都吃透了!

在環狀地心帶中,有一顆金蠍地核珠,這東西才是真正的引力源泉,也是金蠍秘境中最重要的至寶,也有點玉玺的意思,擁有它……才算是金蠍秘境真正的主人。

金蠍娘娘攜帶在身上…….老頭不往前走,她主動靠近,增加引力的效果是一樣的!

別看你銅鑼音障牛逼!只要金蠍娘娘往前邁幾步,你狗東西照樣會被壓死!時間緊迫,沒工夫再跟老癟犢子扯淡了,金蠍娘娘決定禦駕親征,就用這一招兒徹底搞垮對方!

其實本來雙方距離也不遠,不到一百米,金蠍娘娘從樹後鑽出,彼此都能看得見。她大步流星的朝算卦老頭走去,登時效果立竿見影,老家夥一下子就吃不住了,“咣當”一聲跪在地上……

首先落地的是銅鑼,那銅鑼…..就仿佛起重臂狠砸地面一樣,發出了沉重的轟鳴,整個大地都跟着微微的發顫,可想而知……它的重量已經達到了多麽可怕的程度!難怪老家夥敲打的那麽吃力呢,這一個小銅鑼,最起碼也有上千斤了!

老頭再也支撐不住了,迅速催動了自己的玄法……詭異的畫面再次呈現!

但見這家夥,從接地的膝蓋到腰,到胸口四肢,全都變成了金屬的狀态,随着金蠍娘娘一步步的靠近,這家夥……幹脆徹底成了金屬澆築的鼠人,還保持着跪地的姿勢,就跟…..那贖罪的秦桧一樣。

看到這一幕,金蠍娘娘心懷釋然的同時,也感到無比的可笑!自己這是怎麽了?原本可以輕易搞定的事情,弄得這麽複雜,還折了這麽多的“兄弟”…….

看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心确實亂了。自從被削去了修為,腦瓜子一直處于嗡嗡的狀态中,很少有心情冷靜思考,剛才還慌不擇路的想逃跑。哪裏還有點靈感奪聖菩薩的樣子?

中軍統帥,自然要穩的住性子,不可輕言失敗……其實問題根本沒想象中那麽複雜!老癟犢子是挺厲害,這不也是搞定了麽?

這狗東西善于變換操控五行,金蠍娘娘也看出來了,攻破前兩關,靠的都是這個手段,但第三關和五行無關,一下子就把他制住了!

現在…..他的本尊身體無法承受巨大的壓力,只得變化成金屬的狀态來抵抗重力牽引,可如此這般一來……他也就不能動了,跟縮殼兒的王八沒啥區別。現實就是這麽諷刺和不可思議。

金蠍娘娘一口氣跑到了算卦老頭的身邊,此刻…..那老家夥“金身”承受的壓力,到了“菩薩”都無法估算的程度。那堅硬的金屬鑄像,被壓得都變了形,像是蠟人要融化一般…….

金蠍娘娘壞笑着撿起了那個銅鑼,把玩在手中,随意的敲了敲……這寶貝終于到手了,老家夥沒有這東西,他就是個廢物!只是…..怎麽處理他的“遺骸”呢?

這連五行熔煉池都化不了的老怪物也真是邪門兒,金蠍娘娘一時間,還想不出徹底弄死他的辦法。

不過……竟然沒有銅鑼了。相當于失去了铠甲,讓金針那家夥,再用“天蛛八音”好好盤一盤他,徹底做到無害化處理,現在想怎麽玩,還是不是她們姐妹說的算?

正在金蠍娘娘拎着繳獲的銅鑼,準備退回本隊的時候,突然…..密林中傳來了金針娘娘的慘叫,猛側臉看去,但見一只巨大的蜘蛛滾了出來,後背胸甲上插着一根筆直的旗杆,而大蜘蛛的脖子……則被一道白練給死死纏住了。

那旗杆…..不正是老癟犢子的招牌旗嗎?白練上還有字墨的痕跡。之前……金針和金蠍都以為,它被切碎的連渣兒都不剩了,怎麽突然出現了本隊後方?

蜘蛛這種生物,跟昆蟲非常像,也有頭胸腹三部分,之所以沒有被列為昆蟲,只是因為它是八條腿,而昆蟲是六條腿的。這旗杆,直直的插入了金針原型的胸甲後心,像是直抵神經中樞,帶給了她浩如煙海的劇痛,那八顆…..人頭模樣的眼珠子像是盆景轉球一樣快速的滾動着,看得人都心裏發毛!

脖子又被白練給纏住,那麽牛逼狡猾的金針娘娘,就這麽頃刻間被制服了,掙紮了兩下後再無任何行為能力,像是被通上了電極,只能無助抽搐的抖!

事情…..也就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當金蠍娘娘不詳的預感還未來得及轉化為躲避行為時……猛然感覺自己的脖頸子被人給掐住了!那一只利爪,猶如鋼鉗一般,還貫穿着席卷五髒六腑的強大電流…….

腦海保留理智的一瞬間,金蠍娘娘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正是那個算卦老頭,他不知何時又變化成了原來的黑衣長衫,瓜帽墨鏡的老先生模樣,擡起了爪子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接着…..金蠍娘娘就是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電擊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直接作用于你的神經,神經一旦麻痹了,什麽掙紮啊,反擊啊,亂七八糟的一切全沒了。

江明和黃丫都看得心驚膽戰,從另一個角度觀摩,整個過程自然能看得更完整。

從變回人,到掐住金蠍娘娘的脖子,到灌注木屬性的電流鎖定勝局,整個過程也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老家夥猶如海底伏擊的高手一般,等到金蠍娘娘靠近了,再發起致命的一擊!

然而…..內在的貓膩究竟如何?江明看得自然是比黃丫透,他當然不會認為老頭如此這般作為,只是為了引目标上鈎。因為彼此間的重力場如何變化的,江明心裏跟明鏡一樣。老家夥如果真的變回本尊,會瞬間被壓成肉餅的……

結果人家一點事兒沒有!這說明…..雖然場力在恐怖的疊加,但實際上……根本作用不到老家夥身上,人家對這金蠍秘境的重力場是免疫的,一直處于裝逼的狀态中。

可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拿人性是無法理解的,江明不由回想起了三溜子講過的,玉飛雪三天三夜大戰蓮花派蛤蟆左使的故事。

本來那女神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死蓮花派左使的,卻非逼着對方出絕招兒,一直折磨了三天三夜……都不肯給對方一個痛快的。心思着實變态,細思極恐。

黃丫說……那是貓咪的秉性,不管修為再高,本性是很難改的,還是喜歡在獵殺對手前,好好的戲耍一番,讓敵人“享受”一下生死游離的滋味兒。

可是…..這特麽是個老鼠啊,看來…..畜生的毛病都是一樣的,并非貓咪專屬所有。

第 243 章 ∶極度恐懼

第二百四十二章∶極度恐懼

夜晚21.50分,鎮平市某高檔酒店的一樓大廳內,很多衣着華貴的男男女女正在這裏,而從大廳中央的那塊高大的生日蛋糕則可以看出,這是一場生日宴會。

若大的酒店大廳內一曲曲歡快的背景歌曲不停回蕩着,很多人都紛紛或坐或站的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其中李洪軍也正坐在客廳某個角落的桌子旁,因為他目前正與一衆親戚朋友一起為他表妹慶祝生日。

沒錯,今天是李洪軍表妹的生日,由于她表妹的父親也就是李洪軍的姨夫是鎮平市的副市長,所以才搞的起這場生日宴會并邀請親朋好友參加,不料消息傳出後很多沒有受到邀請的社會各界的商政人士也都紛紛不請自來的欣然前來參加,比如市辦公廳科長、比如市供電所所長等等政府官員,當然,來的最多的還是商界人世,比如帝華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與其夫人、瑞鑫化肥廠的廠長、廣順建築公司的代表等等,這些人來後紛紛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這也讓李洪軍的姨夫其額頭上流出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冷汗,畢竟這僅僅只是一個他私下為女兒準備的一場家庭生日宴會而已,所邀請的人基本都是親朋好友,不料這次居然有這麽多商政界的人世前來,這一但要是傳出去…

話歸正題,抛開李洪軍那身為副市長的姨夫其內心活動如何暫且不談,目前李洪軍卻獨自一人坐在大廳某角落的一張桌子旁神情有些緊張,不過他的這個緊張可是真正的緊張,因為…他正是21中高三2班的學生!

不錯,近期他們那個班頻繁發生學生失蹤事件,以至于目前班內僅餘十幾人,尤其是當今天傍晚之時他看到自己的課桌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阿拉伯數字26後,之前他那一直抱着僥幸的心正也式陷入了絕望之中。

雖說他的同學陳飛已經提出一個方法,那就是可以嘗試調換座位來躲避那些死亡數字,可陳飛卻又聲明這個方法他并不敢保證一定有效,所以別看李洪軍在白天時已經與其他幾個出現數字的同學一樣調換了座位,但他的內心卻依舊是惶恐不安個不停,他害怕…他害怕萬一這個方法沒用,那麽他便會在今晚消失!也就是…死!

李洪軍的父母同在一家公司上班,恰好近期二人都出差在外,所以這幾天來李洪軍都是一個人在家,就在兩小時前,一個人呆在家裏的李洪軍正惶恐不安時,他阿姨邀請他參加家庭生日宴會的電話卻是打了過來,其實一開始情緒不安的他并不想去的,但轉念一想後他卻是直接痛快的答應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在今晚根本就不敢睡覺的李洪軍看來,與宴會上那麽多人呆在一起總比一個人獨自在家裏要安全很多,假如陳飛說的那只殺人的鬼真的存在,那麽他不相信鬼會在這麽多人面前動手。

而在接下來的數個小時裏果真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直到深夜淩晨的1.30分生日晚宴完全結束,期間都沒有發生一絲一毫讓李洪軍感到詭異與恐懼的事情。

這同時讓李洪軍興奮不已!都這麽晚了他還依舊平安無事,那豈不代表着調換課桌的方法有效了!?雖說還剩下三個半小時才會天亮起來,不過這麽久的夜晚他都熬過來,他不相信最後的三個半小時他會沒辦法度過。

所以當生日宴會結束後,離開酒店的李洪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淩晨的1.40分,然而騎着電動車的他在離開酒店後卻并沒有回家,因為通過之前的宴會他自認為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人多的地方便會很安全,所以想到這裏的他則不在猶豫的朝着他以前常去的一家網吧的方向急馳而去…

不知怎麽,最近幾天的夜晚總是黑的出奇,天空也沒有月亮,用伸手不見五指形容也不為過,目前李洪軍就這樣一邊駕駛着電動車一邊利用車燈的照明在一條寂靜無比的馬路上行駛着,感受到四周的寂靜,雖說他有些心慌,不過一想到最多在行駛兩分鐘他便能進入那家平常夜裏人數可觀的網吧後他的心才略微平複了一些。

然而目前正在行駛中的他卻有一件事不知道…

那就是如果此刻以旁觀者的視角來看的話,便會發現剛剛還僅僅只坐着李洪軍一個人的電動車上…在他經過一個路口後…在電動車的車後座上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由于太黑,根本就看不清這個人影的樣子,僅僅只能勉強看出這是一個人形的黑影,在淩晨半夜的馬路上,目前這個黑影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側身坐在電動車的車後座上,而黑影前面那正在駕駛電動車的李洪軍則是茫然不知…

可過了幾秒之後,那始終坐在車後座一動不動的黑影卻是動了!只見黑影的兩條手臂先是慢慢的擡了起來,随後便向前面李洪的腦袋伸去,可接下來讓人感到極為恐怖的是…

任誰都知道,坐在電動車後排的人如果想用一雙手完全夠到前方騎車人的腦袋,那麽則必須轉身前傾,可恐怖的是…那個黑影的身體始終一動沒動,但那兩條手臂卻是憑空伸長了将近一半的長度,就猶如一個被拉長的橡皮筋那樣伸到了前方李洪軍的腦袋前方…

随後…黑影的那一雙手便慢慢的捂住了李洪軍的雙眼…

嗡嗡…

漆黑無比的馬路上,伴随着一陣電動車特有的輕微嗡嗡聲,一輛電動車正逐漸接近前方五六百米處的一家網吧,望着遠處那燈火通明且停放着很多車輛的網吧門口,李洪軍內心一喜。

很快的,将電動車停放在網吧門口後的李紅軍便慌忙的走了進去,果然,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網吧一樓大廳的幾十臺機子正有十幾臺是開着的,而那十幾臺機子前也都坐着上網的人,雖說目前網吧很安靜但這畢竟是深夜,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在吧臺刷了一張卡後的李洪軍便也在網吧一樓大廳随便找了臺機子坐下上起網來,其實平常時候李洪軍來這裏上網時總會開包間的,可畢竟今晚的他最怕的便是一個人單獨呆在一個房間,所以在看到一樓大廳的人較多後他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在一樓上網。

期間整個網吧內都很平靜,玩了約半小時的英雄聯盟後,一陣濃烈的尿意襲來,所以李洪軍起身走進了大廳左側的單人衛生間,在解決完畢後,他便推開門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玩,然而…下一秒,當他的視線看向前方時…他卻是瞬間呆住了!!!

目前的他兩眼不可置信般的瞪得老大老大,同時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在他的心裏瞬間而出!!!

那是因為當他從衛生間裏推門而出後…眼前哪還是網吧大廳…這分明就是自己家裏的卧室!!!電腦也早已變成了他卧室裏的那臺電腦,不過更加詭異的是…電腦顯示屏上的畫面…卻依舊還是之前他在網吧上廁所前的英雄聯盟畫面!!!

“這…”

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冷汗瞬間就從李紅軍的全身上下滲出,同時全身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擺子,他害怕了…他根本就無法理解…明明他是在網吧裏…可為什麽上個廁所出來後,他卻是發現自己正一個人呆在他的卧室裏呢!?

頃刻之間!他的腦海裏卻是不由的聯想起白天陳飛在教室裏曾對他們這些學生提起過一件事…那就是…

——鬼!!!

在這極度不可思議的詭異狀況下,一想到這裏,李洪軍突然感到自己的褲裆有些溫暖,但目前的他卻顧不了這麽多了,他渾身哆嗦的轉過身朝着客廳的方向跑去,沒錯,他要離開這裏,他要離開家…他要去一個人多的地方…不管是哪裏,但總比一個人待在家裏要安全!

啪嗒!

渾身打着哆嗦的李洪軍終于跑出了家門并來到了樓道之中,可是下一秒…當他打算沿着樓梯繼續下樓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在樓道的窗戶那,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一動不動的豎立在窗外!!!

李洪軍的家住在一棟擁有25層的居民大廈裏,而他家所處的位置則是大廈的第17層!所以當看到樓道的窗外竟然有一個僅僅只能看到身型但卻完全看不清樣貌的黑影後,這一刻恐懼到極限的李洪軍終于忍不住高聲尖叫起來!

然而正當他剛剛叫出口的剎那間…窗外的那個黑影動了!在李洪軍那驚恐到極限的目光中,短短的一秒內…一雙極長的手臂便猛地從窗外伸了進來同時也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伴随着李洪軍的那聲無比凄厲的慘叫聲,李洪軍的整個身體便被那雙手臂瞬間拽出了窗外消失不見了,同樣的,當李洪軍消失在窗外那無比濃郁的夜色中時,他的慘叫聲也頓時戛然而止…

未完待續…

第 243 章 上古殺戮劍派

“回來了。”

房間城,看到大師兄走進來。三長老陀門開口道。在他身旁,陀因、陀羅、陀耶分三方站定。

“見過幾位長老。”大師兄趕緊恭恭敬敬的跪下。

“讓你們去買些吃的,怎麽去了這麽久?”

陀羅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耐煩。

“長老恕罪,我們兩個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不長眼的家夥,沖撞了我們。所以耽擱了時間。”

另一名沙門低頭道。

“沒用的東西,把他們殺了不就行了。還浪費這麽多時間。”

陀羅性子火暴,直接站起身來,一腳把說話的弟子踹在地上,從他手裏,接過一個大包裹,拆開來,直接攤到了地上。

包裹打開,裏面墊着幾層牛皮紙,放着八只油香四溢的烤雞,一碟鹵牛肉,還有一小壇酒。這些沙門竟然是葷素不禁。

“來,來,來!都吃了吧。吃完了,早點上路,趕快去把主人的事,給辦了!”

陀羅大袖一抖,一股暗勁運起,直接把八只烤雞,送到了各個懷裏,然後抓起自己那只,大口吞咬起來,嘴角裏,香油四溢。

“陀羅,我們現在離開了閻城。做事必須得收斂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殺殺殺的!”

大長老陀因咬了一口雞肉,吞嚼了幾下,勸戒道。污道沙門的教義,就是百無禁忌。

“不就死個把人,我們在閻城殺的人,多了去了。連沒見有什麽事。”

陀羅滿不在乎道。

“二師兄,大師兄說得對,我們現在在外面,替主人辦事。确實要收斂一些,絕不能誤了主人的大事!”

陀耶也開口道。

“哼。若不是他拿了我們沙門祖師的畫像,我們豈能聽從于一個毛頭小子的話!”

陀羅滿不在乎道。

“住嘴!”大長老陀因聽到這句話,驀然臉色一變,出聲怒叱道:“我們自吠陀洲東來之時,聖者早已說過,我們佛宗的道統,就遺落在中土神洲。若想振興佛宗,必先拾回佛宗道統。而要想拾回佛宗道統,必先找到我佛宗道統的傳承者!——陀羅,你若是再對主人不敬。就是對佛陀不敬,那就是該死。我們雖然是師兄弟,但也容不了你!我會親手将你擊殺!”

陀因神色凜然,似乎只要陀羅再出言不遜,真的就要将他擊殺了!

陀羅神色一窒,下意識地望向其他幾位師兄弟,投以求助的目光。但這一次,另外兩名沙門長老,都沒有搭理他。

“師兄。聖者是我們佛宗礫果僅存的智者,知天機,善推演過去未來之事。聖者說過的事,是絕對不會有錯的!——這件事情,你還是聽聽大師兄的話吧。”

陀門勸解道。

陀羅立即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他是真的做錯了。

“師兄,我知道了!”陀羅低下頭來。

……

“主人?聖者?……”

方雲坐在沙門四老的隔壁,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楚。他的修為達到地變級,感知極為可怕,要聽到這些,倒也不難。

“吠陀洲上,居然還有一個知過去未來,能推演天機的聖者!”

方雲無意中聽到這些消息,也是暗暗震驚。他下意識的想到了,道門的璇玑先生,這兩個人似乎都能推演天機變化。也不知道誰更厲害一些。

不過,真正令方雲震動的,還是四人透露出的另一個消失。

“沙門都是地變級的強者,沒想到,居然都投誠了一個什麽主人!看來,當日他們詭異的離開,果然與那什麽主人有關!”

方雲眼神微眯,目中閃過一個個想法。沙門四老之間簡短對話,已經透過了太多太多信息。至少,方雲就知道,佛宗還有個深不可測的聖者。而沙門四老那個年輕的主人,就是這個聖者預言中的,佛宗道統傳承者!

“一張祖師畫像,就能讓沙門四老降服。看來,佛宗的道統,失落的非常嚴重!以至于連祖師畫像這種東西,都失傳了!”

遠古的時代,佛宗的佛主釋迦文牟尼古佛,號稱與三皇并列,以三皇的能力,都降服不了他。佛宗實力之強大,可見一斑!

不一會兒,方雲聽到一陣窗戶推開的聲音,接着是一陣破空聲,沙門四老連同幾名沙門弟子,居然是帳都沒結,就直接破窗而去了。

方雲皺了皺眉:“這個污道沙門,果然是百無禁忌。能買得起燒雞,卻要連幾枚銅錢的房錢都賴了!”

在房中留下一枚三皇錢,方雲推開窗子,跟着躍了出去。

沙門四老都是地變級的強者,四個人的精氣聚在一起,非常壯觀,隔多遠都能看得多。

方雲心神一動,隔了一段距離,吊在整沙門四老身後,尾随而去。

“走!”

過了城門,沙門四老立即騰空而起,往東南而去。

方雲站在門外,望了一眼,心神一動,丹田內力突然運轉起來。片刻之後,方雲頭頂的幾個穴竅,全部被血氣堵塞,那沖天的氣運精芒,立即漸漸斂去!

“跟上去!”

方雲拔地而起,悄悄的跟随而去。遮掩氣運的方法,是過去的三個月裏,方雲沖擊穴竅,疏導淤血的意外收獲。這幾個穴竅極為隐秘,不是有心,根本發現不了!

武者修煉,從來都是想着梳導穴竅,能從順利的從外界吸收天地元氣。從來沒有人想過,要把自己的穴竅給堵塞了。而且還是頭部那麽重要的穴竅。

方雲也是誤打誤撞才摸索到這個。

人的運氣是非常玄妙的東西。每個人都是秉承天地氣運而生。這個“生”指不是人的肉軀,而是人的魂魄。氣運精芒是由魂魄産生的,透過頭頂的幾個隐秘的穴竅,化為精芒,直沖天際。

修為到了天象級,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收斂魂魄。令魂魄抱元守一,沒有精芒散發出去。方雲修為還不夠,只能使用這種死法子,堵了散發氣運精芒的穴竅,把氣運精芒給掩飾了。

只不過,穴竅堵上去容易。要沖開可就難了。必須要消耗大量的內力。一個弄不好,剛剛沖開穴竅,內力大損,馬上就碰到敵人。被一劍斬殺。方雲若是不是手裏有大量丹藥,也不敢這麽做。

出了城門,又是茫茫山嶺,越來越荒蕪。

方雲收了精氣,斂了氣息,隔了一段距離。遠遠地跟着沙門四老!

“嗯?”

方雲正追着,突然發現,沙門四老的氣運精芒,突然憑空消失。

方雲心中猛的顫動了一下,電光石火間,腦海裏掠過北冥洞府的情形,脫口道:“上古洞府!”

方雲曾經進過北冥老祖的洞府,那裏就是另辟空間。看眼前這副情景,沙門四老顯然是進入了,另一個神秘的空間中了。身形一晃,方雲立即往沙門四老最後消失的地方,沖了過去。

一圈圈的波紋在虛空中蕩開,方雲只覺眼前一震,耳中只聽到啵的一聲,立即進入到了另一個神秘的空間。

這是一片極其遼闊的空間,大地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白骨。在這片白骨大地的最中央,矗立是一座巨大的白骨山。

一股冷酷而慘烈的殺戮氣息,如波濤一般,不停的從這座巨大的白骨山上散發出來,在白骨山的山腹位置,是一個巨大的洞門,洞門上刻着兩個血色的大字“殺戮”!

方雲本來以為,這個地方只有沙門四老。但睜眼望去的時候,只見茫茫多的人影,懸浮在虛空之中,一個個口中暴喝連連,正與虛空中縱橫交錯的茫茫多的淩利劍氣,激鬥着。

方雲掃了一眼,立即就發現,沙門四老躲在一個隐秘的角落裏,組成一個防守陣形。即不前進,也不後退,而是偷偷的觀望着前方。眼中不時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

“這四個老烏龜,居然是故意最後才到!”

方雲心中一動,感覺沙門四老,和前方那些宗派高手有些不大一樣。他們似乎知道什麽,其他宗派高手不知道的東西。

“嗤!”

突然一聲銳嘯傳來,方雲大手一揮,立即“砰”的一聲,震碎了這道激射而來的淩利劍氣。震碎了這道劍氣,方雲心中大吃一驚,幾乎忍不住脫口驚呼:“殺戮劍氣!”

方雲心中實在是太震驚了。這道劍氣,赫然與姑射郡主發出的劍氣,一模一樣。他和姑射郡主交過兩次手,兩次都吃了大虧。還幾乎被她重傷。對于這個女人的劍氣,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

“難道……”方雲掃過白骨山上,那兩個血腹的大字:“這居然是姑射郡主傳承的上古‘殺戮劍派’的洞府!!!”

上古是宗派盛世,號稱有十萬宗派。這十萬宗派中,又有三千大宗派。殺戮劍派,就屬于三千大宗派之一。而且還是那種實力在三千大宗派裏,排名也非常強悍的宗派!

這一派,最強大的劍技,就是殺戮劍道!

方雲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進入了殺戮劍道的山門。這殺戮劍派的道統,早已經被姑射郡主獲得了。按道理,不應該有這麽多人闖進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上古殺戮宗派的宗門所在,已經被人洩露了,所以才招來這麽多的宗派高手!

方雲再次掃了一眼沙門四老:“這四個老烏龜,該不會知道什麽吧!”

就在此時,白骨山上的洞府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嬌叱:“滾出去!殺戮劍派已有道統傳承,你們這些魑魅魍魉,給我滾!”

聲音一落,十多道三指寬的淩利劍氣,從洞府之中,迸射而出。五道人影,悶哼着,狼狽不堪的從洞府中退了出來!

第 243 章 再次成功

随後那名教練立即便撥通了報警電話,而這時沒過多久,那正義的警察立即是閃電到來,而這時那些警察,一經見到這帝國俱樂部教練,跟那吳昊元都是變的奄奄一息,而那李翺卻是完好無損,随後便對李翺的敘說産生了懷疑。

然後他們再度沖李翺說道:“李翺啊,我也知道你是五好青年,我也知道你從來沒有犯過法,但是這這兩個人,一個是帝國俱樂部的教練,一個是服務員,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案底,我們也沒有辦法對他們懷疑,再加上他們兩個人一口咬定,他們沒有綁架你,而是被你拉到了這儲藏室內,然後被你打了個鼻青臉腫,如今他們的确是身受重傷,這件事你怎麽說呢?”

“這個嘛?”

一經見到這些警察真的誤會了自己,那李翺當即是心中震驚不已,随後那李翺便趕忙沖這些正義的警察說道:“這位警察叔叔啊,你們真的誤會我啦,如今這兩名歹徒,他們就是自己打自己,才打成這般模樣,他們就是想讓你誤會我啊”

“這個嘛?”

聽到李翺的話後,這些警察也非常願意相信,但是正所謂無憑無據,他們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這樣相信李翺,而判罰李翺啊。

否則這吳昊元和帝國俱樂部教練倆人肯定會不服的,而且如果鬧的事情太大,到了社會上依然會有衆多的輿論來,指責自己等人的。

而這時那唐尋路和蘇亞等人,也随即來到了這兒儲藏室內,而這時當他們聽到了李翺的敘說之後,那唐尋路立即便冷笑着沖那吳昊元和帝國俱樂部教練說道:“我說你們這兩個人,可真是機關算盡,但是你們卻忘了,我們這青雲大學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高等學院,而且我們的各個屋裏都有監控,包括這個儲藏室也不例外”

這唐尋路一邊說着,一邊指向了那天花板上的監控,而這時那帝國俱樂部教練,和那吳昊元見後當即心中大驚,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在這個荒僻的儲物室內,居然是還有監控,這可頓時令他們心中震驚不已啊。

他們也知道如果真的有監控的話,那麽這監控角度,會将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給拍了下來,這雲河直接使得他們的詭計全部暴露了。

而此時那李翺見到這個監控後,當即是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随後再度重那些警察說道:“各位警察叔叔,如今有了監控,你們馬上就可以調出監控來,看一看到底是我将這兩人打的鼻青臉腫,還是他們自己大打自己的”

“好,沒問題,我們這就去”

那些警察聽到李翺的話後,也非常願意相信李翺是清白的,李翺是無辜的,因此警察立即便将這些監控調了出來,随即便看了個一清二楚。

當他們見到那帝國俱樂部教練,跟這個吳昊元真的是為了陷害李翺,而打的鼻青臉腫之後,當即是勃然大怒。

随即便沖那二人說道:“我說你們這兩個人,還真是想錢想瘋了,你們先前不管自己的本職工作,非要走那些歪門邪道,可是後來你們被李翺教訓了一頓,但是你們卻是不知悔改,如後來你們又綁架了李翺,甚至還要借此來誣陷李翺,這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告訴你,我們這些正義的警察雖然不能動用私刑,但是眼見你們這兩年如此嚣張跋扈,如果不能将你們打的鼻青臉腫,那可真是辜負了我們這些正義警察的名號”

這些警察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出手将這個帝國俱樂部教練,跟那個吳昊元給抓了起來,這時那吳昊元本來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狗雜碎,他見到自己被正義的警察抓起來,當即便明白自己就要被判無期徒刑可,因此是吓的冷汗跌出,渾身抖如篩糠。

于是這吳昊元便立即雙膝跪地上,沖那正義的警察說道:“各位警察大哥,請你給我一命吧,我吳昊元這可是第一次犯法,我真的沒有要綁架李翺的意思,如今這主謀全都是這個帝國俱樂部的教練,我本來不想幫助他,但是他卻威脅我說,我要不幫助他,他就将我斬殺,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住嘴”

那吳昊元還未說完,這些正義的警察便呵斥了他。

“我告訴你吳昊元,你以為你多年前幹的那些勾當,沒有人知道嗎?我告訴,你的情況早就就會發到了我們的網上,而你也成為了我們網站的一級通緝犯,我告訴你,如今即便是你沒有綁架李翺這件事,你也依然要為我們判處無期徒刑,但是如今你又将李翺綁架,那就是罪上加罪,那麽你當即便被我們判處死刑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呢?”

一經聽到這些警察發話,那吳昊元當即是吓得癱坐在地,雖然說吳昊元非常喜歡故作鎮定,但是如今得知自己即将被判死刑之後,還是吓得冷汗憋出,渾身抖如篩糠。

因為這吳昊元沒有料到,先前他在別處所幹的壞事,如今居然是被這些警察查了個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吳昊元所幹的那些壞事,加起來就是槍斃他一百回都不夠啊,因此這個吳昊元如今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敢在這些正義的警察面前嚣張跋扈了。

而這時那李翺等人,一經見到這吳昊元竟然是這般的雜碎,居然是還在以往的地方做了壞事,于是那李翺當即是勃然大怒。

因為李翺本來就是一個五好青年,他是最恨那些壞人壞事的,所以如今見到這吳昊元這般雜碎,那李翺飛起一腳,便将這吳昊元給直接踹飛了出去,然後又跑向吳昊元,對他開始了拳打腳踢。

此時那李翺獲得了拳擊系統後,力氣可是特別是大的,因此一個照面,便将這吳昊元打了個鼻青臉腫,将他的臉打的好似面包一樣。

而這時那吳昊元為了不被抓到監獄裏面,于是立即便滿臉哀求的又來到了李翺面前。

“李翺小哥你救救我吧,我吳昊元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跟你對戰了,請你饒我一命,只要你能饒我一命,只要你們在那法官面前,在那警察叔叔面前為我求情,我一定是唯你馬首是瞻,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告訴你吳昊元,我李翺不是什麽混社會的地痞流氓,我也從來不會要求別人為我上刀山下火海,而且你也不要在我面前這般的胡言亂語來,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用我李翺多說,你自己就一清二楚,還說什麽上刀山下火海,恐怕這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甩起一腳,便又将這吳昊元給踢翻在地,随後那些警察立即立即将吳昊元五花大綁的帶到了警察之上。

此時見到那警察離開這裏後,李翺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因為這個吳昊元跟那個帝國俱樂部的教練,都是太過嚣張跋扈,如果李翺如今不能将他們繩之以法,那以後要不了多久,他們這兩個人還會對自己展開攻擊的,而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能就沒有辦法這般輕而易舉的,就将他們給擊敗了。

第 239 章 蕭敬之番外二

這天上午陽光正好, 蕭敬之正彎身為寝宮中的花草修剪枝葉,歸寧突然來報,說是禦前宮侍錦河前來求見。

蕭敬之聽言微微有些詫異, 錦河一般都是随侍在謝宸安左右的, 若是無事不會離開,而謝宸安現在還在朝堂之上,此時打發錦河過來……

如今謝梓焓、謝梓晰也都踏足于朝堂,若是有連謝宸安與她們都處理不了, 需要他來拿主意的事, 那必定是大事了,耽擱不得。

蕭敬之當即淨手, 讓人把錦河叫了過來。

錦河臉上帶笑,倒是看不出什麽。

不過即使如此,蕭敬之還是問道:“可是前朝出了什麽事?”

錦河聞言從袖中拿出一封奏折說道:“前朝現在無事, 皇上讓臣把這份奏折給鳳後送過來, 請鳳後定奪。”

蕭敬之翻開奏折,發現這奏折是大匠卿呈上來的。

大匠卿負責歷朝歷代皇墓的修葺,他呈上來的奏折, 那便應該不是什麽要緊的大事。

蕭敬之将奏折翻開仔細閱覽了一遍,發現這上面的确不是要緊事,一時間倒是不明白謝宸安為何這般着急。

此等的事情等到下朝之後再與他商議便也就是了,萬萬是用不着這般的。

錦河這邊明顯也知道這不是什麽要緊的需要立刻得到回複的差事, 沒等蕭敬之就此事作出定奪, 他便先行回去向謝宸安複命了。

蕭敬之一時間猜不透謝宸安的心思,拿過奏折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一般大饒歷朝歷代的國君, 大多在登上皇位後不久,便讓人着手開始修建皇墓。

因為皇墓浩大, 所以修建的時間也頗久,一般沒個十幾年的時間是下不來的,更有甚者足足修建了幾十年,至死也未曾修完。

歷代皇帝都将修建墓室當做十分重要的事情,在謝宸安剛剛登基之初,大匠卿便上了一封奏折,勸謝宸安開始修建自己的皇墓,但因為當時大饒正在與烏木族和戎國開戰,內外并不平穩,再加上之前出兵頗為消耗錢糧,導致國庫空虛,謝宸安當即就駁回了大匠卿的奏折,直道:“現下國庫空虛、無力修建,不若延遲在議。”

謝宸安對這件事并不熱衷,這一延遲便延遲了十多年,此後大匠卿基本上每年都上奏折,謝宸安卻一直未曾在意此事,就這樣一直拖着,此番謝宸安突然做出這番改變,想來與日前範永熙離世脫不開關系。

蕭敬之念及如此再次閱覽了一遍奏折,随即發現了這份奏折中,謝宸安的墓室安排跟歷朝歷代先輩的不同之處了,謝宸安竟是想與他合葬于同一墓室之中。

按照大饒歷朝歷代的墓室修建規矩來看,一般情況下女皇和鳳後是合葬的,只不過這合葬并不是說合葬于同一墓穴之中,而是兩人的墓建造的位置會相隔比較近,而像這般将帝後之墓共建于同一墓穴之中的事情,在大饒還未曾發生過。

大匠卿斷然不會違背祖制突然提議如此,這自然是謝宸安自己的意思了。

蕭敬之突然就想到了謝宸安此前的話,她說若他大限之日先至,希望與他同去。

謝宸安曾經與他說過,希望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今他們已經相伴了大半生,這一點當算是做到了,而現在,她在死亡面前,也仍舊是希望與他攜手與共。

蕭敬之突然笑了,他想到當初父親與他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說只願他這一生不懂愛恨滋味,而今看來他何其幸運,他這一生只有愛,從未有恨。

他的一生都在博弈,而他做的最正确的決定就是嫁給謝宸安,與她相伴一生了。

他曾經很不能理解楚玄,不能理解楚玄為什麽到死都在護着蕭戰,用一生都在護着這個曾經妥協過,想要背叛他的人。

而現在他理解了,情至深處無怨尤,若換位處之,換作是他,他亦會是無怨無悔,但他這一生,謝宸安從未讓他失望過哪怕一次。

他是個習慣試探與懷疑的人,從尤筠的事情開始,他總是一次又一次或者有意或者無意的試探着謝宸安,但她卻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蕭敬之這麽想着,只覺得往日之事近在眼前。

他還記得大婚過後的第二天謝宸安便将自己的全部家當上交,将一切的事物都交由他來打理,此後的話更是句句真誠。

幾千兩銀票和幾個莊子的地契,對他來說原本算不得什麽,但謝宸安的這一番心意卻讓他感動。

想到這,蕭敬之不由想到當初他投桃報李,也對謝宸安坦誠相待,将自己的産業說給她的時候她的樣子,她當時那般的震驚,震驚之餘對他卻又充滿了欣賞。

她這樣的反應當時真的是讓他始料未及,現在想起當時謝宸安的模樣,蕭敬之仍舊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大婚後不久便到了謝宸安的生辰,那是他婚後第一次送她禮物,多番思量之下才選擇了紫郎蜘蛛絲制成的亵衣。他們馬上就要啓程去往封地,屆時天高皇帝遠,發生什麽都是不可預測的,能夠多一道防護總是好的,卻不曾想謝宸安的第一反應竟是問他有沒有,想将這東西讓給他。

再之後……

他們一同起身前往宛臨,路上的時候他原本是想替她樹立威信,誰知她竟然公然承認懼內,讓大家聽他的。懼內原本是世人不齒于言的,到了她這裏反倒變得額外的坦蕩。

兩人相識之後他一直喚她殿下,而她被封為宛臨王後他改口喚她王上,那天他第一次叫她妻主。他這一句稱呼竟然讓她紅了耳朵,而後更是纏着他,讓他又一連喚了好幾聲才滿足。

在路上遇到白如實屬意外,但這個人的出現,給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可以利用。

封地內的情況不明,謝宸安又還稚嫩,很多事情怕是下不去手,而他又是一屆男子,縱使有心也不好抛頭露面,而這樣一個人的出現卻是恰到好處,許多事情他不方便出頭去處理的,可以借助她的手。

然而他卻沒想到謝宸安對于白如那般的抵觸,或許她抵觸的不是白如這個人,而是白如這般的心思詭狡之人……但從某方面來說,他與白如本就是同類,只不過他更喜歡将諸事藏于心間罷了。

當初決定嫁給謝宸安的時候他并未想到這一層,或者他想到了,只覺得這并沒有什麽,因為他從未想過将自己的心機與算計用到謝宸安的身上,更是從來也不曾想過要害她,然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隐瞞對于謝宸安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麽。

如果她發現自己的枕邊人原本就是她所厭惡的那種人,知道他外表與內裏原來并不一樣……當她知道多年來癡心錯付,她又該何去何從……

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欺瞞她非是他的本意,但是在這一刻他卻也沒有勇氣對她言明,或許這一切都該讓她自己去發現,到那一日,她想要如何便也随她。

他們到達宛臨的那一天天空中下着雨,蕭敬之望着面前這座陌生的城池,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這裏,或許就是他們往後餘生所在之地了。

那一日宛臨太守馬林率領衆人前來迎接,而宛臨都尉郭山當場便露出不敬之态,進城後他更發現沿路百姓多有疾苦之色。

蕭敬之在宛臨也是有生意的,宛臨這邊的情況他此前就已經通過屬下知道了一部分,但真的來到此處才發現他們所要面臨的問題或者比想象中要多。

那一天馬車停在了宛臨王府門前,她說這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不知怎麽他對這裏原本的陌生随着這一句話就這樣的消散了,家,這個詞對他而言實在是太久遠了。

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體會到家的滋味,平遠将軍府曾經是他的家,然而等到蕭老太君和楚玄身死、蕭戰常年在外征戰之後,平遠将軍府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殼,他一個人的空殼,套着他的過往和記憶,套着他對于家,對于父母的懷念。

這個殼裏有着太多美好的過去,讓他舍不得離開,舍不得将它抛棄,然而這個殼裏卻沒有未來,它終歸只是一個載滿了過往記憶的殼而已,它不是家,也再不能變成家。

而今,謝宸安說這裏以後便是他們的家了,是他和她的家……

初到宛臨王府,需要打點的東西總是很多,蕭敬之吩咐內外忙碌着,至于貴重物品則由他來親自安置。

他沒想到謝宸安會将他在賽詩會上做的詩、為她包紮傷口的手帕、大婚前往來的信件,全都小心的收了起來。

發現這個放置物品的盒子只是偶然巧合,而這件事給他帶來的觸動卻很大。

原來她這般早的時候,就已經将他放在心上了麽?

宛臨的問題遠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在民生上,因為蝗災而導致糧食欠收,封地內糧食儲備耗盡,百姓食不果腹。

在農業上,因為沒有可以耕種的種子,已到春天,卻仍舊有大批的田地空置着。

在經濟上,宛臨多年來的稅收不見蹤影。

在軍事上,都尉司的人馬遠低于标準的每衛八千至五萬人。

這樣的宛臨基本上可以說是處處都是問題,事事都要費心,他原本以為面對這樣的情況,謝宸安定然是手足無措的,他做了很多準備想要幫她度過難關,但後來他才發現她并不需要他幫扶,她遠比他想象中要強大。

她處置史振樹立了威信,在這之後更是想辦法召集能人異士,籌措資金買種子赈濟百姓、減免稅收、更改灌溉方式、發明新型耕種工具、研究防疫驅蟲。

她做得比他想象中要好,也因此而得到了宛臨百姓的青睐。

她有條不紊的改善着宛臨內的政務機構,甚至按照衆人職能劃分出了農耕小組、工程建設小組、商業小組、武器和工具制造小組、宣傳小組、醫療小組等,就此徹底建立了自己的班底。

在那之後鼓勵貿易、開設刺繡和制造瓷器的課程、研制武器彈藥,一件件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就讓宛臨煥然一新。

他靜靜的看着一切的發生與發展,而他所做的,也只是在謝宸安需要的時候提供些幫助罷了。

他們的關系似乎也随着這幾個月來的相處而變得越來越親近,他越來越喜歡她的靠近,越來越喜歡與她相處,只是心中的不安卻也是愈演愈烈,他曾經問她:“妻主會不會覺得敬之和旁人相比,有些不太相同?”

并且告訴她:“我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經歷頗多,心性和普通大家公子相差甚遠,曾有人形容臣心思詭狡,手段陰狠。”

他以為這樣直白的說法,會讓她對他多些思量,卻不想她竟然脫口而出‘那是他們在诋毀你’,他感覺有些好笑,好笑之餘卻也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她很聰明,若非如此不能将宛臨治理的這般好,但在某些方面,卻似乎又愚鈍的很。

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在心中這麽對自己說,再多些時間,或許該再多些時間讓她慢慢了解他,慢慢将一切展現在她的面前。

然而有許多的事情都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他從未想過父親的經歷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聽到大夫說他可能難以有孕的時候,他只覺得像是經歷了一次晴天霹靂,卻不曾想謝宸安說不在意,說她可以不要孩子。

那是他此生從來不曾想到過的答案,而謝宸安的眼裏寫滿了真誠,對他并非欺瞞。

那一刻他只覺得頭頂上的陰雲仿佛在一瞬間散去,他忍不住吻了他,那是他們大婚之後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主動。

這件事像是打開了他的心,讓他更加願意袒露自己的內心。

在這之後官窯和織造坊也相繼的投入了建設,他能夠想象到幾年後的宛臨會變得有多繁華。

誰能想到,謝宸安的到來能夠給這裏帶來這麽大的變化呢?

他還記得他們在宛臨過得第一個新年,那天謝宸安喝醉了,喝醉的她很纏人,她壓在他的身上,略微有些沉重,卻也是讓他安心的重量,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不光是這一點,他對于謝宸安的獨占欲也越來越強。

那天無意中聽聞她在宮中曾經下廚,便忍不住也想讓她為自己下廚,也想品嘗一下她的手藝,想擁有比旁人更多。

而她果然也沒有拒絕。

那一天是謝宸安第一次親手為他下廚,也是他第一次下廚,那天兩人一同做了晚飯。

他忍不住想到謝宸安曾經說想要找個清靜之地,每天黏在一起,只管風花雪月……

這樣的事情以兩個人的身份來說雖然是不可能會發生,但他仍舊是忍不住在想,若真有這麽一天,那烹饪或許便是頭等的事情了……

那一天的後來他将自己的印信給了她,那印信是武宗送給鳳後萬氏之物,天下間只此一對。

他看着謝宸安将她系在腰間,此後她兩塊玉佩一左一右挂在身上,數十年不曾摘下來過,便是登上皇位也是如此。

宛臨的事情謝宸安那邊打理的井井有條,需要他費心的事情不多,他便管管生意,打理府上大小事務,閑暇時在花廳坐坐。

史振死在獄中,馬林勾結馬匪,這些在他預料之中,但是他沒想過馬林在行跡敗露之際,為了拉謝宸安下水,竟然往宛臨王府送男人。

他曾經想過默不作聲的處理掉這些人,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将這件事告訴謝宸安,如何選擇是她的自由。

他卻沒想到謝宸安聽到這件事之後竟然一個勁兒的搖頭,跟他各種解釋,仿佛生怕他生氣一樣。

他忍不住有些想笑,卻也在心裏覺得很暖。

這是第一次,卻不是最後一次,然而每一次,她都果斷的拒絕了身邊的所有誘惑。

此後他生日的那天,謝宸安為他親手煮了長壽面,也送了他一塊玉佩。

玉佩上的花紋繁複,他找人問過了之後才知道這是命符,所謂命符,以命抵命,她願意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而他卻不願她這般,那塊玉佩他小心的收了起來,此後從未佩戴在身上過。

她的心意他卻全然收下,藏于心間。

馬林的存在終究是個隐患,卻沒想到白如竟然會跟馬林混到一起。

他原本允許白如呆在謝宸安的身邊是為了利用她,未曾想他這段時間沒有用得上她,她反倒是自己開始作亂了。

白如這樣的人,若是不能将她完全制服的話,她本身就會變成極大的隐患。

他最終還是出手了,以她家人相威脅,輔之以武力震懾,曉以利害,很快便将她給拿了下來。

馬林終于再也沉不住氣,随着馬林被問罪送往京城,馬匪被盡數擒拿,宛臨終于徹底的屬于了謝宸安。

在那之後選舉新任太守、招收新兵、開設學堂,諸事一樁樁,一件件的進行着,謝宸安仍舊是終日的忙碌着。

随着鐵礦被開采出來,宛臨內開始建造兵工廠。

武器在戰争中實在是重中之重的事物,而謝宸安對他沒有絲毫的避諱,甚至将兵工廠直接交到了他的手上。

蕭戰在前線,前線還有無數的戰士,無論他對蕭戰的情感如何的複雜,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到她們遇到危險。

好在謝宸安知曉他的心意,她主動提出将改良過的火-藥和火雷子送去前線,以解燃眉之急。

這一刻說是感動或許仍舊太輕,他對她的感情随着時間的累計已經到了一個頂點。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她的這份感情,他最終選擇在她生辰的時候,把自己作為生辰禮物送給她。

那是他們成婚一年多之後的第一次同房,他經此才知道所謂的魚水之歡是何滋味。

在這之後謝宸安便更喜歡纏着他了,他們之間越發的粘膩,他喜歡這樣,喜歡這樣不分你我,彼此融合的親密。

他有時也曾想過,若是接下來的人生就是這般,那也是極好的,然而前線和京城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終究還是諸事纏身,他到底只是一個塵世中的俗人罷了。

前線的戰事不會在短時間內終結,而宛臨也不可能長時間支持前線的彈-藥供給,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火-藥和火雷子的配方送去京城。

這是他的私心,但她全然的理解與支持他。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以前的時候大夫只說他可能不好有孕,他知道只是如果,兼之那時他們并未圓房,他并未将這件事放在心上,而今才發現他竟是真的不能有孕。

他一直在調養身體,然而調養了那麽久都沒見任何的效果。

德音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他心中只覺落寞。

此後三年過去,宛臨內的各方面都得到了不錯的發展,教育也已經被普及,還建立了新的商業區,更是與黎國建立了貿易渠道,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然而三年過去,他卻始終沒能懷孕。

謝宸安喜歡孩子,她對陸知行都是百般的寵愛,若是自己孩子,那當更是如此。

此前他從未理解過父親,而如今他卻開始漸漸理解了,當年得知再不能有孕的時候,他也曾這般的痛苦糾結過嗎?在門外親耳聽到蕭戰答應納侍的那一刻,他又是如何想的呢?

難道他真的不許謝宸安再有旁人,讓她的香火就這樣斷在自己的手裏麽?就算他真的這麽做了,謝宸安也如了他的意,那她就不會有朝一日為此而後悔麽?

也就是在這時,宛臨的發展引來了觊觎,無論是太女還是女皇,都對宛臨起了警惕的心思。

而他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謝宸安,他手段用盡,終于是解除了這次的危機,卻沒想到白如臨走之前将這一切都呈現在了謝宸安的面前。

白如信上說的都是真的,他無可辯駁,當看到兩塊玉佩和那封信并排放在一起時,他只覺得一顆心就此涼了下去。

他曾想過,那場大火會不會就是上蒼想要給他最後一次告別的機會,給他一點體面,讓他以不算狼狽的姿态離開謝宸安的身邊。

親自寫下和離書的那一刻,他的手一直在抖,甚至抖到拿不住筆。

這是他該有的結局,從一開始選擇欺瞞的時候就注定了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終是他誤導了她,他不該對她有所隐瞞,他的私心害了她,讓她的一腔癡情錯付。

和離後她能夠娶一個比他更好的夫郎,會有圓滿幸福的家庭,會夫妻和諧,會子女滿堂。

他以為這便是兩個人的終結,卻沒想到他對她的好,他的用心,他這些年來為她付出的點點滴滴,她全都記在心上,她哭着求他留下,她說:“以後這些事情讓我來,你讓我如何忍心看你為我雙手沾滿血腥。”

他們本不是一類人,但這一刻她卻是世界上最了解他,最心疼他的人。

其實她原本是不用求的,因為他早就已經願意為她畫地為牢,束縛住自己。

在這之後謝宸遠說服女皇,讓謝宸安回京述職。

那是兩人成婚之後第一次分開,也是他最為不安的一段時間,他最終決定喬裝到她身邊,和她一同面對接下來的事情,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安心。

在那之後女皇重病,宛臨與戎國再起戰事,為了蕭戰安危,他們一同帶着武器前往前線。戰火紛飛之際,她卻第一時間想着護住他。

蕭敬之曾經以為自己或許可以讓她從奪儲之中全身而退,然而在這之後他才發現,天下間終究還是有太多的事情由不得他來掌握。

他們最終還是再次踏入了京城,而這時已然到了奪儲的最後關頭,秋獵上他帶着謝宸安險險躲過追殺,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想過帶她走,從此隐姓埋名,再不理會這朝堂之事,奪儲之事兇險萬分,成功太難,就此隐姓埋名未嘗不好。

然而她終究還是選擇承擔責任,回去一戰。為了宛臨、為了靜宜君、為了平遠将軍也為了那些追随他們的人。

在這之後謝宸遠、謝宸風、謝宸銘、謝宸意,一場又一場的鬥争,終于他們還是贏了。

後大饒相繼收服了烏木族、殲滅了戎國,終于将纏綿的戰火徹底的平息。

登基之際,蕭敬之也曾想過以後,她會有後宮三千,而他們之間的感情說不定也會因此變得淡泊,事實上這一點從他幫助她奪儲的時候就曾想到過,但是對于他而言,相較于這些,他還是更願意幫她完成心願。

新皇上任總是有很多問題,他一點點的幫她捋順,然而他把持政事的行為終究還是惹怒了朝臣,遭到了彈劾。

他沒想到謝宸安會在朝臣面前公然說出‘若是沒有他為我雙手染血,我哪裏來的風光齊悅,不怕說了,別說他攬權,若是他想要,這天下朕都可以給了他’這種話,或許她有做昏君的潛質,但她卻是個無法比拟的完美的愛人。

朝臣所言其實也有道理,他的确是把持朝政,獨霸後宮,成婚多年沒有子女……

他若是真的為謝宸安好,那便該退位,平息朝廷紛争,再給她選一位賢能之後,讓她後繼有人。但他卻并不想那麽做,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違,也想留在她的身邊。

當年他曾經想過,若是離開謝宸安,他就帶着過往的記憶獨自過活,暗中為她保駕護航。

然而真的到了這一刻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結果,他甚至覺得,與那樣的結果相比,或者一死會讓他更好受些。

他對于這個世界的眷戀本就淡泊,而如今一切都已經到了最後,讓萬事都有個盡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不舍得,與謝宸安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都讓他眷戀,他不止想要今生今世,還想要永生永世。

雖然兩個人已經在一起十幾年了,但這些時間還遠遠不夠,他舍不得,舍不得就此放手,也舍不得把這麽好的謝宸安讓給旁人。

他卻沒有想到她為他廢除後宮,為他放下了面子,公然承認寡人有疾,此後更是許他臨朝聽政,與他一同決議朝中大小事宜。

何其有幸,此生能夠與她相遇相識相知相愛。

他終于有孕那一刻,只覺得一切都是上蒼的恩賜,他們之間,終于有了最好的結局。

如今兩個孩子一點一點長大,他們也一點一點變老,她說黃泉路想要一起走,他又何嘗不是。

蕭敬之最終拿起筆,在奏折旁寫到:“既是同穴,不若同棺。若有不諱,亦不獨生。”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到這裏已經全文完結啦,真的特別感謝大家一直陪伴着我,沒有你們的支持就不會有這本書的存在。

鞠躬,感恩~

我們下本書再見!

下面是接檔文和預收文,求個收藏,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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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毒物性格冷淡南疆大巫X渾身是毒死皮賴臉藥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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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穿成了魔尊的妻主怎麽辦》

楚雲驟然穿越到了女尊修仙世界,不巧還穿越到了大婚當天,在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被人帶着禦劍去迎親。

楚雲一路上都在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辦,最後決定先将人娶回去,後續根據具體情況再做決定,但沒想到說好的迎親,結果衆人把她送過來之後就全都撒丫子跑了,壓根沒有把新郎接回去的意思。

最為關鍵的是,她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她這位長得俊美不似凡人的夫郎乃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修為高強的大魔頭一個!

楚雲:“……”

果然就沒有從天而掉的餡餅,她在幾次逃跑無果後開始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讨好秦淩,就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咔嚓了。

秦淩看着賣力讨好自己的楚雲,有時覺得命運一說委實奇妙,這人曾經在他年少時因為一時心善救過他,所以楚家得罪他的時候他沒有像以往一般将楚家上下斬殺殆盡,只留了口信,說如果他們願意把楚雲送過來,他就放過他們。

沒想到他們會錯了意,以為他看上了她,就這樣給她套上大紅喜服把人送了過來。

他本想待她好些,幫她打通靈脈,助她提升修為,就算是還了她當初的恩情,卻不知何時将自己的一顆心也交了出去。

第 242 章 沙門再現

方雲眼神微眯,眼睛中流過許多想法。朝廷派大軍征剿妖族,在這種大環境下,楊弘把自己的兵力調過去,倒是名正言順。他的用意,倒也很簡單,希望借這次和妖族的戰争,折損了一下自己的勢力。要是能全軍覆滅,楊弘就更高興了。

“朝廷調動大股兵力,前往莽荒。我那八萬人馬,在大軍之中,相當于微塵一般。現在朝廷正值強勢,妖族處于防守地位。以楊弘的能耐,也不可能勾結到妖族,借它們的手,完全毀滅掉我的八萬人馬!只要周昕、楚狂他們謹慎一些,謀定而後動。那麽這件事情,非但不是壞事,反倒是件好事!”

方雲心裏很清楚,只有經過戰火磨砺,千錘百煉的軍隊,才是真正的精銳,才能成為自己在軍中崛起的核心力量。而自己手底下這八萬兵馬,還太年輕。裏面有不少還是各州後備軍調過來的,缺少磨煉。

這次對妖族的征剿,要是利用得好。對自己,對這八萬兵馬都是一個極好的契機,能讓他們真正的雄兵!

“莽荒是必須過去的,但卻不用這麽急。只需在關鍵時刻出現,一舉奠定勝局就行!而且,這次事情要是利用得好。也能成為我封侯晉爵的契機方!”

大周朝的軍律,要想封王拜侯,除了武道境界要達到夠,還要積累巨量的戰功。方雲現在雖然是地變級的強者,但戰功還遠不足以封王拜侯。必順得積累大量軍功!

至于鎮壓妖族邊界的莽荒侯,方雲倒也不怕心。在他前世的印象中,這位王侯,秉性極為忠正,從不結黨營私,在貴族侯一脈裏極其難得。

平鼎侯一直試圖把莽荒侯拉過來,一起排擠方雲的父親四方侯。但都被他拒絕了。這人的品性如何,由此可知。

去年東效狩獵,方雲和大哥方林,把世子許權着實羞辱了一頓,雙方自此交惡。不過,這種事情,說白了,屬于私底下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若是鬧到王侯層面了,那就太不體面了。方雲倒也不擔心,他會挾公報私,特別為難自己那八萬人馬!

“趙伯言,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

方雲目光眨動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拍了拍趙伯言的肩膀,滿意道。趙伯言能探查到這些消息,顯然還是用了心思的。

“大人謬贊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趙伯言一臉微笑,趕緊躬身行了一禮。這件事情,是他投靠方雲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必須得辦得漂亮,才能讓自己在方雲心中加分。以後,方雲才會更加重視他。

“嗯,”方雲點了點頭:“伯言,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幹,以後,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方雲也懂得,适時安撫一下。

“多謝大人賞識,”趙伯言說着,想起一件來了:“對了,大人,從三個月前開始,西洱城就多了一些陌生面孔。這些一直徘徊在四大校場,将軍府,講堂等地。甚至連我的五輪派,也在監視之中。”

趙伯言說完,一臉堪憂的神色。

“那些人,是楊弘派來,搜尋我的下落的,”方雲淡然道,臉上擺出一副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架勢:“這一次,我殺了他的得力屬下,搶了他的寶貝,又消失了三個月。以楊弘的心性,必然不能忍。我早就料到他會派人搜尋我的下落。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伯言,這幾天,你就帶五輪派的人離開吧。西洱城已經沒有必要再留下了,你帶了人,前去上京城找我吧。估計不久,我也就要返回上京城了!”

“是,大人!”

趙伯言大喜,贈財寶什麽的,都是虛的。方家的府第在上京城,只有這番話,才表明,方雲真正把他當了自己人。

“嗯,西洱城的事情,你盡快打理了。記住,不要讓楊弘的人起疑!”方雲道。

“是!”

叮囑了幾句之後,方雲就徑直離開了。他如今身懷“移形換骨大法”,就算是當面站在楊弘的人面前,他們也認不出來。除非是靈慧級的武者,才有可能瞧出點破綻!

莽荒位于大周東部邊陲,從西洱城到莽荒足足貫穿了大半個中土神洲,足有一萬八千多裏。以方雲如今的實力,日夜不歇的話。也需要二十多天。大軍調動的話,就更慢了。至少得一個半月以上。

方雲也估摸着,周昕、楚狂他們,這會兒,也就是剛到莽荒不久半個月左右。仗都沒打過幾仗,所以,他暫時也不着急。

一往路東,天氣越來越冷,已經刮起寒風了。大約十天之後,方雲越過崇山峻嶺,到達了淮陽城。

這座城池位于徐州北部,也是極為繁華。

“空間袋裏的幹糧都吃完了。得補充一下糧食和飲水。”

方雲望了一眼下方,朝下落去。他這幾天日夜不停的趕路,幹糧的消耗,比預計的要快了許多。

“來二百個肉包子吧。”

方雲來到一個肉包子鋪前,開口道。

肉包子鋪裏,幾個大大蒸籠層層疊疊,熱氣騰騰。掌櫃的一聽方雲要兩百個包子,也吃了一驚。到這裏買包子的,都是一個個一個,最多也就是五個。他還從沒一次性賣過這麽多。

“好咧,客官你稍等,馬上就好!”

掌櫃的大喜,連忙張羅起來。他這麽多大蒸籠,一次性出來,也才幾百個。方雲幾乎全買了。

“客官,你是準備送到哪兒去?”

掌櫃地問道,以為方雲是淮陽城哪個富戶大賈府第上的。

“不必了。用一張牛皮紙攤在桌上,然後把包子全部堆上面就行了。”

方雲擺擺手道。

掌櫃的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好咧!”

方雲這個要求,雖然奇怪,但他做生意的,哪管他那麽多。

等二百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小山一樣堆到了桌上。方雲大手一揮,用空間袋一兜,立即裝了進去。

掌櫃的目瞪口呆。

“錢放在桌上了。”

方雲彈出幾枚三皇錢,身形一晃,立即離開了肉包子鋪。

軍隊的幹糧非常難吃,只是急行軍和遠征打仗的時候,才會吃這種又硬又幹的軍糧。這種東西要是吃久了,士兵也會沒力氣,對大軍作戰力不利。所以,每隔一段時間,軍中都要大魚大肉的犒賞一頓。

方雲出身王侯之家,加入軍伍之前,也是天天美味佳肴。雖然他沒有其他王公子弟那麽驕生慣養,但吃了這麽久的幹糧,也有些受不了了。

出了肉包子鋪,方雲又買了些烤鴨,全部塞進空間袋。

“可以走了!”

補足了食物和水,方雲便準備再次離開,前往莽荒。不過,就在此時,方雲耳中聽到了一聲厲喝:“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的眼睛,是幹什麽吃的?既然敢沖撞佛爺!”

“嗯?”方雲心中一動,這聲音聽來十分熟悉。似乎在什麽地方,聽過。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布衣百姓,正準備對着兩名穿黑色僧袍,手中托缽的光頭和尚,點頭哈腰,連連賠禮。

“哈!居然是閻城污道沙門的人!”

一看到那和尚,方雲立即就笑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在這相隔萬裏之地,居然見到了污衣沙門的人。那為首的,長得孔武有力的沙門,可不就是沙門大師兄!

當日在閻城,四位沙門長老同時出手,激怒了風寧侯。就在風寧侯上奏朝廷,準備派大軍征剿的時候。這個污道沙門,卻提前神秘地消失了。

“有意思,這些家夥居然出現在了這裏!”

方雲心中一動,立即決定跟蹤這位沙門的大師兄。當日,污道沙門的人撤走的時候,他曾經透過窗子,親眼看到五道粗大氣運精芒遠去。五道粗芒中,有四道呈赤紅色,是沙門四老的。而另一道紅中帶紫,卻是平空出現的。

方雲懷疑,當日污道沙門詭異的消失,就是和那第五道紅中帶紫的氣運精芒有關。

這些污道沙門的人,本來就是大周朝的囚犯、流徒,許多人手裏都有過人命。這些人大都脾氣暴躁。兩個人罵罵咧咧一陣後,終于揚長而去。

“跟上!”

方雲心中一動,立即悄悄跟了上去。他現在變幻了樣貌,倒也不怕沙門大師兄發現他。

穿過幾條街道後,方雲跟着兩人,進了一家客棧。

沙門四大長老都是地變級的強者。佛宗功法,與中土迥異,四人聯手,連風寧侯都要吃些小虧。方雲倒也不敢小瞧了這些人。

“我現在足足有九十九龍之力。直接就是地變級頂峰了。再往上一步,就是一條天龍之力!單對單,收拾這些沙門,那是綽綽有餘。但若四人若是一擁而上。我恐怕也要吃個小虧。嗯,這件事,得好好謀劃一下才成!”

方雲眼神微眯,若有所思。

“開個房間,就在那兩個和尚的隔壁!”

方雲将幾枚三皇錢拍在櫃臺上,開口道。他此時,變化成一個面目陰摯的中年文士,又用匿息珠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在小二的引領下,進入了與沙門相隔的房間。

武者的望氣,也是有限制的。若是一馬平川的地帶,那是怎麽都能看到的。但隔了一層牆壁,要想看到對方的氣運精芒,那就是萬萬不能的了。

地變級武者,還沒有望穿屏障的能力!

方雲放重了腳步,扮成一個普通人。進入了沙門四老隔壁的房間。

第 243 章 走出地府

九轉還陽丹遭到天妒,降下天劫考驗。劉辛憑借翻天印,擋住前九記天雷,但是最後的九雷合一,卻自知難以抵擋。

這時候,閻君手裏的漆黑小幡飄蕩出去,就像一片破布,迎向空中的九色天雷,那小幡随風招展,叫劉辛想起古代酒館前面挑着的酒旗。

不過,既然閻君在關鍵時刻出手,想來非同尋常。劉辛還是祭起杏黃旗,擋在玄心九龍鼎上,以防萬一。

只見漆黑小幡忽然迎風而長,上面黑氣缭繞,竟然閃出一個巨大的人形。仔細看時,只見那個人影手中果然揮出一把巨斧,向着天雷劈去。

霎時間,天地失色,似乎,廣漠的天空中,只有那一道黑漆漆的巨斧劃過,說不出的玄妙,說不出的豪壯,似乎能劃開天地,破碎虛空。

“盤古!”劉辛不由驚呼,除了盤古開天辟地的那一斧,還有誰能有這等威勢?

這樣看來,閻君手中的這面不起眼的小幡,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盤古幡吧,想不到,裏面竟然留有盤古的一絲元神,演繹出開天辟地的一斧。

一斧之威,天劫也不能抵擋,九色天雷無聲無息地被黑光沖散,天上的劫雲,也轟然散開,迅速地退去,天空很快就恢複成灰蒙蒙的顏色。

因為,天地本來就是盤古開辟,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是他創造,所以,天劫在盤古幡面前,也只能消散。

看到漫天的雲彩都散了,閻君也收回盤古幡,他凝望着天空,還真有點回憶剛才的劫雲,那種絢麗的色彩,正是地府所缺少的。

劉辛則立刻開始收丹,玉淨瓶擎在手中,揭去瓶口的符箓,喝了一聲收,只見龍口張開,各色丹藥連珠一般投射到玉淨瓶中。

閻君的大腦袋也湊過來,迫不及待地查看。劉辛把丹藥從瓶中倒出,頓時被晃得眼花缭亂,九轉還陽丹的顏色實在太過絢麗。

“煉出這麽多,顏色還不一樣,怎麽服用?”閻君實在是看不明白,只好向劉辛讨教。

劉辛數了一下手上的丹藥,每種顏色三粒,共計三九二十七粒,于是笑道:“九轉還陽丹,九粒九色才能合成完整的一副,這些丹藥,正好是三份九轉還陽丹。”

“原來如此,劉老弟,我只要一份就足夠。”已經興奮地搓着大手,劉辛實在很好奇:看這家夥猴急的模樣,到底是用來救誰?不會是閻羅夫人吧,嘿嘿……

每色丹藥各撿起一粒,然後遞給閻君:“大王,在服用的時候,顏色也不要弄錯,從白色丹藥起,依次是赤橙黃綠青藍紫,最後是黑色,次序不可颠倒。”

閻君點頭應允,然後向遠處的陰神喊道:“你們都過來,這位是我們地府的貴客,一定要好好款待。”然後又轉向劉辛:“老弟,我去去就來。”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大王且慢,我也正好要去尋找我的手下,等回來再拜見大王。”劉辛主要是惦記着大家夥,真不知道沒有自己精血的滋養,大家夥會不會變回以前的模樣。

“也好,等兄弟歸來,我在擺酒宴謝你!”閻君說完,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見。

那些陰神已經圍攏過來,他們也都暗暗好奇:大王一向可從來沒有對誰有過好臉色,偏偏對這個家夥例外。剛才那個,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劫吧,看來也是由這個小子招來的,煉丹煉到能招來天劫的地步,還真是頭一次聽到,對這樣的怪胎,還是客氣點好。

當聽到劉辛要去死亡沼澤尋找同伴的時候,陰神們立刻都十分踴躍,要陪同前往,劉辛随便點了兩個夜叉随行。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兩個夜叉鬼一左一右立在劉辛身後,簡直就像哼哈二将。

一路無話,到了死亡沼澤邊緣,劉辛叫他們在原地等候,每人給了他們兩粒陰丹,先慢慢吸收着,自己孤身一人,向死亡沼澤腹地進發。

這一次不用耽擱,只為趕路,所以劉辛一路飛馳,雖然也遇到一些怪獸的襲擊,但是對現在的劉辛來說,并沒有構成太大威脅。

順利到達烏雲草原,卻只看到光禿禿的一片,地面的烏雲草全部被放倒在地,一個渾身漆黑的巨人正在地上收割。

看着身軀如同鋼鐵一般強壯的大家夥,劉辛驚異地發現,原來的一副骨頭架子,竟然也長出一些經絡,雖然還沒有皮肉,但是看起來順眼多了。

“大家夥,我回來了!”劉辛歡呼一聲。

大家夥直起腰,并沒有流露出驚喜之色,大概在他看來,這件事本身并沒什麽高興的。他只是有點奇怪:主人不是跳到那個黃呼呼的水裏嗎,怎麽從這邊冒出來。

“大家夥,想不到你不但沒事,好像還比以前更強大了。”劉辛飛到大家夥的面前,伸出拳頭,在他的肩膀出擂了幾下,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大家夥也提起拳頭,似乎想向劉辛也表達幾下,可是,看到自己的拳頭比劉辛的身體還大,也只好放棄,逗得劉辛哈哈大笑,直誇大家夥的智力水平有提高。

看到大家夥竟然在收割烏雲草,劉辛也不由奇怪,只見他單手抓住一把草,然後用力向上一提,就把草連根拔起,下面,帶起來鬥大的一個大土塊。大家夥掄起來在地上使勁磕打幾下,上面的土就被磕掉,只剩下一束烏雲草。

劉辛也不由咋舌,這個辦法,當初崔判官早就試過,不過,烏雲草原的地面比鋼鐵還硬,根本就拔不動。也就是大家夥能使用這個笨法子,換成別人,恐怕還真不成。

他哪裏知道,大家夥這幾年全仗着烏雲草來維持,當然得賣力氣了。

不過,劉辛還是及時阻止了他這個明顯帶有殺雞取卵嫌疑的做法,要是都把草根破壞掉,以後長不出來。豈不是就此絕種,那罪過就實在太大了。

然後,領着大家夥,一起趕奔黃泉,因為據大家夥說,相柳還守在那裏。劉辛也詢問了一下崔判官,大家夥卻一個勁地搖頭。

劉辛猜想了一下,大致也就弄清楚事情的經過,肯定是過了一年之期,崔判官發覺到上當,所以偷偷離開烏雲草原,只是以他的本事,想要穿越死亡沼澤,只怕有些難度。

相柳已經感覺到劉辛的氣息,立刻騰着黑霧迎上來,九只蛇頭,一個勁往劉辛身上湊合,比起大家夥,倒似親熱許多。不過,劉辛對他這種親熱卻不大感冒。

劉辛和大家夥把地上的烏雲草收拾幹淨,全部裝進戒指裏面。多虧劉辛來的及時,整個烏雲草原,幾乎被大家夥給拔掉一半。不過,最後劉辛還是又叫大家夥拔了一片烏雲草,連同下面的土塊子一起放到乾坤戒裏面,準備移栽到人間界。

相柳纏繞在大家夥的身上,跟着劉辛離開烏雲草原。有相柳護駕,出去的時候,連一個攔路的怪獸都沒有出現。

倒是在沼澤邊緣的那兩個夜叉,着實被大家夥和相柳的組合吓了一跳,在劉辛的安撫下,兩個夜叉這才戰戰兢兢,緊緊貼在劉辛身邊,一起回到森羅殿。相柳似乎對陰魂很感興趣,一路上不停地吐着芯子,發出咝咝的聲音,叫兩個夜叉提心吊膽,後悔不該前來。

閻君聽說劉辛回來,特意降階相迎,顯然,這種難得的待遇,還要歸功于九轉還陽丹。把大家夥和相柳安頓在森羅殿的後面,閻羅王就大擺酒宴,款待劉辛。

看到桌上并沒有什麽人心人肝之類的采藥,都是一些地府特産的素菜,劉辛這才放心食用,地府沒有酒,不過,閻君珍藏着不少好茶,就以茶代酒,這也正好合了劉辛的心意。

正在暢飲間,忽然有兩名判官來報:“大王,六道輪回鏡上面顯示,又有幾名人類修真者闖入地府。”

閻君将手一招,只見一面光閃閃的巨鏡出現在半空,鏡子成六邊形,上面流光溢彩,正中有一個圓形的鏡面,上面正好現出鐘良等人的面目。

“大王,來的是我的弟兄和徒弟,一定是見我遲遲不歸,所以下來尋找,還望大王不要難為他們。”劉辛起身向閻君見禮,同時心裏暗暗琢磨:我和崔判官下來的時候,恐怕也被看得清清楚楚,閻君卻沒有什麽動作,看來,這家夥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粗豪。

閻君呵呵大笑:“地府豈是随便可以進來的,當然要吓一吓他們,陸判,你去把這些人都帶來,也見識一下我地府的威嚴。”

于是,也就有了鐘良等人那段難忘的經歷。不過,劉辛也納悶:大眼睛究竟在自己身上施展了什麽妖術,竟然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衆人和劉辛相見,自然免不了親熱一番,高大壯和李穎兩個晚輩,則恭恭敬敬地劉辛叩頭。看到衆人冒死前來,劉辛心頭也一陣激蕩:有兄弟和弟子如斯,夫複何求?

在閻君的極力挽留下,衆人在地府又停留了三天,劉辛也曾想向閻君詢問九轉還陽丹的用途,但畢竟不好開口,也就将好奇心壓下。

三天之後,衆人終于離開森羅殿,在陸判的護送下,平安出了地府。

再次來到奈何橋,衆人都有再世為人之感。孟婆就像早知道他們回來一樣,就在奈何橋的這一邊等候,看到劉辛,她臉上的雞皮也都聚在一起,竟然十分開心的樣子。

老嘻一見她,就躲到大家夥的身後,不過,還是被孟婆抓出來:“乖孫子,要不要留下來陪我老婆子?”

看着孟婆一臉陰陽怪氣,老嘻把大腦袋搖得跟撥浪鼓相仿,一溜煙地率先跑沒影。

孟婆向劉辛呵呵一笑:“小子,沒事多來看看我老婆子。”

劉辛看着她昏黃的老眼竟然促狹地眨了幾下,忽然莫名其妙地點點頭,然後帶領衆人,穿過奈何橋,沿着原路,找到山洞的那個出口,不過,問題也随之出現:大家夥的個頭太大,根本就無法通過那個本來并不狹窄的洞口。

劉辛靈機一動,叫相柳将身體縮小,然後用乾坤戒一收,大家夥竟然蹤跡不見。劉辛的神識往乾坤戒裏一掃,不覺啞然,只見大家夥低着頭,坐在乾坤戒裏面,幾乎把空間塞滿。

豪氣沖沖地一揮胳膊,劉辛哈哈大笑:“人間界,我們又回來啦!”

第 245 章 方蕩不敢!

唐三公子剛剛說出一個好字,天空之中也傳來一個好字。

唐山三公子聞言不由得一愣,擡頭望去,四周所有的修士都擡起頭來,受傷的子妖妖驚詫的仰頭。

躺在地上慘哼的洪熙先是大喜,随後憤怒的叫嚷道:“還他娘的好?好個屁,趕緊把我救走!我受不了,馬上就要招了……”

天空中的聲音響起:“唐三,你想找我?好像你找到了我,就能對我怎麽樣似地?不用你找,現在我來找你了,看看你能将我如何!”

一聲刺耳鳥啼天空中一只大鳥俯沖下來,一道黑影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大王子身旁。

不用問來得自然是方蕩,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方蕩不是那醜鬼模樣。

方蕩張嘴一吐,無數巢蟻洶湧而出,也鑽進大王子洪熙的皮肉中,轉眼間大王子的皮下如同跳舞般的躍動起來,大王子之前的慘哼還算腼腆,此時是直接的慘嚎慘叫,聽起來就慘絕人寰。

人能夠發出的最極限的慘叫不過如此了,聽起來比生孩子還可怕。

不過這場慘叫來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之後,紅頭巢蟻從大王子身軀之中紛紛鑽出來,至于那勾肉、吸血、剜骨、食腦,四種蠱蟲,早就被巢蟻吃得一幹二淨。

“你不是找我麽,我來了,你想把我怎樣?”

方蕩看了一眼大王子雙腿稀爛骨肉分離的模樣,一雙眼睛之中殺機環緩緩旋轉,此時的方蕩身上殺機溢出,似乎整個人都被一層血氣包裹,如同來自深淵地獄之中的索命厲鬼一般。

這是方蕩心中真的起了殺心,殺機一起鬼神伏藏。

唐三公子喉嚨裏面咕咚一聲,眼前的方蕩竟然叫他心中生出種種恐懼來。

他确實很想知道方蕩在那,然後調集唐門的力量來宰殺方蕩,但他可沒有準備現在就碰到方蕩。

眼前的唐三公子尴尬至極,之前千辛萬苦的想要找方蕩,但現在方蕩來了,他心中卻只有恐懼。

唐三公子眼珠轉動一下,随後掉頭就跑。

“你還真機智!”方蕩看着一路狂奔,潇灑無比,空袖飄飄的唐三公子,淡淡的說道。

這确實是誇獎之言,唐三公子此時逃走,确實是相當機智的舉動,唐三公子就算再強,也不是方蕩十萬陰兵的對手,方蕩可是連蛛王都能正面硬撼的家夥。

一旁的大王子連忙落井下石,揚聲道:“姓唐的,有本事你別跑,你要是有卵子就別跑!”他之前逃跑兩次全都被唐三公子抓了回來,這口悶氣憋得幾乎快要內傷了,此時正好發洩出來。

唐三公子那裏理會大王子的言語,機智的逃跑,方蕩也不追,只是一聲令下,早有伏兵從地下鑽出,攔住唐三公子的道路。

原本還想出手幫助唐三公子的修士此時齊齊停住身形,他們是親眼見到方蕩以十萬陰兵對戰蛛王的,方蕩本身不可怕,但十萬陰兵實在不容小觑,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們出手也一樣改變不了什麽,反倒會将自己白添進去,即救不了人,還将自己陷入絕境,得不償失。

眼瞅着身前被攔住,唐三公子不得不掉頭換個方向逃走,一邊跑一邊叫道:“方蕩,你若不将鬼将交出來,我唐門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方蕩聞言哈哈一笑道:“不放過我?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麽才能活着離開吧。”

唐三公子眼瞅着身前腳下再次湧起打量的伏兵,連忙再次掉頭,一邊跑一邊叫道:“方蕩,你敢殺我?我是唐門舵主,你傻了我就是和唐門接下了不解之仇,從此之後,上天入地,唐門上下都必殺你不可。”

“真是吓死我了,看來我現在必須殺了你來壓壓驚了。”說着方蕩扭頭看向大王子洪熙的那雙腿,眼中的殺機環越來越紅,随後開口道:“算了還是不要殺你了,萬一唐門真的上天入地都要殺我的話,我豈不是下場凄慘?”

一路狂奔的唐三公子再次碰壁,此時他所有能夠逃走的方向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陰兵。

所謂的十面埋伏也就是這樣的情形,呃陰兵如同水桶一般将唐三公子牢牢圈住,別說是他這樣的大活人,就是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方蕩手中的陰兵的數量一直都在減少,連番大戰下來,方蕩手中的陰兵由十萬減少到了八萬,但八萬陰兵來獵殺一個修士,簡直就是甕中捉鼈。

絕望之中的唐三公子聽到方蕩的言語,心中不由得一寬,背靠大樹的感覺就是如此,或許你本事通天,随便動動手指就能殺我,但你就是不敢殺我,因為殺了我,你承擔不起後果!

唐三公子呵呵一笑,眼中閃現出幾絲得意,道:“識實務者為俊傑,方蕩你只要将鬼将交出來,我保證唐門不會追究你的罪責,和唐門作對沒有好下場,你現在知道這一點還不算太晚。”

大王子則在方蕩身後低聲道:“方蕩,他說得不錯,你不能殺他,不然咱們誰都不能活着離開百象帝國,唐門的手段最是陰毒,用毒用蠱還做生意的門派一點下限都沒有,簡直就是流氓會武術,誰都無可奈何。”

雖然大王子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唐三公子聽到了,唐三公子越發得意,并不以修仙門派卻做生意為恥,反以為榮,冷笑一聲道:“洪熙,算你識趣,明白輕重,你的罪責,我既往不咎了。”

方蕩看着唐三公子又扭頭看了看大王子洪熙。

洪熙微微點頭低聲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你此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有些事情未必就需要馬上就去做,你若有什麽想法,來日方長,不争在這一時。”

遠處一衆修士們都在看着方蕩,方蕩現在已經将唐三公子圍起來,十萬陰兵的威力他們是親眼目睹的,此時唐三公子就像是方蕩掌心之中的一只螞蚱,說碾死就碾死,但這只螞蚱後、臺太硬了,碾死了唐三公子,确實是一件非常不智的舉動。

換成是在場衆人中的其他人,都絕對不會殺唐三公子,因為後果太嚴重,他們根本承受不起。

方蕩嘴角露出一線笑容來,眼中的殺機環緩緩轉動,越發顯得殺機環中的瞳子漆黑猶如深淵一般。

“我聽說唐三公子最擅長的就是煉制肉蠱血奴,正巧我也聽說過一鱗半爪的煉制之法,只是有些細節卻不大明白,相當仰慕,不知唐三公子可願意傳授一二?”方蕩忽然将話題扯到了別的地方。

任誰都聽明白了,方蕩這是給自己找臺階下,他不敢殺唐三公子,所以就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只要唐三公子傳授他肉蠱血奴的煉制之法,就放了唐三公子。

老實說,肉蠱血奴的煉制之法算不上是什麽了不得的神通手段,在百象帝國之中,肉蠱血奴的煉制之法,至少有上千種之多,各門各派都有傳承,大同小異,沒什麽隐秘可言,方蕩問這個,可謂給足了唐三公子面子。

唐三公子聞言眉頭一挑,掃了一眼四周的密密麻麻的陰兵,心中微微一嘆,方蕩是人在矮檐下,他又何嘗不是?就坡下驢,對大家都好,等今天之後,他定要叫方蕩好看,付出相當的代價,這該死的家夥不是想要學肉蠱血奴的煉制之法麽,到時候就将他煉成肉蠱血奴。

唐三公子目光看向方蕩,臉上露出笑呵呵的神情,輕松随意還帶着一點老師教導學生的語氣道:“肉蠱血奴,其實相當簡單,首先,你要有一只聽話能遠程聽從命令的蠱蟲,這蠱蟲不要太聰明也不能等級太高,不然有了身軀後容易叛主,有了蠱蟲就等于已經完成了一半,随後将蠱蟲種入修士的腦部,吃掉除了記憶外其餘的大部分腦子,蠱蟲在腦袋裏面駐紮下來,代替原來的腦子,這樣對方之剩下記憶,雖然還活着,但卻變成了聽話的血奴,怎麽樣,其實肉蠱血奴相當簡單吧?”

方蕩連連點頭:“聽起來,若是能有現成的蠱蟲的話,一點都不難。”

唐三公子贊賞的點頭道:“正是如此。”随後唐三公子就準備離開,他已經給夠方蕩面子了,懶得再繼續兜圈子。

方蕩琢磨了片刻後道:“聽起來确實不難,不過,總要試試看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難。”

唐三公子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來,小地方來的人真是有夠煩,他可不是真的來當老師的,逢場作戲差不多就得了。

唐三公子正準備抽身離去,忽然面色大變,驚聲叫道:“方蕩你要做什麽?”

眼瞅着四周圍着唐三公子的陰兵們猛的一撲,唐三公子連忙祭出自己的蠱蟲,可惜,連個浪花都沒有打出來,就被撲滅。

八萬陰兵一起出手,唐三公子又經歷了連番大戰,之前還被大王子的龍族雷珠給炸得險些死去,十成實力現在已經剩不下三成,雖然蠱蟲在之前受創不重,但也敵不過八萬陰兵,這樣的唐三公子根本沒有抵抗的可能。

轉眼間唐三公子就被陰兵們化為的鎖鏈牢牢捆住,按在地上。

第 243 章 又遇人渣

聶雄很熟練地打開機甲殘骸的機艙……

若在以往,這架機甲殘骸嚴重破損成這樣,沒有大功率器械肯定是無法打開的,不過聶雄現在的力量,比末世前的大功率機械都要大多了,當然他也是熟悉機甲的內部構造,才能輕易打開。

只見座艙之中,一個栩栩如生的軍人,滿頭滿臉凝結血漬僵在那裏,眼睛都還未合攏,讓人看着都難受。

聶雄一個立正,向這名為聯盟捐軀的機甲戰友敬禮。

衆人神情肅穆,也跟着敬禮。

田末說:“秦上校是怎麽被擊落的?”

聶雄又查探了一下,說:“似乎是被什麽高溫重物擊中……不是激光武器,也不是導彈火炮……”

田末瞬間就想到天外隕石。衆人也跟着想到了。

秦志雄戰隊的機甲衛星導航和電子探測系統,在這個區域是完全無效的,他們只能憑着自己的肉眼和經驗駕駛機甲飛行。

如果不幸遇上隕石雨的話,那麽全軍覆沒,也就說得通了……

“把秦上校就地掩埋了吧……”田末嘆了口氣。

六級重裝機甲,已經是目前漢唐裝備的最高等級機甲了,仍然逃不過隕石的撞擊。此時的田末除了心情沉重之外,搶奪天外隕石的心情也更加急迫了……

無論如何,只有得到大量天外隕石,生産出最高等級的機甲,才能與異世界魔族抗衡!

否則,在天災面前都只能是束手待斃,還怎麽跟魔族鬥?

衆人埋好秦上校遺體之後,繼續上路。

恍惚間,田末似乎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女人尖叫聲,這感覺,跟他剛重生時聽到校花學姐的驚叫一樣……

舉目四顧,天空大雪紛飛,刀風淩厲刺骨,峽谷兩旁都是如同巨獸犬牙交錯的冰淩挂壁,哪裏有人類存在的跡象?

田末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從郎溪三角到這裏,就沒見過一個女人。他甩甩頭,一股冷風刮入耳中,他又聽到了女人的尖叫,還有……還有男人猥瑣的笑聲!

這次可絕對不會聽錯了……田末猛擡頭,根據山風吹拂的方向,探尋聲音的源頭,目光鎖定兩三裏之外一處懸崖半壁的冰淩。

那片形如巨型大白鯊張開利齒的冰淩後面,有人!

“跟我來!”田末輕叱一聲,身形那那半壁冰淩電射而去。

七名隊員不知發生何事,但他們也不會多問什麽,立刻向他追趕。

兩三裏的距離,田末全力沖刺,兩三個呼吸即到。

在這塊大白鯊鋸齒形态的冰淩下,發現了足跡。然後,就看到了一處半遮半掩的山洞。

田末神識掃過去,只見洞口無人,卻有一灘血跡,往裏面五六米,躺着兩個男人的屍體。往裏一些,又躺着兩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山洞深處,空間甚大,三十幾條壯漢,圍着兩個十五六歲少女,面目猙獰地撕扯她們的衣服……這些家夥,真的是精蟲上腦了,人人急着做禽獸之事,都沒有留一兩個人在洞口放哨。

否則他們手裏有激光槍,田末想殺過去救人,還得費一番周折。

田末掠入山洞,看清兩個半死不活的男人,目光不由一亮……

這兩個男子穿着破爛的雪地隐身服,手腳折斷,內腑傷損極重,頸下都吊着金項鏈……這不是N局三支失蹤戰隊隊員的特殊标識嗎?

那兩個男子看到田末進來,哼哼兩聲,閉上眼睛,一副認命待死的模樣。

裏面的光線更亮一些,被那群壯漢圍攏調戲的兩個少女,衣衫幾乎快被撕光了……

看這些家夥的服色,應該都是從郎溪三角過來的人渣敗類。

“幾位老大,這兩個漂亮小妞看來還是雛呢,咱麽誰先上啊?”

一個體壯如牛的大漢腰間插着一把激光手槍,狠狠在一個少女身上抓了一把,聽到少女疼得尖叫之後,哈哈大笑着望向旁邊幾個壯漢。

那幾個家夥,同樣是故意顯擺似的,把激光手槍露在外面。

“要不咱們劃拳吧?”一人淫笑道。

“老李你省省吧,劃拳是你的強項……我覺得抓阄不錯”另一人極度猥瑣地說。

看這些雜碎的服色,一些人穿着迷彩服,一些人穿着褐色獵裝,一些人穿着白衣武服……而配有激光手槍的所謂老大,一共是五個。

應該是從郎溪三角遷徙到此的五個勢力,在殘酷的亡命之旅中各自被打殘了,所以彙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對這些暴徒的身份做出判斷之後,田末都懶得跟這些雜碎有任何語言交流了,直接宣判他們死刑,從兜裏抓出一把鋼珠撒出去……

如此近的距離,三十幾個毫無防範的家夥,哪裏躲得過田末的彈指神通?瞬間撲倒一地!

也是怕驚着兩個小姑娘,田末的鋼珠都是如同長了眼睛般将這些惡棍爆頭,讓他們死相不那麽難看。

面對田末的家夥眉心上只有一個小小的血洞,側面的家夥太陽穴上一個血洞,背對田末的因為頭發遮掩,連外傷都看不出來……

而實際上,鋼珠蘊含着巨大的撕扯之力,在射入他們腦子的一瞬,已經把他們的大腦內部完全攪爛、當場就死透了,一些人倒在地上本能抽搐,也只是屍體的動物本能反應。。

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孩,被暴徒們的髒手抓得傷痕累累,身邊一只只向她們肆虐的魔手瞬時撲街,她們驚恐地抱在一起,停止了尖叫,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挂着讓人憐惜的淚花,疑惑地望着田末。

這兩個女孩,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清純秀美,顯然是一對孿生姐妹。不過看她們的臉型和略過紅潤的膚色,似乎不是漢唐人?

她們的修為都是四級超能者,已經相當不俗了。

“沒事了……兩位姑娘,我不是壞人……你們找衣服穿上吧。”

田末向她們溫和一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去找衣服。

然後他的眼睛立刻大亮……只見山洞往裏的一條過道,堆着一大堆的天外隕石!

第 247 章 247 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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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247是你的孩子

“不用,我自己來……”葉綿綿搶過了他手裏的紙巾,自己胡亂地擦了一下。

“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去吧!”

秦烈揮了揮手,一條腿踩踏在沙發邊沿,目送着葉綿綿走進了卧室。

她去休息了,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手裏的賭場夜店之類的,他需要找個合适的人來接管。

還有他的資金流需要公司來轉到國外去,以及奧斯卡的托運問題,這些都需要解決。

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弄個假身份證件從機場通關。

葉綿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閉上眼睛,總感覺腦子裏有一團亂麻,始終睡不着。

最終,她還是坐了起來。

是的,要走了,她還有一件事情始終放不下。

她拉開衣櫃,拿了一套休閑的衣服出來換上。

然後極輕地拉開了房間的門。

朝着客廳張望了一眼,發現客廳裏的大燈是關的,客廳裏黑漆漆的。

秦烈是睡覺去了吧?

畢竟這麽晚了,明天還要趕飛機,他肯定是睡着了。

葉綿綿這才拿着手機亮着光,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子,又拿了車鑰匙,這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是的,她必須要去見溫穎一面。

就算是陷阱,她也要闖一闖。

現在認真想想,當初的确是有些貓膩的。當時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生孩子的時候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再加她大出血,當時情況極不穩定。到後面是昏迷狀态,清醒過後,醫生說那孩子死了,可是她根本無法判斷那是不是她的孩子。她并沒有親眼看見自己生出來的是死嬰,所以心裏也一直存了一個小小的疑慮。

萬一不是呢?

萬一她的孩子還活着呢?

不管怎麽樣,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能放棄。

有一輛保時捷停在車庫裏。

這是秦烈的車。

平時秦烈比較喜歡開機車,這輛保時捷一直是小七他們在開,多半的時候是閑置。

葉綿綿不會開機車,只能開這輛去了。

從這裏到游樂園的話,開車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

今天天氣不太好,下午的時候就有些陰沉沉的,此時烏雲籠罩着夜空,漸漸地飄起了小雨。

葉綿綿上車之前,給溫穎發了一條短信,“我考慮好了,決定赴約,你想要用什麽來做交易?”

這個時間點,馬路上冷冷清清的,只有路燈在雨中散發着昏黃的燈光。

雨從夜空中飄過來,慢慢地車窗玻璃上凝聚成線,又被雨刷緩緩地掃落下來。

第一次開這種車,葉綿綿有些生疏,不敢開太快。

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她打開了手機掃了一眼,溫穎還沒有給她回複。

她在思考溫穎會給她提什麽要求!

想來想去,無非就只有一條,那就是離開慕寒川!

溫穎心裏所念想的,也就只有慕寒川了。

許久,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游樂場三號迷宮入口,我等你!交易當面談!”

看着溫穎的回複,葉綿綿心裏基本上有數了。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終于在游樂場門口停了下來。

這個游樂園很久是個公園,不過是在公園裏加了一些游樂設施,供游客們白天消譴。

而現在是夜晚,這裏靜悄悄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雨點打着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葉綿綿停好車子,撐了一把雨傘推開車門走出來。

雨不大,但是這半夜裏下起來倒是很冷。

她攏了攏衣擺,朝着雨中走去。

孤單的腳步聲,踩踏着清冷的馬路水漬,一路朝着游樂園深處走去。

茂密的樹冠遮擋住了天空,她的腳步聲漸漸被雨聲所淹沒。

密林的深處,隐隐可以看見,一些幽暗的綠燈紅燈在閃爍着,她站在地圖牌前面,伸手抹掉玻璃面上的水珠,辨認出來三號迷宮的方向。

馬路彎彎曲曲伸向幽深的樹林,從樹上掉落的枯葉在水漬裏飄蕩着,她越走越遠,仿佛離這個塵世也越來越遠。

走了十幾分鐘,她終于找了位置。

這公園裏有一座湖心小島,三號謎宮就位于小島上面。

葉綿綿站在橋頭看着那夜色之中,閃爍着微弱燈光的迷宮字樣,稍微遲疑了一會。

最終她還是大步走了過去。

謎宮的入口大門早已經用鐵鎖索上了,她拍了拍門,無人應聲。

正疑惑着是不是找錯了地方,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她轉過身,這便看到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那女人着一把紅色的雨傘,從橋的另一端走過來,微弱的光線下,她只能看見女人的裙擺被雨打濕了。

很快,便近前了,她收起了雨傘,正是溫穎。

溫穎的頭發束在腦後,劉海都被雨打濕了,臉上的妝也是花的,睫毛膏把眼睛都暈染黑了。

“真想不到,你還真的來了?你就不怕我害你嗎?”

溫穎笑着走上了臺階,一步步走到了葉綿綿的跟前。

葉綿綿後退了一步,拿着手裏的雨傘尖端對準了溫穎。

這是一款黑色的仿古式雨傘,傘尖是精鋼的,很是結實,倒是可以在關鍵的時候防身。

“溫穎,別廢話了。這麽晚過來,我不是為了跟你聊天的……”

“呵,你急什麽啊!來都來了,還差這一會嗎?”

靠着牆壁有一排簡易的快餐桌椅,溫穎就直接坐了下來。

“關于那個孩子,你還知道些什麽?”

這其中的具體細節,溫穎是猜不清楚,但是大概的情況,基本上可以推斷得出來。

從葉綿綿的反應上來看,她幾乎是可以慕晨星就是葉綿綿的孩子了。

“那孩子還活着,長得跟你很像……”

葉綿綿聞言,心跳都加速了,“你不要空口說白話,有照片嗎?給我看看!孩子為什麽會在你手上?”

“我什麽時候說過孩子在我手上?要照片什麽的毫無意義,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孩子,我弄個樣本,你去鑒定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親生的了!在這種事情上,我根本不可能說謊。騙你一下就被揭穿,我才不會做那種低智商的事情。”

溫穎也是大學本科畢業,頭腦很靈活,心機可以說比普通的女人要深很多。